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月移花影来(5)
我那娇弱的妻在堂下不断地哀痛地抽泣着,抽动着略显结实的肩,暴露一条红痕。
我正待辩白,那族长一指那三个少年,加了一句,“你们三个也陪着他跪一晚。”
这晚的祠堂分外热烈,在乡村,“敲孀妇门,挖绝户坟”是顶顶缺德的事,而恰好这两件顶顶缺德的事在君家寨不测埠同时产生了,乃至于像我如许“打老婆”的事显得分外纤细。但是在没有见到族长之前,我只好笼着袖子,蹲在祠堂里,那龙家三兄弟只是在那边柔声劝着我那捂脸哀号的“妻”。
你笑吧,归正到时查出来你是个男人,不利的是你,你就笑吧你,我用唇语一张一合对他说着。
“三位小哥,我虽是外村夫,这屋子也是你们爹租给我们的,可总也是我的屋子,你们如许深更半夜硬闯出去算甚么?并且这是我家家事,三位兄弟管得太宽了吧。”
“你这浑人,堂堂七尺男儿,连地也不会种,在家只会打老婆,骂孩子。”三兄弟蓦地间闯进我的屋子,轮番对我骂了起来。
“为甚么,爹?”三个少年大呼起来。
他眼平清楚带笑,半滴泪也没有,我在那边木然地看着段月容,眼睛不断地眯着,而他也是不断偷眼看着我,笑意更浓。
“莫家嫂子,莫要哭了,我们必然为你申冤。”
这时火把下几个女子扶着一个不断抽泣的孀妇走出祠堂,恰是段月容平时在绣房请教绣花技能的那位牛哥二嫂,她两只眼哭得就跟核桃似的,人不断地发着抖。
“你手里拿的是甚么,你看你老婆都吓成甚么样了,另有你女儿都哭成如许了,还要强辩?”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他哭了?
这时,族长着人叫我们出来,三个小子立即拉我和段月容一家三口进了祠堂,不睬君翠花在前面瞪着眼。
我们跪在堂下,说了然事由,族长老爷本来拧着的眉毛更拧了起来,一拍椅子扶手,“深更半夜,莫问先生打他家娘子,是在屋里打还是在屋外打?”
三个少年一愣,最大的阿谁有些冲动地说道:“我看你斯斯文文的,我爹才收留你的,想不到你借了钱,却游手好闲,打妻骂女。”
几个少年不待分辩,将我拉去了祠堂。
族长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头痛地说道:“莫问先生,你明天就在祠堂中跪一宿吧。”
她看到她的三个弟弟和我们,立即虎着脸跑过来,“你们三个这么晚没睡,在这儿干吗呢?”
“这又如何了?”我愣道,手里还不知死活地拿着那根柳条。
我愣在那边,我是在打“老婆”,但是我又没有骂孩子,刚欲辩白,这才想起来,我和他们说这个干吗,这是我的屋子,这三兄弟但是擅闯民宅啊。
三个毛头小子较着惊骇了,怯懦着,“姐不也没睡吗?”
“牛哥二嫂,别难受了,我爹非得给那二狗子一点色彩看看,还敢明目张胆看女人沐浴,反了天了他。”君翠花大声嚷嚷着,大手掌一挥,围观世人纷繁让开一条道。
“我那里打妻骂女了?”
我转头看段月容抱着夕颜跟了过来,他背过那三个少年对着我一脸奸笑。
“屋里打的。”龙道大声说道,看着我一脸鄙夷,“爹,你看他把他家娘子打成甚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