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传

第一百零八章 初入燕归楼(上)

未走远,闻声白逸换了首曲子,悠悠琴音一下子变得癫狂。这首曲子惜雯曾有幸听自家主枪弹过,名为《酒狂》,是作曲人借酒佯狂,以宣泄内心积郁的不平之气,只是不晓得自家主子有何不平之气?

心境如此被另一小我摆布,白逸心中忿忿,指尖飞动,琴声混乱。

白逸跟着阿三上了楼,阿三推开一间房间,请他出来。房间里陈列简朴,一眼能望到头,一张圆桌并几张椅,另有一张垂着红色帷幔的大床,中间用珠帘隔开,还真是简朴了然啊。

白逸闻声动静,手上行动不断,淡淡道:“何事?”

“好嘞。”老鸨招手换来一小我,“阿三,你带这位客人去楼上的雅间。”

认识到本身又想到林碧凝,白逸用折扇小扣了一下脑袋,用心打量起燕归楼的环境。楼内陈列高雅,因为是小倌楼,燕归楼的大堂不像普通青楼那样热烈不凡,中心只摆了不几张四方桌,几个面貌清秀的少年陪着客人或下棋,或喝酒谈天。大堂四周呈回字型设了很多个雅座,暗红色的纱幔挡着,模糊有人影闲逛,不时传出阵阵的调笑声。

长长的仙鹤嘴巴微微张着,一缕青烟从嘴巴处袅袅升起,似要直上云霄。

少年的小伎俩没逃过白逸的眼睛,他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将酒杯放在鼻下轻闻,是梨斑白,他微扬头一饮而下。

说完,也没等白逸说甚么,直接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快,有酒顺着唇角流出,沿着精美的下巴,滴在薄薄的蓝色衣衿上,晕开一朵深色的小花。临风用手背将下巴的酒渍抹掉,伸出舌头渐渐将唇上的酒舔掉,朝白逸害臊一笑:“让公子见笑了。”

莫不是他本就是喜好男人的,只是本身未曾发觉,以是才会不喜同女子靠近。

但是他对林碧凝的在乎已然超越普通的朋友之情,这又当如何解释?

“公子,扶柳给您斟酒。”此中一个绿衣少年走到白逸身边,一面笑着说,一面挨着白逸就要坐下。

鸣珂巷,上都青楼女子的聚居之所,秦楼楚馆林立。华灯初上,此地一派歌舞笙箫。不时有妖艳女子在门口朝路人挥个香帕,那浓厚的脂粉味隔老远都能闻到,白逸皱着眉头屏住气,快步朝那一座相对而言显得门庭萧瑟的小楼走去。

白逸比来常常来远香别院,也不过夜,只白日逛逛桃林,去四周的那座小山转转,也不知是在等些甚么。

“是。”惜雯回声,施礼退下。

白逸几近每天都会想到林碧凝,对方倒是连续二十几天没有来找过他,心中不免沉闷。方才一听到她请本身去林府赏花,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转眼又为对方这般等闲就能影响本身的情感而愤怒,便又狠下心回绝林碧凝的邀约。

老鸨身上的脂粉味虽不太浓,但白逸还是微不成查地皱了下眉头,小小地后退一步,道:“要雅间,找两个,嗯,不涂脂粉的。”台上的少年敷了粉,以是白逸加了这么个要求。

惜雯上前几步道:“回爷,林府小厮来传话,说林公子想请爷明日过府赏花。”

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如此违背常纲的忌讳之情,即使他性子里带着反骨,也是不敢设想的。

白逸苗条白净的手指悄悄拨弄琴弦,琴声响起,弹的是《玉楼春晓》,轻松流转的曲调却叫他弹得幽怨悱恻。

白逸将手举至唇边,吸掉血迹,眸中神采难辨。

白逸在虎帐时偶尔听人提过一个处所,该当能帮他证明这个设法。他打发简平回王府,乔装改扮了一下,孤身一人骑马回城,直奔鸣珂巷而去。

惜雯见他在操琴,在亭外愣住脚步,不敢上前。

一楼和二楼中间有个台子,有一名红衣少年正姿式美好地端坐在上面吹箫,萧声委宛。白逸谛听应是《妆台秋思》,不过原是哀怨凄楚的曲子却愣是叫这少年吹得缠绵悱恻,他轻笑着摇了点头。

当着另一小我的面被回绝了,扶柳的神采有些丢脸,勉强保持住面上的笑容,生硬地走到白逸的劈面坐下。

白逸右手用折扇抵在扶柳的腰上,制止对方的行动,指了指劈面的位置,淡淡道:“坐那吧。”

耳边的琴音一顿,只听白逸默了一会儿,道:“回了,就说我明日要出发去南边一趟,归期不决。”

白逸的这尊香炉外型罕见,是一只仙鹤,非是香炉盖上立着仙鹤,而是全部香炉就是一只仙鹤。鲜红色的头顶,除喉颈、尾部等少数处所是玄色外,其他全为红色,头颈高低垂起,文雅而崇高。香炉分高低两部分,以仙鹤的肚子为界,但因合上后严丝密缝,并没有粉碎仙鹤的团体外型,也不晓得是如何制成这尊香炉的,只能赞一句巧夺天工。

这时,一个打扮富丽的妇人笑得一脸风情朝他走来,笑道:“见公子面熟的很,第一次来吧,要雅座还是雅间,要不要帮您叫几个标致的小倌服侍着?”

古朴的三层楼阁,“燕归楼”几个大字高高挂着,门口没有迎来送往的人,看上去非常冷僻。白逸一进楼内便闻到一阵香味,暖暖的带了一丝甜味,不算难闻,不晓得是甚么的香味,如果林碧凝在必然晓得。

白逸落座后,有人奉上酒菜,阿三帮着摆放好,送菜的刚走,两个长相娟秀的少年来了,阿三见状笑着请他渐渐享用,知心肠将门关好走了。

这日他又来了别院,见气候晴好,便让惜雯将他的琴搬到之前和林碧凝一起坐过的亭子里,又摆上香炉,焚上之前林碧凝给的崖柏香。

另一个蓝衣少年见白逸不喜人靠得太近,便挑和他隔了个空位的坐位坐下,当然必定比扶柳离白逸更近。他唇角弯成一个标致的弧度,给白逸和本身满上酒,举起杯子朝白逸笑道:“公子,这杯酒临风敬您。相逢便是有缘,为我们有缘了解干杯。”

他固然不如何打仗女子,却也想过今后会娶个娇妻,但如何也料不到本身有朝一日会喜好上一个男人。

白逸越想越感觉这个解释符合道理。

不过,究竟是与不是,还需证明一番。

俄然想到前次胥言祯说的,情爱就是见之难忘,不由指尖猛地一勾,“噌”的一声,弦断音停,一滴血滴在暗色的桐木上,素净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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