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堂课
祁师叔张口便道:“修真之道,即六合之道……”洋洋洒洒便说了数百字的白话,那新进弟子中有修行根本的还罢了,那没有根本的,乃至刚从偏僻山村出来,连字也不识的,却傻了眼,不知所云。
江瑶玖本来只是感觉郑连义少大哥成,此时听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却高看他一眼,但却仍然道:“资质不敌福缘,焉知吕师妹将来不会走得更远呢?”
吕玲婷对郑连义讲的笑话不感兴趣,反而重视到他口中的姐姐,“郑师兄另有一名令姐?也是落星派的弟子吗?”
江瑶玖双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等候那位传说中天赋美女人祁师兄的呈现――她因拜在金丹真人申若虚门下,和人家辈分相称,虽说筑基期修士和她这类小虾米的差异不成同日而语,但同为内门弟子的身份,赶上了也只需称呼一声师兄便可。
江瑶玖瞅了他一眼,道:“你也说她只是心直口快了。”郑连义这话虽是在攻讦吕玲婷,为她辩白之意却也较着。
他这话一说,上面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祁师兄伸手一指,那光幕上透明人体上有几条经脉,便闪现出淡淡的红色。
江瑶玖不再持续这个话题,道:“我筹算去藏经阁借一本书,二位是归去还是同往?”
吕玲婷奇道:“不是配发了辟谷丹么?”
郑连义淡淡一笑,油然道:“实在小弟是个胸无弘愿之人,有家姐的先例在前,更是感觉一辈子耗在这里,毫偶然义。江师姐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这些人前程有限,是必定走不长的,与其在苦苦挣扎中将一颗心磨得麻痹不仁,不如早早抽身。只不过,这类话,吕师妹是听不出来的。”
祁师兄道:“本日我们讲授第一层的五行心法,你等俱有修仙灵根,能感到到六合灵气,然感到以后该当如何做,就需求遵循功法所说,引灵气入体,这般游走经脉……”他讲了半个多时候,将金木水火土五种功法的开端引气体例都传了,却也不难,都是大同小异。
不过半晌,一名约莫二十余岁的超脱青年便徐行走进传道殿,轻袍缓带,玉冠束发,身姿苗条矗立,确切俶傥萧洒到十二分。但在江瑶玖看来,此人气质过于繁华,和她设想中谪仙普通的美女人相差甚远,倒像是文采风骚的繁华天孙,只是眉眼中难掩那股傲岸之气。
江瑶玖不萌祁师兄这一款型的帅哥,看了几眼便不再打量,倒是有好几个情窦初开的女弟子看直了眼,羞怯难禁。
前面一个少年回过甚来,笑道:“祁师叔这课讲得确切太利索,一上来便是如何纳气行气,半句废话都没有。这位师姐想是有些根本的,是以一听就懂,另有很多人听了云里雾里,一堂课下来,还茫然不知该如何动手呢!”
江瑶玖有些无语,实在想不出,如此简朴的行气体例也会有人弄不懂。
江瑶玖也想从速归去试一试,中间吕玲婷却显对劲犹未尽,感喟道:“这就讲完了?”
郑连义拱一拱手,笑嘻嘻道:“吕师妹谬赞!实在祁师叔固然修为高绝,见到一面也是福分。但对我们外门弟子来讲,他来讲课,反不如那些练气八层以上的师兄师姐。我听我姐说,当年她初入门时候,前来讲课的是一名姓黄的师兄,从第一天的修真总诀――就是祁师叔最开端念的那几百个字,整整讲了一天,接下来,遵循经脉穴位图,又讲了三天,其间还抽查人是否记熟背熟,然后又讲了很多灵根资质境地丹药法器,乃至修真门派轶事,各种典故笑话,前后加起来,足足讲了十天!我姐说,若不是入门讲课是偶然候限定的,他恐怕还能拖得更久!”
郑连义面貌浅显平常,皮肤又黑,想来他姐姐也标致不到那边去,但江瑶玖却引发了些兴趣――修为寒微,面貌浅显,却能求到内门筑基弟子门下的差事,长居第五峰,要晓得内门各峰的灵气环境可比外门好很多!这郑连义的姐姐不简朴!
吕玲婷俏脸一红,道:“能多看几眼,也是好的。”她固然面庞绯红,话语内容却非常大胆,涓滴不粉饰本身的倾慕之情。
他顿了顿,又笑道:“这也是有启事的,似这等给新来弟子讲课,都是算作门派任务,讲一天就有五块灵石拿,可谓酬谢丰富。祁师叔是门派中的天赋,早早筑基,又是第三峰徐真人的入室弟子,不在乎灵石,估计是一时髦起过来玩玩。倒是那些内门里练气高层的师兄,能多拿几块,为甚么未几讲几天?若不是初度讲课只能传授第一层练气的功法,内容有限,他们恨不得能连续讲上十天半月呢!”
吕玲婷有些闷闷不乐,她也晓得本身讲错,固然并未劈面被落了面子,却也脸上无光,怏怏隧道:“我倒没甚么想借的,先归去吧!”
郑连义拱一拱手,笑道:“毕竟不如饭菜解馋,哎,忸捏忸捏,道心不如吕师妹果断啊!”
郑连义一笑,道:“我倒是晓得江师姐便在第五峰的,或许真如吕师妹所说,人前人后,遇见了也未可知。不过家姐和我生得甚像,江师姐几时瞥见了,就算不知姓名,也必然猜得出来。”
江瑶玖并不答复吕玲婷的话,却浅笑问郑连义道:“令姐是哪一名?”
郑连义浅笑道:“那我只要为她欢畅了。”他不肯再谈,一拱手道:“膳堂已经到了,小弟先行辞职。”
这行气体例不难,不过是沿着任督二脉,引灵气行走小周天。先感到六合灵气,然后指导灵气,自丹田下行,然后延夹脊上行,达头顶百汇,再下行至丹田,便算行气一周。和习武之人修炼内气的体例无甚不同,只不过内里循环的本质分歧,也是以唯有身居灵根,才气成为修真者。
江瑶玖见她灵魂都跟着那祁师兄走了,不由好笑,道:“就这么点内容,还能讲多久?”
郑连义一笑,安然道:“是,家姐十年前就入了门,可惜资质并不超卓,现在也才练气四层,目前在第五峰给一名筑基师叔把守药园,平常光阴,我也不大见得着。”十年练气四层,资质虽不算垫底,但也是中等偏下,也许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外门弟子。
“归去以后,便遵循此种体例纳气行气,是何种灵根,便能感到到何种灵气,练气三层以下,只能接收灵根对应的灵气,不消担忧接收灵气出错而走火入魔。如果记不住的我刚才所说的,一样能够去藏书阁借阅书看。经脉穴道等知识可在《修真根本》中找到,功法三层以下免费借阅,再往上便要用灵石或进献来换。”祁师兄说完这几句,起家便飘但是去,那两个孺子也清算了东西分开。
江瑶玖笑了笑,她看得清楚,吕玲婷因为感觉本身说话莽撞,对郑连义不大美意义,语气中便隐含求本身照拂之意,但吕玲婷和她不过是两天的友情,本身却又凭甚么为她一句话买单?倒是有些交浅言深了。
郑连义感喟一声,摇点头道:“偶然伤人,莫非所伤的便不是人了吗?既然是伤了人,别人又凭甚么要谅解她呢?”
祁师兄也不通名,只是一挥手,台上便呈现一道光幕,上面一个透明人形,身上经脉穴道都用光点标出。江瑶玖眼睛一亮,心想本来修真界也有幻灯片的,图文并茂,讲课倒是先进的很!
吕玲婷本来觉得郑连义有个可照拂他的姐姐,问了以后,才发明并非如此,便有些不美意义,便道:“却不知江师姐是哪一峰的?或许江师姐还能见到郑师兄的姐姐呢!”
江瑶玖也沉默了一下,道:“是这个事理,不过如果吕师妹是那种到处故意的人物,你也一定会如现在这么待她。”倒是她看了出来,郑连义对吕玲婷很有保护之意,她只当是少年情窦初开,但见郑连义此时的态度,却好像长辈对长辈的珍惜。
江瑶玖忍不住笑,道:“我倒甘心来个健谈的师兄,起码能多晓得些信息。”
别人一走,上面听课弟子天然也不必保持温馨,便有很多人前后傲视,走下坐位来。有些急于去修炼的,仓促地便分开了,有些却呼朋唤友,三三两两聚到一处交换起心得来。
吕玲婷是熟谙这位少年的,便先容道:“这是郑连义军兄,入门时同我一起,为人是非常仗义的。”
这少年很有些自来熟,说话未语先笑,却并不显得凑趣,落落风雅的模样,固然皮肤有些黑,边幅也非常浅显,江瑶玖却对他印象颇好。
江瑶玖本来见吕玲婷结识了很多人,只当她是个心机小巧的讨巧人物,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反而是郑连义听了这话神采微变,他刚才连本身姐姐姓名都未提过,明显毫不肯意领这类情。
祁师兄见状,微微一笑,又一挥手,那光幕上人形中间,却多了一篇四五百字的笔墨。祁师兄道:“刚才我讲的,倒是修真总纲,讲叙六合修真之道,每个修士入门,都要读过。这个在藏书阁便有,大师一时记不住也无妨,今后能够去借来看,固然不是功法,却能起到一个大纲挈领的感化,对修真的事理多些了解。”
郑连义笑了笑,道:“我不去藏经阁,倒是早上未曾用饭,现在腹中空空,只想去膳堂祭一祭五脏庙。”
三人走出传道堂,吕玲婷自回玄英谷,郑连义却同江瑶玖走的一个方向。待吕玲婷走远了,郑连义才笑了一笑,道:“吕师妹心直口快,虽没有坏心,这类性子与人相处,却非常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