莫愁师姐要上天

第一百六十章 不提她名

李莫愁心内暗笑,自语道:“吕骁啊,你是见了仙颜女子都这般么?你救我返来,才不过半月余,便很熟了么?”当即起了一丝打趣之心,口气略有轻松,俏生生说道:“那我叫你甚么?”吕骁脱口而出:“天然是叫我吕骁!”

李莫愁人在江湖,但于这等万民皆知之事,天然也是晓得,当下脱口道:“安国夫人梁红玉?”吕骁道:“天然是她。韩元帅佳耦平生兵马,志同道合,伉俪豪杰,恰是我当年心中最期望的念想。”说道此处,倒是自顾摇了点头道:“但是这般伉俪,环球何求。”李莫愁心头一叹,倒是问道:“你便必然要如此,寻这般女子作伴么?”

光阴流走,日月轮番。

李莫愁看他焦急摸样,倒又忍不住起了昔日玩闹之心,苦衷暂压,倒是戏他道:“我一介民女,赖在你将军府上这么多天,别人会如何看我?将军,你如果对我当真没诡计,那便放我走吧。”几句话说得逼真,更装出一副楚楚不幸的摸样。

李莫愁听他话中,到处怀旧,事事对比,心中不知是暖是酸,当下倒是无话可说,只在心中道:“吕骁,多谢你连日照顾,李莫愁感激不尽。只是我……”思路未收,便被吕骁一语打断,但听他说道:“火儿女人,你若不嫌弃,我倒有一个去处,能够让你落脚。”

李莫愁先前听他说得激昂,现在却有自嘲之态,便是安抚道:“可惜甚么?可惜不能建功立业,将蒙古鞑子摈除殆尽么?”

李莫愁看着医疗馆内另有些许伤兵、流民,更有繁忙郎中、女婢,倒是心机万千,一时冷酷情意,倒被重重激了一下,启口便道:“此处甚好,我留下便是。”

待的出门,便是翻身上马,再伸手一拽,却将李莫愁一并拉到马背上。李莫愁不及细问,便听他喝了一声,策马扬鞭,奔驰而去。战马神骏,驮着两人飞奔半晌,便到得一座小山之上。

话未出口,便被打断。吕骁道:“天气不早啦,我送你回医馆。”翻身上马,而后便又拉上李莫愁,一同而回。

“火儿女人,听下人们说,你的身子全好啦,是么?”吕骁每日虽到,但糊口起居尽乃下人服侍李莫愁。此时来问,倒似得了不测。李莫愁轻柔一笑,道:“多谢将军挂怀,我的身子已经无碍啦。”吕骁道:“你别老是将军将军的叫,我听着很不风俗。”李莫愁道:“别人不都是这般叫你么,莫非我叫错啦?”吕骁稍顿,便道:“我天然身有武职,是个将军不假,但那都是兵卒下人们叫的。你我这般熟了,如此叫我,总教我不舒畅。”

李莫愁见得灾黎涌入城池,心中又想起当日蒙古兵滥杀之事,不觉心中感慨,倒是不明吕骁之意,脱口问道:“你一脸忧色,倒是带我来看灾黎?”吕骁道:“不错。我本日终究压服我叔父,答应灾黎进城来出亡。叔父还承诺我,要在城南空旷处斥地棚户,好生安设这些流民。”说罢,神采倒显几分对劲。

李莫愁心头一慌,眼神一躲,当即说道:“吕,吕将军,你这般看着我做甚么?”吕骁淡淡一笑,只道:“仿佛,你真的仿佛她。”李莫愁吞吐道:“我……”

两人骑马累了,便寻了一处山坡坐下来,放马自任,后又提及话来。最开端之时,吕骁便多多极少说一些虎帐杀敌激昂之事,再来便是问李莫愁医疗馆的糊口近况。李莫愁也是多听少说,不时点头奖饰,即便问到本身,也是随口说好,并不至心。

转眼数日畴昔,李莫愁的身子便是一天好过一天。将军府的日子甚是安闲,短短半个多月,功体竟是全复,比料想中足足快了一倍。

其间光阴,吕骁却也每日必到,固然不再和她提及“莫愁”之名,却待她犹是殷勤。只是言行举止间,到处知礼,非常客气。李莫愁心中甚暖,感激他多日照顾,更追思当年交谊,天然不会给他冷脸。但是又思及克日遭受,便始终心灰意懒,避人厌世,只以“火儿”自居。

李莫愁忽的顿住,倒是艾艾说不出话来。脑中闪回一幕,倒是本身音容,“今后呢,你就叫我莫愁,我叫你吕骁,谁也不亏损,就这么定啦!”

吕骁笑道:“然也,然也。只可惜,你说对了一半。”李莫愁不解问道:“说对一半?那另一半呢?”吕骁又笑一番,却多了一丝憾然之色,只道:“韩元帅一世功名,天然令我敬佩。但是我恋慕他,却更多是因为他有一名巾帼不让须眉的夫人啊。”

李莫愁这才明白,本来吕骁当日提及的襄阳故交,倒是如此高官。一时之间,神思却又回到了当年长兴光阴。当时候她便猎奇问过这事,吕骁倒是支支吾吾不肯明说,现在想来,此中倒是他的一番傲气。又见得流民进城,另有戴德戴德之意,心中倒对他起了另一层敬意。

一来二去,转眼便又数日。李莫愁虽是假装,但性子总归难改,豪放脾气一起,倒教馆中世人对她颇是喜好。偶有功德者,便在背后群情道:“果然是吕将军看中的女人。”李莫愁偶有听闻,倒也不放在心上。常日多数心机落在差事上,也是得意其乐。

李莫愁问道:“你叔父?”吕骁道:“对了,我还没有奉告你,我叔父便是这襄阳城的太守宣抚使吕文德将军。”李莫愁惊道:“你,你叔父便是这襄阳城的太守?”吕骁笑道:“这有甚么奇特。提及来,若不是我叔父的干系,我一个小小的捕头,又如何会参军当上了都统。“说完又自嘲道:“不过我也不怕别人背后说闲话,归正能让我有机遇领兵杀敌,我便心对劲足啦。”

吕骁苦苦一笑,回道:“是又如何?只可惜这统统,不过是襄王有梦,神女偶然,我一厢甘心罢了。”李莫愁沉吟道:“我想,你说的那位莫愁女人,她应是懂的。”吕骁渐渐展颜,微浅笑道:“是啊,你说得对,她应是懂的。”忽又鼓起,顿时起家,对着群山大喊道:“莫愁!我喜好你,你听到了吗?”

“我,我对你,对你……”吕骁倒是接不上话,忽又泄气苦笑,话中深有讽刺之意,只听道:“你说得对,我留着你,便是对你有诡计。”李莫愁一怔,玩闹之心立收,却不及开口,吕骁又道:“你不是她,而我却老是一厢甘心,觉得你便是她。”一句话说得甚是悲惨,续又正色道:“火儿女人,你家住那里?明天我便差人送你回家。”

吕骁见得李莫愁不语,便轻声问道:“如何啦,火儿女人,是不是身子又不舒畅啦?”李莫愁被他唤回,倒是躲他神眼,只道:“没,没事。”复又道:“吕将军,明日我便想分开了,你能让我走么?”吕骁一惊,急道:“我这里好好的,你干吗要走?再说,即便要走,你走就是,我又没关着你。”

吕骁一喜,自是寻了管事交代,一番交代以后,便借口虎帐有事,自行先去。馆中管事天然聪明,当即好生安排,只教李莫愁做些轻松活,凡是辛苦事一并不派。李莫愁倒是无所谓,眼下功体全复,心无江湖,却乐恰当起一个平常女子来。更兼本身对药物很有研讨,这医疗馆的差事,倒让她垂垂耐下了□□。

李莫愁心头一震,实不料吕骁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同他先前长兴时那般贩子摸样,倒是天差地别。

李莫愁听到,心内一阵酸楚,倒是愣愣接不上话来。这边吕骁说完,便是做了一礼,随即回身出门。行至门口,李莫愁喊道:“吕,吕将军!”吕骁回转问道:“你另有甚么事情要说,明日我一并安排了。”李莫愁沉下视线,倒是黯然道:“实在,我已经没有家了。”

李莫愁抬眼看他,见他神情等候,却也没有回绝。心想本身便是拜别,也不过是回到赤霞山庄避世。既然避世,不如大模糊于市,当即点头“嗯”了一声。

吕骁却不说话,只是转头望她。少顷,倒是说道:“火儿女人,你若不嫌我这小我颤抖,便听我讲一个故事好么?”李莫愁悄悄点头,只是“嗯”了一声,心中却叹道:“你何必如此,这么多年了,都还放不下么?”

吕骁喜道:“走,随我来。”话音才落,倒是来牵李莫愁手掌。李莫愁本能一缩,自是躲了畴昔。不觉抬眼之间,世人皆是惊诧之色,而吕骁更是顿手身前,神情非常难堪。

果然,吕骁开口,倒是提及了往年长兴之时。言语当中,那些幼年浮滑,贩子打趣,竟仿如昨日之事。李莫愁冷静聆听,天然也是心潮起伏,神游往昔。待到厥后,两人便如追思普通,一个问,一个说,尽将统统旧事说了个遍。

次日,吕骁便带李莫愁来到一处大宅院,倒是一个医疗馆。吕骁道:“此处固然起居粗陋,战时亦或繁忙,但总算一个寓所。你既然无家可归,我更不肯你流落江湖,那便留在这里帮手,也好有个安身立命之处。”一番话落,又和顺道:“火儿女人,如果不风俗了,感觉苦了,便再回我府上。”

俄然,吕骁说道:“大家都崇拜岳王爷,而我独独敬慕韩世忠元帅。只可惜啊……”话到此处,倒是顿住不再说。

待到话完,云霞已染。吕骁忽又苦道:“火儿女人,对着你说了这么多,你会不会在内心笑我,笑我这小我不知好歹,竟会喜好上那样一个仙子般的女人。”

吕骁怀中虚抱,手持马缰,倒也知礼稳定。李莫愁往年同他玩闹,天然更不会放在心上,尽管按下表情,不问启事。两人升崖远眺,但见汉水浩浩南流,四郊遍野都是灾黎,拖男带女的涌向襄阳。

这一句却也不假。她自古墓私出到现在,又何尝有过真正的归属。当下说出,却也是真情透露,颇是伤感。吕骁神情一怜,天然回转,倒是叹道:“既然无家可归,为何执意要走?”长叹一口气,自喃道:“你怕在我府上招人闲话,便甘愿流落到江湖去。这般性子,真是太像她了。只是你一介女子,教我如何放心?”

李莫愁心中有事,天然不再说话。不料吕骁开口,却也渐显黯然,“固然叔父承诺了我的要求,但是我也晓得,襄阳城总归只要这么大。蒙古军不退,再有十个襄阳,也容不尽天下流浪失所之人。即便容得了,谁又能包管,襄阳不被攻破呢。”说到厥后,倒是悲忿起来,激昂道:“只恨我平平生平,不能如前辈名将那般,驱尽鞑虏,还我大宋百姓一个安康。”

这一日,正深思如何告别,却闻吕骁寻来,见神情很有几分冲动。

吕骁连喊数声,似用了平生力量。喊声安闲山间回荡,敲得李莫愁心头震震惊乱。此时吕骁回转,倒是凝睇李莫愁,双目炯炯,似要将她眼底望穿。

只见他眼神一黯,便要将手缩回。李莫愁忽的伸手而上,竟是主动将手送了过了,说道:“走吧。”吕骁顿了顿,当下倒是将她手捏的紧紧,直拽出门。

一马同骑,初时吕骁只是虚抱。待到行近医馆,吕骁倒是双臂一紧,将人搂了起来。李莫愁心中一怔,却又不好发力推开他。但听吕骁在她耳边悄悄说道:“火儿女人,我不想再记取莫愁了。”李莫愁一惊,问道:“你甚么意义?”吕骁轻柔道:“她毕竟是仙子普通的人物,我便是永久都配不上她的。如果你不介怀我内心喜好过这小我,便给我一个机遇,能够么?”

李莫愁情感翻动,倒是不晓得该说甚么,心念转了好久,倒是问了一个很似不雅的题目,“你说你至今尚未婚配,难不成也是因为那位莫愁女人之故?”

两人各自不语,氛围渐冷。本来或是满怀欣喜,现在倒是满目悲惨。李莫愁沉默半晌,却道:“吕将军,凡事但求无愧本心,又岂能尽如人意。”但感吕骁身形微颤,便又岔了话题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别处看看吧。”吕骁也不说话,尽管牵过马头,又带着李莫愁奔驰一阵,看过一些风景。但是毕竟是目有疮痍,不堪唏嘘。

这一日,秋高气爽,天气恰好。吕骁策马驰来,倒是表情大好。李莫愁正在馆内晾晒药材,远远便听吕骁进门,管事奉迎而上。吕骁近身道:“火儿女人,本日天气不错,可否赏光陪我外出逛逛?”李莫愁这些日子表情平和,倒也乐得同他相处,见他一脸欣喜之色,想必然有甚么功德。此时不想扫他性子,便是脱口道:“好啊,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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