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盛怒

小哲子是宇文憬的多年亲信，他见皇上的目光不时向后瞟便领人退下。偌大的长乐殿只剩他们二人。

夏季，皇上身上的龙袍本来就厚，本日皇上还穿了件大氅。她再用力怕也是徒劳。但，腹诽只是腹诽，端木若还是听皇上的话，赶快加劲。她细细的骨节处因用力过大，泛着明净的色彩。还没到一炷香的工夫，端木若就乏了。

“这茶怎的有些红？”宇文憬问道，内心想着定是若若又想出希奇古怪的花果泡茶了。

宇文憬跟端木若毕竟相处了半月，宇文憬不消看也知，那丫头又睡着了。“奉茶。”宇文憬用心把声音放大。端木若被吓得打了个机警，她几乎跌倒。端木若站稳了脚根，回味了下宇文憬的叮咛，才前去奉茶。

宇文憬的嘴角微勾，他玩性大发忽的想逗弄端木若。他冷声道：“大胆，宫中的梅树岂是能任你随心采撷的？”

“你还是没长进。用些力。”宇文憬挑眉，用心难为端木若。

端木若如认命了般，闭上眼，把热腾腾的茶水灌入口中。“咳咳咳……”茶水却被本身吐掉一半。她只感受舌头已然失了知觉，喉咙、心肺一起被烫的心闷。就像吞了炭火一样。她能忍得住瓷片，可却忍不住热水。端木若死力忍着，可还是哭了……

“传太医！”

殿上烧着地龙，门窗紧闭。并且取暖的熏炉就在她身边，端木若闻着宇文憬身上浓腻的龙延香不知不觉睡着了，开端小鸡啄米。手上的行动也跟着停下。

这一日，不知为何宇文憬很早就回长乐殿了。端木若服侍宇文憬也算是得心应手。还没等小哲子使眼色本身就主动上前，给宇文憬揉肩。听长乐殿的嬷嬷说过，之前皇上一批奏折就是一夜，连夜不睡觉也是常有的事。胳臂是以就落下恶疾。

端木若果不其然，吓得两腿发软，连连磕了几个头。“皇上，这梅花不是奴婢采的，不知是阿谁宫的公公美意送给奴婢的。”端木若感觉有些委曲，这些梅花花瓣她留了好久，本身都舍不得喝，想留给宇文憬。可当今圣上要治她的罪，她今后定不擅作主张了。

宇文憬瞪着端木若，内心恨得不得了。他从小到大，绝没见过敢违逆他的。他放纵端木若太多次，他惊骇本身会因为端木若失了底线失了原则。他长臂一伸，把茶壶带到本身面前，在余下的无缺无损的玉瓷杯中倒入茶水。“你把它喝完。”宇文憬的眸子眯得促狭，他目中无人。他的语气仇恨非常，端木若感受宇文憬恨不得要杀了她。

端木若的手颤颤巍巍端起茶水，热气腾腾的还在冒烟。端木若僭越的看了宇文憬一眼，他的眼中有着她前所未见的肃杀。端木若此时深切体味到伴君如伴虎。她忽的感觉宇文憬那么像阎王。阎王叫你半夜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公公？他看起来像个公公？几十年来，他送给旁人的物件，他们就算不喜的也得供着。端木若竟然敢自作主张用梅花泡茶。另有，她那日穿绿带绿用心想逃离他，落第。新仇宿恨纷繁涌上宇文憬的心头。他长臂一挥，玉瓷杯落地打碎，茶水四溅。“你大胆！”

端木若把头低的极低，她谨慎昂首悄悄窥了宇文憬一眼。只见，宇文憬眼露凶光，他的剑眉蹙着，神采有些丢脸。端木若跪着向前移了一步，顿时感觉钻心的疼，膝盖被瓷块扎了一下。端木若咬着唇，闷哼了声。但她也只敢闷哼。

半月后，端木若竟感觉皇上挺好服侍的，不管她犯甚么错皇上都没究查过，就只是沉着个黑脸罢了。

换衣这差事，常日里安逸，只要皇上不在身边她就没事干。偶然，端木若还感觉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好快。

“回皇上，酽茶太酽不易皇上安睡。奴婢便大胆用梅花泡茶。”端木若向宇文憬恭恭敬敬福福身，战战兢兢答道。

宇文憬一阵莫名的心烦，他长臂一伸，将茶盘连起茶杯一并掀了。只听砰的一声，端木若头疼欲裂。她嗟叹一声，从地上跪正，只感受额上有热意，湿湿的，从额前到眉再到眼睑、脸颊……，端木若低头仿佛有甚么滴在衣裙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