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结局五
“你得了甚么？”秦归明咧咧嘴，看着常之澜笑：“你看，蝼蚁就是蝼蚁，你是，我也是，运营这么久，最后好东西还是他们那些达官朱紫的。”
“你们回大帐歇息。”封宴看着走近的母女二人，沉声说道：“今晚只怕不会承平，不要再出来。”
“娘亲，你为甚么也不高兴哪？”夭夭停下来，仰着小脸懊丧地问道：“是不是夭夭不乖？”
“没有。”顾倾颜抱紧夭夭，小声说道：“夭夭不要难过，我们都没事。”
常之澜悄悄地看着他，很久后，低声说道：“是，我有罪。你我师兄弟从小得顾家照顾才得以长大成人，但我们两个都没有回报顾家，而是看着顾家式微，更没有照顾他的妻女，而是任她们落于磨难。我与你都对不起顾家，该拿命还他们。”
“早点投胎去吧，下辈子做个有爹疼有娘家的繁华家里，当个繁华公子。”常之澜又是一箭朝他扎了下去。
“爹爹，你如何了。”夭夭勾下脑袋，错愕地看着常之澜，严峻地问道：“爹爹你不是受伤了？”
“我不去都城，我要跟着爹爹一起去采药。”夭夭偎在常之澜的怀里，举起包着白布的小手说道：“爹爹给夭夭呼呼。”
常之澜握着箭就往他的脖子扎了下去……
秦归明不晓得哪来的力量，用力踹了常之澜一脚，连滚带爬地往前跑。他吹了声口哨，他的马跑了过来，他不管不顾地爬到了马背上，往前疾走。
常之澜一向看着母女二人进了大帐，这才抬步往秦归明面前走去。秦归明被长箭钉进了地里，用力挣扎，却始终没法拔出长箭。
“你疯了！你真要杀我？”秦归明痛得惨呼一声，又怒又怕地看着常之澜。
夭夭真的好喜好常之澜，那是最疼她的爹爹，顾倾颜不敢设想，如果常之澜真的分开了，夭夭要如何办。
“你管我走哪条路！走哪条也比你这个缩头乌龟强一百倍！我如有你这身本领，底子就不会沦落到藏到雪山当狗的境地！你就是个废料，喜好的向来不敢要，想要的东西向来不去争，该死你现在一无统统。”秦归明咧嘴耻笑，满嘴的血污坦露着，活像方才撕咬过野兽。
“好。”顾倾颜沉默了一瞬，这才牵过夭夭的小手，抬步走向了封宴。
“常之澜！”秦归明嘶吼起来，双腿在地上蹬得更快了。
常之澜张嘴咬住糖糕，揉了揉夭夭的小脑袋，牵着她走到顾倾颜面前，嘶哑地说道：“带她去吧我去看看秦归明。”
“师哥……师哥你放过我，我离你们远远的，我再也不来了。”秦归明在地上用力蹬着脚，惶恐失措地恳求道：“师哥，我们两个都是不幸人啊！从小没有爹娘，我盼着亲爹来接我……”
“苦衷磨人，我的夭夭长大后必然会无忧无虑的。”顾倾颜凝睇了夭夭一会儿，悄悄地说道。
常之澜想追，只听得又是一阵短促的马蹄声响起，往前看去，远远的，只见一名侍卫策马疾走而来，手里挥着一面红色旗号，急声大喊：“魏国三日前偷袭琼关，已经打进关内，连夺两城！”
常之澜的兜帽滑落了，一头银丝被风给吹得高低垂了起来，他看着秦归明，渐渐拔出了箭，低声说道：“放心，我会把你安葬好的，我会在你的坟边挖个坑，陪你躺着，看着你，让你不再爬出来。”
“你有病吗？我向来不欠谁！我的命只属于我本身，我尽力往上有甚么错？你少在我面前充装高贵，你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秦归明眼里涌动着恨意，双臂撑在地上，吃力地爬了起来。
“是你运营，不是我。”常之澜低眸看着他，哑声道：“我们儿时在一起读书，你说你长大抵娶倾颜，我便把心机都藏了起来。如果你没走这条路多好。”
如果没有挑穿此事，他真的会想争上一争，说不定……顾倾颜真的会想选安静的日子，和他一起留在苍山。
“我没有。”常之澜把她搂紧了，哑声道：“好了，去娘亲那边，爹爹要帮那些侍卫措置伤口。”
“你不高兴，爹爹也不高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夭夭又问。
“我要去爹爹那儿。”夭夭从封宴怀里挣出来，扑向了常之澜。
夭夭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你们大报酬甚么有这么多苦衷？”
常之澜勉强挤出一抹笑，低声道：“好，爹爹晓得了，你先回大帐，爹爹先干活。”
夭夭抱了抱常之澜，小脑袋密切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软绵绵地说道：“爹爹你不要哭，夭夭那里也不去，就和爹爹在一起，谁也不能把夭夭拐走。”
“有苦衷也不要紧哪，你奉告爹爹，爹爹奉告你，你们都奉告夭夭，夭夭帮你们呼呼。”夭夭轻抚着顾倾颜的脸，小声说道。
常之澜托着她的小手，悄悄地给她呼呼。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绽放开一朵诡异的绿光，照得半边天空都绿了。常之澜分神，这箭扎偏了，又扎进了草地里。
滚烫的眼泪从通红的眼眶滚落，落在夭夭的手上。
“给你吃。”夭夭从怀里摸出一块糖糕，剥开了喂到常之澜嘴边。
但是现在没有能够了。
封宴握了握夭夭的小手，嘴角紧紧抿起，沉默了半晌，才应了一声：“晓得了。”
“娘亲，爹爹为甚么哭了？”夭夭抬起小脸，不解地看向顾倾颜。
秦归明没说完，常之澜从他肩上拔出来的长箭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肚子。
“能够是累了吧。”顾倾颜内心头像是堵了块石头，她想转头看看，又怕一看到常之澜，就忍不住会去问他。重新到尾，他为何一字不提？为何好端端的要弄出这类暴虐的东西出来？他究竟有没有把她当作家人？
“不是的，并且夭夭不需求很乖，夭夭高兴就好。”顾倾颜把夭夭抱起来，勉强挤了个笑出来。
“不要难堪师哥。”顾倾颜轻喘了一下，轻声道：“夭夭离不开他。”
常之澜看着夭夭跑向本身，眼底涌出浓浓的不舍。他蹲下去，接住了扑过来的夭夭，小声道：“夭夭，爹爹要去采药，跟着娘亲，另有……你父皇去都城吧。”
远远的，常之澜还呆立在原处，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倾颜和夭夭。
一下、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