秾李夭桃

第二百零五章 银丰楼

“女人嘉奖了,买卖人诚字为先,小但是这银丰楼伴计,不过做的时候长了,店主爱重,现在专服侍珠玉买卖。”中年人恭敬而客气的答道,李小幺凝神听了,想了想笑问道:“你们店主有你如许的伴计真是福分,我在扬州好象没看到有银丰楼如许的字号,你们店主除了这一处,还在那里有珠宝铺子没有?”

“有,扬州、承平府、靠着歧国的苏城都有,叫奇珍坊。”

“本来奇珍坊就是你们店主的,那但是承平府数一数二的珠宝铺子!”落雁带着惊奇笑道,中年人矜持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小号在承平府和扬州的铺子东西都差未几,承平府的奇珍坊手工好,格式新,代价也就高了很多,扬州铺子里以原石摆件居多,象那珠子,一样的品级,扬州就比承平府便宜了很多去,女人如果要买原石珠子,就去扬州铺子,若要买技术精美、格式时新的物件儿,那去承平府的铺子最好。”

第二天一早,李小幺穿了身不起眼的银灰绸衣裙,带下落雁等三人,也不坐肩舆,戴上长纱拂到半身的帷帽,出了脚店门,沿着早已经热烈起来的贩子,一起往前逛去,一条街逛到底,两边除了门脸都丽、几近家家看起来都是天井深深深多少的酒坊,余下的,就是一到处卖烤鲍鱼、煎蛤蜊、烩蟹面、蟹壳黄等等各式极有特性的吃食的小摊和铺面,间或有一两家卖南北货的铺子,铺子门口一溜摆出来的,也都是极家常的器具,李小幺看的奇特起来,这鹿港是吴地临海大港,吴商的海上买卖,十有六七是从这里收支,如何倒不见买卖泊来品的铺面,莫非这里卸了货,都要运到扬州再买卖不成?李小幺站在街边想了想,转头叮咛落雁道:“你去那家卖蟹壳黄的铺子买几只,我们归去吃,趁便问问掌柜,就说我们要买些上好的南珠,药材甚么的,问他到哪儿去买。”落雁会心,从淡月手里接过装着铜钱的大荷包,脚步轻巧的进了中间的炊饼铺子,不大会儿就抱着一包蟹壳黄出来,将荷包递还给淡月,抱着蟹壳黄笑着禀报导:“我们找错地儿了,那掌柜说这鹿港不做小买卖,以是不象扬州那样满街都是铺面,若要买卖东西,就到这街上的酒坊里去,这里的酒坊多是那些大海商开的,那店主主做哪一样,酒坊里就买卖哪一样,掌柜说,前头的银丰楼就是买卖南珠、玛瑙这些珠宝的处所,要买药材,得去那边的寿仙楼。”落雁举着炊饼回身指着另一个方向给李小幺看,海棠忙上前接过落雁怀里的炊饼。

李小幺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伸手拉过那两匣子祖母绿,细心看了一会儿,昂首看着中年人笑道:“我也不瞒先生说,虽说到您这儿买珠玉,可我不是做珠玉买卖的,买了都是归去自用的,想请先生帮着看看,比如这两匣子珍珠,我就是买归去,肯用的也就那五六只,如果串个珠串戴,还得再买上一匣子挑些出来,您帮我看看,是在您这儿这么买三匣子归去划算呢,还是干脆去扬州或是承平府的珠宝铺子里一个个买归去划算?”

“这有甚么讲究?”李小幺惊奇的问道,中年人笑起来,极耐烦的接着解释道:“苏城紧领歧国,女人晓得,歧国的通云港、新月港,但是天下闻名,我们鹿港可没法比,这两处港口,做珠宝买卖的龙头老迈,是汲古斋,那是信阳吕家的本钱,百大哥号了,没谁敢跟他家争买卖,幸亏这汲古斋只做顶级珠玉,我们这些小字小号,在这一带,就只好??????”

李小幺怔了下,高挑着眉梢笑起来,这鹿港公然气势不凡,看来这酒坊里的买卖必然都是大买卖,之前传闻这海上买卖买卖间动辄数百万贯,看来还真是如许,李小幺站在街角迟疑了半晌,药材她不懂,珍珠玛瑙甚么的,好歹还见过些,李小幺冲着银丰楼抬了抬下巴叮咛道:“走,我们去银丰楼看看。”落雁和淡月、海棠忙跟在摆布,南宁和西安带着几个保护不远不近的跟着,进了银丰楼。

茶饭量酒博士客气的往里让着,落雁气势实足的叮咛茶饭量酒博士‘挑间上好的雅间’,李小幺透过帷帽打量着四周,盯着大厅里三三两两、低声说着话的绮罗者细心看了一会儿,转头看着茶饭量酒博士直截了当的说道:“传闻你们这儿有最好的珠玉玛瑙,我想看看,要最好的。”茶饭量酒博士面色涓滴稳定,躬身陪笑道:“女人过誉,最好不敢说,不过能比我们银丰楼货好的,别说鹿港,就是这淮南一起也难找出第二家来,只一样,小号的货不零卖,要买就是一匣子。”

“大师就只好做这中劣品级的珠玉买卖了。”李小幺笑着接道,中年人笑着点着头,李小幺叹了口气,看着中年人谢道:“多谢您指导,我是想买些极好的珠玉,承平府的奇珍坊也去过了,格式和工都好,就是东西让民气有不甘,本来想着这里必有好的,听先生这么一说,还是白跑了,看来还得跑一趟苏城才行。”李小幺声音里透着满满的遗憾,这珠玉买卖,是做不成了。

“苏城的铺子专做中等品级的珠玉,就是少的,也是整匣子拿,多的,象药铺、珠子铺、衣坊这些处所,都是按斤两拿货,铺子里也做琐细买卖,不过量极少。”

李小幺歪着头想了想,笑着说道:“先看看珍珠和祖母绿吧,这两样,我们这里出的远不如泊来的好。”

落雁看了看,先将两匣子珍珠悄悄推到李小幺面前,李小幺微微探着头,细心看着满满一匣子莲子米大小的珍珠,用手指渐渐的拨来拨去,珍珠收回温润的微光,映在李小幺白晰颀长的手指上,看的落雁几近目炫,李小幺拣了一阵子,挑了五六只光彩极好、浑圆无瑕的珠子出来,放到落雁手掌上,表示她托给中年人看:“这两匣子里头,就这五六只品相还过得去。”中年人盯下落雁手掌里托着的珠子,怔了下,忙陪笑道:“女人好眼力,不瞒女人说,这整匣子拿珠玉是如许,这一匣子拿归去,总要再细心分一分,象女人挑出来的这几个,是上品中的上品,拿来做耳坠子、嵌幞头、珠钗甚么的,都极好,那匣子里下剩的,就拿来串珠串,做衣服绊纽,这整匣子拿,到底不如单个买的整齐。”

“嗯,先看看货吧。”李小幺一边提着裙子往楼上走,一边淡淡的说道,茶饭量酒博士也不再多啰嗦,让着李小幺等人进了宽广非常的雅间,上了茶水滴心,道了句‘稍等’,垂手退到门口,半晌工夫,门口传来几声轻缓有度的拍门声,海棠掀起帘子,一个四十岁摆布、脸孔暖和清秀、穿戴天青灰长衫的中年人带着笑出去,温文尔雅的长揖见了礼,目光清澈缓慢的扫了眼李小幺和侍立着的落雁等人,脚下不动声色的今后退了半步,客气恭敬的笑问道:“不晓得女人想看哪一样,珍珠、玛瑙、红宝、祖母绿,还是别的甚么?”

中年人怔了怔笑起来,曲动手指算了一会儿,看着李小幺笑道:“女人话说的坦诚,小可也不敢欺瞒女人,女人若一匣子里只挑这三两只出来用,照我说,女人还是到扬州挑着买划算,只是别去承平府,承平府里如许泊来的珠宝比扬州宝贵出很多去,女人如果去承平府挑着买,那倒不如从我们铺子里买三匣子归去,代价差未几,可女人除了得了可心的珠串,到底还多了一堆上品珠子,就是研成末敷脸也划算不是。”李小幺被中年人说的也跟着笑起来,顺手合上匣子,冲着中年人感激的颌首请安道:“多谢先生,先生这一番话里,一个诚字是明显白白的,先生在这银丰楼是??????”

李小幺一行人又慢悠悠走了一天,第二天傍晚才进了鹿港,鹿港不大,却人来人往、繁华非常,李小幺挑了最都丽豪华的一家脚店,可这家店里甲字号那几个又大又好的套院竟都被人包下了,南宁只好挑着好的包了两个邻近的院子,长远带着人停放车辆,清算东西,南宁和西安护着李小幺和落雁、淡月等人坐了肩舆,围着镇子转了一圈,寻到鹿港最好的酒坊出来吃了饭,又坐着肩舆往镇子南边的瓦子里转了一圈才回到脚店歇下。

“女人是里手,红宝也是泊来的好,要不小可一起拿来给女人看看?”中年人得体的阿谀了一句,见李小幺点头应了,今后退了两步出了门,不大会儿,中年人手里捧着两只红漆匣子,前面两个小厮各自捧了两只茶青、深蓝的匣子出去,将匣子谨慎的放到桌上,两个小厮垂手退下,中年人抬手表示了下,落雁忙上前两步,一一翻开匣子,中年人笑道:“女人看看这几匣子东西能不能入眼。”

“那苏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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