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峥嵘朋友说来少
闻声“秦老七”三字，老王不知为何面色一变，问道：“您喊谁？”
“作古了？”
殷高侯道：“都说流浪啦，秦七欠了老子一条命，来索债的。”
殷高侯点头道：“是，你怕我是官家的人？”
老鬼摆手道：“不敢，不敢，但话得问清楚，您有何贵干？”
殷高侯接过黑布，二话不说系在了还未起家的老王脸上，道：“长季子，你别怕，你尽管跟老子走一遭，有老子在，无人会伤你。”
老霸道：“是，是。”心下却想：“不请朝廷，莫非请水贼么？”
老鬼笑道：“八爷莫急。”伸手入怀，取出一块黑布来，道：“八爷，您带来的人，您本身打理罢。”
老鬼伸手拦住了他，笑道：“八爷，您且慢，若没记错，您多年前旱地上的买卖砸了，就被招安了吧？”
为首的一人，上前将两人打量了一番，犹疑道：“殷寨主？”
老鬼点头道：“东南汪洋只要一家，姓秦，八爷您是汪洋悍贼，我只是井底的蛤蟆，我这贱名贱姓不必入您耳了吧？”
老王大吃一惊，摆手道：“我，我就算了，小老儿只是个车夫。”
“啊哟，不好！还真是水贼！”
“我……”
老鬼叫道：“八爷好技艺！”
殷高侯道：“我已七八年没见过他啦，也不知这堂口废了没有。“说着跃下车去，孤身走到湖边，喊道：“风老六，殷八取刀来啦。”
殷高侯皱眉道：“如何？他秦老七也成了负债不还的人了？”
不待殷高侯答话，湖间芦苇荡中俄然传来重重一声惊咦：“岸上甚么人，敢叫秦七爷来给你拂尘，搭个话过来。”
老鬼叹了口气，道：“那七爷怕是还不成啦。”
老鬼道：“那倒不是，可七爷作古了，您来的不巧。”
殷高侯也是一怔，问道：“你还真熟谙老子？”
老鬼道：“是，是。”支起梢来，将划子推离了岸边。
殷高侯笑道：“你叫甚么名字，这堂口现现在归你了吗？”
老王闻言一怔，不明其意，只听他声音在湖上荡了两圈，却无半点回应，心道：“这姓殷的本来是个江湖人物，他的朋友多数也是不入流的草泽，这类人向来居无定所，又岂会在一地盘亘几年之久？”
便道：“殷懦夫，您那位朋友怕是已不在此地了，我们还是尽早想些别的体例罢，不知陆老将军在北国可否有些海军朋友？”
几名渔夫登登陆来，将两人团团围住，老王仓猝低下了头。
殷高侯骂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荡舟。”
殷高侯道：“管他干么，划你的船。”
而殷高侯却笑道：“去，为何不去，自古以来，父债子偿，夫债妻偿，秦老七死了，他的老婆孩子也是一样的。”
老鬼双眼一眯，说道：“八爷，您该不会真是来为官家办事的罢？”
听到这话，殷高侯又是一怔，心道：“我多年未出来走动，倒把端方给忘了，岂能开口问人家名姓。”便道：“那也别废话了，带我去找秦老七说话。”说着就往几人船上闯。
此人笑道：“随过打青的，跟过卖肉的，也曾逃命过，你们八大王的暗语，为今晓得的小鬼未几啦，老鬼我幸运背过一些。”
老鬼道：“好，那八爷请上船吧，不过话要说好，迩来贼婆娘碰到了烦苦衷，疯疯颠癫的，她若不还您，您可不能见怪我们这些带路的。”
殷高侯骂道：“你想请朝廷的救兵？等那些鸟人层层通报，你家那只小狐狸精怕是连尾巴根都不剩了。”
殷高侯眼望湖面，实在也觉无法，他本也想畴昔向陆宰乞助，但陆宰岸上都无几人可用，可莫提水上了，正感毒手之际，俄然心中一动，再度喊道：“秦老七，你欠老子一条命，为今老子流浪啦，姓风的不肯见我，你总得出来见我一面罢。”
殷高侯怒道：“放你娘的屁！”一跃而起，到了老王身后，只一掌便将他生生推到了船上。
老鬼道：“八爷，您又不是没干过，做我们这买卖的，希奇吗？”
目睹他们要走，老王暗舒一口气，可这口气方才出到一半，忽听老鬼向他喊道：“岸上的阿谁老夫也上来罢。”
殷高侯跌足道：“他妈巴羔子的，这个秦七他早不作古，万不作古，恰好这年代作古。”一昂首，厉声道：“那现在哪个当家？”
殷高侯道：“还不荡舟？”
一听这话，老王胸口怦怦跳动了两声，暗道：“他们公然是小梅的人，哎，本来她与秦寨主有了两个孩子。”秦七本是江南巨寇，皆传他曾随方腊起事，事败后携残部逃迹太湖，仗着山高水险，官兵久剿不下，终究养成大患，叫其称霸水路，也恰是他掳走了余梅。
殷高侯闻音大喜，一把推开老王，朗声道：“八大王当家，最高的就是老子，天底下摸个儿，杂鱼当作癞蛤蟆，你是哪个？”
老王一见之下，顿时觉悟，回身就想逃回马车上，但已然不及。
老王自听到他的名字起，便知殷高侯要找的恰是余梅一伙，只是开初感觉此地离太湖尚远，心存幸运动机，可却没想到其权势竟然不但一地，更加没想到是殷高侯竟然与秦七有关联，幸亏这些人一时还没认出他。
此话一出，芦苇荡中立描画出几艘划子来，几名看似渔夫打扮之人立在上面，可月光下瞧的明白，这几名渔夫腰间挂的并非鱼篓，而是明晃晃的长刀。
殷高侯吃了一惊，说道：“他比我也大不了几岁，顶多与我身边这老夫相称，如何就作古了？”
老王心中一急，当即就想说出真相来，可听到这话，却又生生咽了归去，倒是有磨难言。
老王载着殷高侯一起东去，他只顾着策画如何援救苏杨儿，浑然没问殷高侯究竟要在那边落脚，直至过了城东郊，见到一片小湖时，殷高侯叫他停了下来。老王见这湖上除一片芦苇外别无他物，莫说人影，船影都见不到半条，不由皱了眉头，道：“您的那位朋友就住在此地？”
老鬼道：“贼婆娘主事，她的两位小爷当家，还是姓秦，您该当是熟谙的，话我给您传到了，八爷还要去索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