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烟波横痴筑五湖上(下)
当下她悄悄挪到陆靖元身后,低声道:“我…我们还是走罢。”
苏恨父朗声道:“几位既然来了,快请进吧,本日有甚么话儿大可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个清楚,免得今后打起渔来又有说法,惹人嘲笑!”苏杨儿低声道:“他在说甚么?”陆靖元点头道:“不晓得,大略是认错人了。”阳宝忙问道:“陆衙内,那我们如何办?”
这时那苏姓男人回过甚来,说道:“几位如何不走了,尊上早就恭候台端多时了!”
见他们莫名其妙让开了门路,她心下甚喜,正要随他们走时,陆靖元却拉住了她的胳膊,道:“我们走罢。”苏杨儿故作愠怒道:“你抓疼我了!”她自是在装模作样,只想往那水阁中瞧一瞧,陆靖元听了公然赶紧放开了她,道:“这俩人有古怪。”
只听那人又俄然“哎呦”一声,道:“忘了……忘了……你们走罢。”说罢此人兀自回身拜别,半晌没了踪迹,此人一会儿请他们上去,一会儿又让他们走,陆靖元心下蓦地起疑,当下便说道:“杨儿,这处所不大对劲,我们还是尽快走了罢。”
听到这话,苏杨儿微微一怔,只听陆靖元道:“两位兄弟,我们只是路人。”
苏杨儿哼哼道:“我看你才有古怪。”
只听那矮个儿男人失声笑道:“本来如此,本来如此,是苏某失礼了,几位请罢。”
划子越划越近,离小洲约摸半步时,阳宝愣住了桨,说道:“小娘子,您先下去吧。”小玲搀着苏杨儿到得岸边,放眼望去,倒是一团枯木垂柳生在坡上,州岸阵势低矮,几人抬头望去,才见坡上似是下来一人来。
“路人?”那苏姓男人嘲笑道:“当然,大伙儿从不以真名真姓示人,本日来夺刀的无不是路人,倘如有半点泄漏,我苏恨父与舍弟秦恨爹甘心自绝于此!”
苏杨儿闻言心想:“本来他也姓苏,说不定也是我亲戚!”
陆靖元点头道:“晚了,你们看岸上。”苏杨儿、小玲、阳宝三人应名誉去,却见本来泊在岸边的划子,竟平空消逝,不由齐声惊呼道:“我们的船没了!”
陆靖元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小傻子,快别说话了。”
苏恨父浅笑道:“好说,好说,太湖之上有尊驾这等后起之秀,我们兄弟二人也佩服的很,本日大伙儿各凭本领,只争一时是非,不计来日和蔼。”说罢,他又对秦恨爹叮咛道:“二弟,你带几位高朋去厅中吧,我去请老母亲。”
那人遥遥见到岸边几人,立在坡上,便喊道:“你们是甚么人?”这声音甚是苍哑,一时竟听不出是男是女来。阳宝在岸石上系了缆绳,当即回应道:“我们是路过的游人,见您这地界清雅,上来瞧一瞧!”
便道:“你们切勿出声,阳宝,你好都雅着她们,也只能出来瞧一瞧了。”阳宝当即点了点头。苏恨父见四人仍然在那边龌肮脏龊发言,哈哈笑道:“来时几位没商奉迎么?”
在苏杨儿心中武功这类东西,天然是像电视剧里一样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上天上天。
两个男人闻言互望一眼,正想回话,苏杨儿却不耐烦的向前走了两步,二人见了立即伸手去拦她,陆靖元面色一变,但闻摆布“啪啪”两声轻响,苏杨儿尚未看清产生了甚么,便见这俩男人方才伸出来的手又齐齐缩到了身后去。
那人“哦”的一声,道:“既然是客人,那便上来罢。”苏杨儿见此人如此好客,心下甚喜,心道:“甚么水寇强盗,那些人住得起湖景房么?”她正要上坡,陆靖元却俄然阻住了二人来路,对坡上之人喊道:“足下,我等只是路过贵宝地,便不叨扰尊府了。”
听他们像是要争甚么东西,苏杨儿几乎两眼一黑,同小玲战战兢兢的跟着陆靖元等人进入水阁大院中,这会儿她哪另有甚么心机赏识修建,只低声对陆靖元问道:“你对他们做了甚么,他们为甚么要佩服你?”
陆靖元四下一瞧,心想:“这伙人如真的是水寇,能神不知鬼不觉扣下我们的船,那这四周定有埋伏,只怕是插翅难逃,倒不如顺他意义,看看他们究竟在做甚么……”
阳宝胆气略微壮些,可也好不到哪去,只等着陆靖元发话。
苏杨儿、小玲生凭哪次见过这类步地,一时吓的躲在了陆靖元与阳宝二人身后,低下头来,恐怕露陷,苏杨儿更是悄悄叫苦,自怨自艾道:“听人劝,吃饱饭,苏阳啊苏阳,你真是蠢的够能够了,闲着没事看甚么湖景房!”
陆靖元无可何如,只得挺起胸膛,大踏步上前,朗声说道:“既然中间诚恳相邀,那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刚才多有获咎!”
这一次他们离的近了,看的也逼真,昂首望去,却见是两名男人立在坡上,这两个男人,一高一矮,身材皆极其结实,眼下说话的是矮个儿的男人,先前传音的似是高个儿男人。那矮个儿男人叫住几人,说道:“几位尊客,鄙庄本日不便利待客,几位请回罢。”
苏杨儿愤恨他从中作梗,坏了本身观光“湖景房”的功德,不悦道:“人家都请我们了,还不是你把人家给吓跑了。”说着,她拉太小玲便往坡上走,阳宝、陆靖元二人只能跟上,方才走了几步,又听到头顶传来声音道:“几位请留步。”
陆靖元道:“我把他们的手打了。”苏杨儿怔道:“甚么时候?”陆靖元道:“就在刚才。”苏杨儿喜道:“你真的会武功?那你会不会飞?你带我们飞出去好不好!?”
这男人声音浑厚,却比那高个儿男人的苍哑声好听了很多,本来仆人下了逐客令,苏杨儿也该见机拜别,可她一心想要上去看看这“湖景房”的模样,当下便悄悄在阳宝腰间一拧,阳宝吃痛道:“这位兄弟,我家…我们只是想上去瞧一瞧,不劳仆人家操心接待。”
“苏恨父、秦恨爹,这都是些甚么怪名字…莫非真进了贼窝了?”苏杨儿即便再天真,听到这些怪话后,也顿时发觉出不对劲来,粉脸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