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二水虎
被彭虎诈过地界虽非他等错误。然本日折损战船十余艘,归去刘表、黄祖定都不会轻饶,还不晓得顶头下属苏飞肯不肯代为求请。
雷薄部乃是射声校,先布设弓骑沿河岸防备,但是有一哨船离队先奔到岸边,船上人大声喊叫:“彭蠡泽彭义军所部,得邓公榜文,今特依约来投,岸上勿射!”
屯兵的却月城小,安设不下这股水贼的家眷,周边又时有战事,彭虎不肯安家小在四周也是常事,黄祖并无贰言。
看麾下战船上军士惨叫驰驱,张虎、陈生肚中叫苦不迭,天然都已明白彭虎本来并非投刘表,而是要奔邓季。
待彭虎船、江夏船尽入,蔡瑁海军才得有转向的空间。
只是刘表入主南郡后,正视世家大族,宗贼一样为贼辈,可只要投刘表,因为出高傲族皆能得重用,如霍氏宗贼霍笃本只领数百人,归顺后病死,刘表尚授其弟霍峻为中郎将。
标兵急报返来,莫不是江东孙氏又犯境?
张虎劝道:“我今弃刘表!汝便独归,亦必遭问罪,两罪共处,身当受死,家人亦可贵活。不如勿再顾!待我等得安,众儿郎不肯再随者,任之自去便是!”
当然,彭虎部的一万多人,近半数为老弱妇孺,号称的五六百艘战船,也只是在天下乱起之初从汉室海军手中搞得楼船两艘,兵舰、先登十余艘,其他就都是渔船和商船。
船队浩浩大荡逆汉江流而上,花数日工夫才靠近淯沘二水汇入汉江的水口,过了二水口,再不远就是襄阳、樊城。
彭虎前队或不熟谙水道,竟弃汉江,直往二水口中驶去,船队中心有人大声喊叫:“错矣!错矣!速调头!”
听闻彭虎欲来投奔荆州,黄祖也是一喜,急令道:“速遣人往告刘使君!”
彭虎水贼来投的精干有七千余,不过终究只要六百余得遴选为卒兵,张虎、陈生领十四艘兵舰来投,留下的军士还不敷千人,只挑得卒兵百人。
晓得彭虎要来,但不晓得他有这么多大划子只。甘宁杀管承过后,刘辟、雷薄也小翼,得此报,回道:“既来投,可令兵士登陆,老弱乘船先往育阳!”
甘宁虽叛逃,本日亦有水贼来投,涨荆州之势不说,又能添数百艘船、几千军士用。黄祖天然镇静。
彭虎比及宛城,战船并入横江军,其他划子多分给百姓和卸甲的原水贼、荆州兵们。
张虎陈生麾下,都是旧部,二人改投邓季,家眷在南郡的不肯再相随,雷薄便从彭虎那边讨要些渔船,让这些人自回。
急往寻苏飞、黄祖,奉告此事。
一时候,火箭划破长空,如飞蝗般往张虎、陈生统领的江夏船射来。
过了三日,刘表传手札到江夏,唤彭虎领众先往襄阳。
这段时候以来,上面的军士都绷紧着神经。
育阳河段水中有铁锥,这些来投的大划子都只能先留在育阳,孙观禀告邓季后,先毁去旧锥,待彭虎等船队行过,再制新锥置入水中。
可用的卒兵虽未几,这几个却都是熟谙水战的,得他们补入,孙观的横江军终究得些范围。此时郭同与夏侯盛皆已到任,邓季便令彭虎、张虎为空缺的两个曲水校尉,陈生则调往河南平阴统黄河海军,职亦为曲水校尉,受车黍所辖。
张虎、陈生去远,蔡瑁海军才调转船头行过来。帮着各船灭火。
不过刘表、黄祖反对在途中,两边都不能约定时候和更多细节。
黄祖得信后,放开水路。让彭虎一众畴昔。又令都尉张虎、陈生领兵舰战船三十艘沿途护送。
陈生探头细心察看一会,才惊悟:“其等老弱为前队,可战之楼船、兵舰尽缀在后!附近并无敌众,何故如此?”
不过就算如此,这股力量也不容小觑,孙策曾几次遣人招降都未得胜利。不在自家治下,刘表倒未派人招降过。
蔡瑁就在淯沘二水口处为刘表练兵,后代此地犹存有其练兵遗址。晓得彭虎至,蔡瑁亦亲领十余艘战船在水口外相迎。
孙氏忙着稳固新地盘,这一段时候的袭扰少了很多,不过甘宁弃主而逃,让黄祖非常愤怒,就算没有敌情,兵士们也不敢再忽视。
张虎、陈生本来权势很大,并不在彭虎之下,但出自草泽。降后天然不得重用,不但部众渐被兼并,他二人还被发往黄祖麾下苏飞部听用,早一肚子怨气。
只是陈生亲信混在这批人中,赶回沙羡时,陈生家人已尽被黄祖正法,终不得救。后邓季得闻,为示安抚,于家属中重新择妇人与他结婚。
彭虎之名,黄祖等也尽知,此人在彭蠡泽,聚众有万人,战船五六百艘,乃是长江上的一股大贼。
又对陈生:“传语。其等可先至江夏!”
两下里之前还同业相伴,船队分离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离得极近,此时一方有备而发,一方事出不测,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便有十余艘兵舰船身冒起熊熊大火。
本日轮值戍的陈生已得报,先走到城楼劣等着。
哨船很快就泊岸,划子上只要两名着蓑衣的江夏标兵,一人留下看船,一人跃下,攀着石阶急爬向上。
大船不比小舟,转向艰巨,彭虎船多,蔡瑁诸船恐与划子碰撞上,一时均不敢动,只要先等他们让出水面来再做计算。
陈生这才点头同意,着火诸船上本也是二人旧部,此时却已顾不得。只令诸船自救。二人领剩下十四艘兵舰,作出追击模样,远远缀在彭虎船队的前面。
两人之前家人尽亡,都只要做贼时抢来的几个妇人留在沙羡。此中已有妇报酬陈生诞下后代,不似张虎随时可弃而不顾,以是陈生踌躇。
一时不察放走彭虎不说,还折损战船十余艘,张虎、陈生顿时进退两难———蔡瑁本日错误不大,且与刘表有亲,本出自世家大族的,刘表便有惩罚也当给得轻。
夏季酷寒,江面上连渔船都少了很多。
陈生吃一惊,这事不是他可做主的,对标兵道:“且待,某往报苏将军、黄公!”
一艘哨船缓慢地向着鲁山划来。
彭虎船队驶过,雷薄部留守河岸,见刘表追兵只要十余艘战船,便令卒兵们筹办火箭,孰知这些追兵也在河中心抛下锚,只使一船载数人近前,离得老远先喊话:“岸上勿射,我乃南郡张虎,火伴陈生,今来投邓公也!”
得黄祖应允,不一日,彭虎已领着所部近七百艘大划子只,驶至却月城下江面,倒是临走之前,又搜刮了些渔船载人。
张虎、陈生可比不上蔡瑁。
将至二水口。张虎心中便有些嘀咕,改乘小舟登陈生座船。对陈生迷惑道:“彭虎之船为何如此列队?”
随在这艘座船上的,多为陈生亲信,看一眼四周人等,张虎又附在陈生耳边轻语道:“可遣亲信数人,随归去儿郎中混入沙羡,觅机劫夺家人出走。”
哨船回报彭虎,半晌后又来,此次直接登陆对刘辟、雷薄禀道:“渠帅愿领众登陆,然队后另有刘表追军,望将军策应!”
刘辟、雷薄驻守新野,一日。淯水上忽浩浩大荡开来数百艘船只,几近拥堵全部江面,二人皆惊,急令两校卒兵集结待战,又使骑飞告邓季、张辽。
彭虎答道:“某等与孙氏为仇,家小若置沙羡。心实不安!待得刘使君允,将家安于南郡,再至黄公麾下效命!”
陈生忧愁道:“你我二人尚可来去自如,众儿郎却多安家于南郡,恐可贵相随也!”
雷薄道:“汝等驶往新野城北下船,追兵由我校射阻!”
黄祖令水贼大队停在江面,让彭虎领数人入却月城相见。
本来孙氏渐势大,彭虎自知彭蠡泽不成久待,得闻邓季榜文,便欲顺江河往投,定计之前已先遣人假装商船走过一遍,探清南阳水道与各地驻军,又已告密于宛城。
刘表数遭挑衅,极要防其海军偷袭,邓季也不会嫌费事。
这时候,彭虎船队中俄然铜锣声大响,后队的战船舷板上俱站出无数弓手,又有人扑灭火把,引燃弓手们箭头的油脂包。
远远瞥见,却月城墙上值守的军官便严峻起来,叮咛摆布:“速报陈都尉!”
不一会工夫,彭虎船队中四下都有人大喊:“前队速掉头!”
二报酬贼时,原以张虎为首。待见势不妙,张虎对陈生道:“荆州本难容我等,今事如此,若归必遭问罪,不如随彭虎往投邓慕安?”
注:彭蠡泽,构成较晚,大抵西周之前才成,一向向南侵移,汉末三国期间,长江穿彭蠡泽而过,将其分为南北两部分,北部演变为今鄂皖的龙感湖和大官湖,南部持续南侵,就是今鄱阳湖。(未 完待续 ~^~)
标兵入城,看到陈生,上前禀告道:“彭蠡泽(注)水贼彭虎,遣人于江上寻我等标兵,言受孙氏催讨,难居彭蠡,今愿领众往投刘使君,某等特来报!”
这二位本来是云梦泽的大水贼,乱世中乃至节制了襄阳城,刘表刚入主荆州时,遣庞季单骑入襄阳,压服二人归降。
蔡瑁船队尚迷惑,水贼前队就已经越了畴昔。
呼呼咋咋叫唤、相互追逐着,彭虎整支船队都驶入二水口中去,张虎、陈生跟在前面,暗叫不妙,只是水上通话不易,一时俱都没法,又不敢就停下,只得抱着最后一丝幸运,随水贼们进入二水口。
刘辟、雷薄商讨下,便分兵,刘辟部到新野城北策应彭虎水贼精干下船。
待见那彭虎一个大圆脸,身量虽不高。却甚矮壮,髯须怒张如刺,当也是能用的,黄祖便道:“荆州海军首重江夏。足下既领水军来投,刘使君定遣入我江夏听用,家小可先于沙羡安设!”
二人惊奇间,船队已行至二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