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七出之罪
无怪孙氏起火至此,钟鸣鼎食之家最看重的便是礼节脸面,堂堂一品军侯的夫人若叫人坐实了这七出之罪,难在汴都城王谢望族的贵妇中安身怕还是轻的,只怕为了祁安侯府的脸面景正明不得不一封休书递回孙丞相府,届时她可就是为人不齿的弃妇。
景盛芜扬眉,沉声道:“夫人另有脸面与我讲暴虐,看来还是不知改过。”
“是,是我记错了,颜儿伤的是臀下!是臀下!”孙氏支支吾吾了半晌,把心一横,哭诉道:“老爷,颜儿是妾身的亲生女儿,莫非妾身还会害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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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盛芜冷眼旁观,唇边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冷声道:“眼下你们可想清楚,四mm究竟是伤在那边了?”
景盛芜冷声道:“何谓三从四德,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是为三从,妇德、妇言、妇容、妇工是为妇德,孙氏鄙视家规致后宅不宁岂可谓嫁从夫?心胸鬼胎歹意诽谤岂有妇德妇言?更有甚者,七出之罪,无子,口舌,妒忌,孙氏一人占齐了三条,又岂是父亲一句‘操行不淑’便可盖棺定论的?”
景正明耸峙朝堂数十载,对弄权一道天然也是深谙其义,眼下瞧着孙氏目光躲闪的模样,心下猜疑,当即板起脸,沉声道:“到底是如何回事!”
闻言,景盛芜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端起茶盏细细地咂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你二人既卖力府外科罚,该是清楚杖刑的刑具也是有讲究的,那你二人且说说,我对四蜜斯施以杖刑时,命你们用的是大杖,法杖,还是小杖?”
话落,孙氏缩在袖管里的手快速握紧,心底的不安叫她没心突突直跳,瞧见小六递过来扣问的眼神,孙氏暗自咬牙,几不成察地朝他点了点头。
景盛芜美眸流转,含笑道:“我与你们说话儿,你们问夫人做甚么?难不成是夫人……”
景正明到嘴的话一顿,重重地低叹一声,道:“她纵有万般不是,终归是颜儿的母亲,颜儿现在贵为王妃,我们始终也是要估计御王爷的脸面。”
罚入祠堂思过?
闻言,景正明面色稍霁,提脚狠狠地朝小六踹去,寒声道:“没用的东西,连四蜜斯伤了哪儿也记不得了?”
听景盛芜话儿里的意义是不会善了,景正明心中犹疑,思虑半晌才出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儿个你受了委曲为父也当还你个公道,孙氏操行不淑,罚入祠堂思过三月,没我的号令不准探视。”
孙氏闻言心头一慌,她与景盛颜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夫人,一个是打小娇生惯养在深闺中的令媛蜜斯,那里晓得戋戋“杖刑”二字里头多得是的明堂。
“小四,小六,你们深谙府外科罚,那本日我且问上一句,诬告侯府嫡女该当何罪,处以何刑?”景盛芜放下茶盏,徐行踱于小六身前,缓声问道。
景盛芜叫外头各处反着阳光的白雪晃得眯起了眸子,耳边传来一声戏谑。
“盛芜,本日之事叫你受委曲了。”景正明叹了口气,转过甚对景盛芜欣喜道。
孙氏叫人损了个没脸儿,尤不断念肠朝身边的景正明哭诉道:“老爷,颜儿如何说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她现在受了如许大的委曲,你……”
“主子胡涂,是臀下!”小六并着小四跪伏于地,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小六忙不迭地点头:“记清楚了,记清楚了。”
“景盛芜,你别含血喷人!”孙氏闻言,顿时坐不住了,拍案怒声呵叱道。
孙氏神采惨白,伸脱手颤颤巍巍地指向景盛芜,双唇气得直颤抖:“景盛芜,你,好暴虐的心。”
话音未落,便见景正明面色阴沉地将她看着,孙氏顿时住了口。
孙氏闻言只觉面前一黑,几乎从椅子上栽下去,幸而李嬷嬷眼明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臂。
闻言,景盛芜冷声嗤笑道:“父亲这话可说错了,若我本日没能寻出马脚以证明净,孙氏与四mm可会等闲饶过我?父亲本日又会将我如何措置?”
“盛芜,今儿个之事到底已是水落石出,说来也不过是我们自家之事,孙氏当然有错却也没有真的害了你。”景正明语重心长地说道。
“父亲可要想清楚,今儿个是恰是景侧妃口口声声指认我命人重刑惩罚于她,说到底孙氏也只是个从犯,若说主谋,我那好mm是逃不掉干系的,可方才我已明言,盛芜只要孙氏伏法,御王爷的颜面只够救下一人,孰轻孰重望父亲好生考虑。”
“不再改口了?”景盛芜冷冷地扫了眼孙氏,朝小六轻笑道。
闻言,景盛芜眸色平淡看不出情感,言道:“眼下可还不算委曲,如果今儿个四mm与夫人的算计快意了,那我才真是百口莫辩。”
“本王如果两个都要救又当如何?”
话音方落,外间儿的门从外头翻开卷进一股子春日里乍暖还寒时的冷风。
小六这才敢回了景盛芜的问话,道:“四蜜斯伤的恰是臀下。”
景盛芜鉴定景盛颜身上的伤处这小四与小六是不晓得的,想来也知,景盛颜自夸天之骄女,孙氏更是把自个儿那女儿宝贝的甚么似的,如何肯叫两个身份卑贱的下人伤了去,景盛颜身上有伤不假,却十有*是孙氏的手笔,眼下瞧孙氏完整黑下来的神采便知一二了。
景盛芜面色一沉,眸色清冷地扫太小六,停驻在孙氏身上,寒声道:“夫人自夸聪明一世便拿旁人都当作傻子不成?下回再来使这栽赃谗谄的把戏,事前可得把戏做足了,没得叫人拆穿反而落人笑柄!”
语毕,小六与小四求救似的望向孙氏,口中低声唤道:“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