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误入纠纷
另一个更漂亮些的男修更是笑道:“如果来的不是落星派,而是通天剑派,恐怕就是跪下叩首斟茶,也是应有之理。不敷为奇,不敷为奇啊!”
此时,那林师弟恰开口道:“郑道友,我林枫也不扯谎话,姓明的刚才清楚就是骗你,明家在罗国申明狼籍,谢前辈是多么样人,岂能和那姓明的祖父套有友情!红口白牙,其心可诛!再说,这位美人儿也出口要求了,道友岂能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要不我们三人联手,给这无耻讹诈的小子一个深切经验,也是不亦乐乎,道友觉得如何?”
明成玉一张脸涨得通红,一挥手已经招出一柄金刀,喝道:“本来念着拾翠仙子在此,不肯过分血腥,既然你二人不知好歹,本公子也不介怀多两个刀下亡魂!”他祭出法器后,气势顿时一变,仿佛有一种狂猛凶暴的东西喷薄欲出。
蓝朝荣在吃喝玩乐、沉醉之余,竟然没忘这位刚见面的外门师弟,趁着那武生换气的工夫,他捅了捅郑连义,说话又快又急,“郑师弟,你若呆不住就先出去逛逛,这一副尊臀生刺的模样,师兄看着都替你焦急上火!”
屋内共有三男二女,明显对有人俄然突入,惊奇之极,但郑连义却松了一口气。
那侍女猜疑地望了他一眼,却再不敢回绝,便领着他前去,弯弯绕绕,不过半晌,便到了一处清净水阁,侍女道:“秦女人便在此处,是否需求婢子叫门?”
那拾翠仙子却美目一亮,仿佛又惊又喜,娇嗔道:“本来三公子已经冲破到练气七层,还瞒着妾身!”
那边两个修士脸上变色,他们一个练气五层,一个练气四层,加起来也一定斗得过练气七层的明成玉,那年青漂亮些还要说话,年长些的却将他一拉,低声道:“林师弟,豪杰不吃面前亏,你当真要为一个凡人歌姬和这姓明的死磕?”被他一说,那修为高些的林师弟脸上也暴露了几分踌躇之色。
究竟上,这位蓝朝荣蓝仙师,也确切就在津津有味地赏识着一老一少两个武生大翻跟斗,而伴奏的琴师则是他亲点的那位秃顶大汉。一边赏识,蓝朝荣一边喝着美酒,还时不时猛拍一下案几,喊声“好”!毫无仙风道骨的修士做派,仿佛天底下最常见的沉迷戏曲的纨绔普通。
郑连义脑筋急转,乘着这几人都还未发话,拱手道:“诸位道友,落星派郑连义有礼了。”
别的两个年青男修相互望一眼,此中一个边幅平高山便笑道:“明三公子对我们无极宗不假辞色,对这位落星派的道友倒是如沐东风,看来人的名,树的影,也不无事理啊!”
郑连义不美意义地一笑,道:“小弟确切不爱听戏,普通同道中爱好此道的也少,废弛师兄兴头了!”
郑连义不料被这刚熟谙的师兄说破心机,顿时面红耳赤,极力平静道:“那就多谢师兄成全了!”竟未否定,倒让蓝朝荣小小地吃了一惊。
明成玉脸上暴露对劲的神采,道:“见机的便早滚!看在拾翠仙子和郑道友面上,本公子大人大量,便不计算小狗无端乱吠了。”
这水轩内处所甚为宽广,除了陈列美酒佳馔的席位,还余出一大片空位,即便是翻上五六个跟斗也毫无题目。
谢寒秋大多数时候不在门派,在外却很有杀伐名声,但此人一贯神出鬼没,门派中见过他本人的还真没几个,似郑连义这等外门弟子,只是听过名字罢了。郑连义微微一笑,道:“谢师兄迩来正在门中苦修,约莫冲破也只在这几年了吧!尊祖是谁?是否需求小弟为谢师兄带个话?”他决计以“师兄”相称,倒是扯大旗拉皋比,如果称呼“谢师叔”,那任谁也晓得他只是个外门弟子了。
郑连义出了水轩,等待在外的侍女仓猝施礼,恭敬地垂着头,娇滴滴地问道:“仙师有何叮咛?”
地上跌倒的那位女子,并非江瑶玖,而是那位琴娘秦结缘,却不知她何时换了这么一套衣服。
郑连义自发这里没他的事了,既然事不触及江瑶玖,他也懒得理睬这些修士之间的吵嘴之争,便渐渐地今后退,却不料正待跨过门槛时,却被那颠仆在地的秦结缘伸手扯住衣角,哭求道:“求求这位仙师救小女子一命!”
郑连义兴趣缺缺,他在家的时候便对看戏不感兴趣,也看不出蓝朝荣所喊的“好”到底在那里,那两个武生的武功根柢倒是不错,打起来似模似样,几个空翻对于凡人来讲非常出色,但对于修士来讲,还真不算甚么!他再次望向了外间,希冀能够看到江瑶玖返来的身影。
那散修女子描述非常娟秀,一身鹅黄柳绿的蝉翼纱裙,勾画得纤腰一缕,模样甚为温婉,但此时反倒是她抢先开了口,轻柔隧道:“郑道友你好,妾身拾翠,这位是明家三公子,明成玉道友。”
郑连义道:“刚才和我们同来一名朋友,被秦结缘女人请去一会,可否带我去找她?”
郑连义松了这一口气,才觉醒本身莽撞了,他不露声色地打量屋内的四名修士,这些人很较着是两拨,此中桌边的两个年青男修,都是十*岁的模样,穿着佩剑,一模一样,郑连义虽瞧不出是哪一门派,却也明白这两人多数是同门师兄弟;而别的一男一女约莫二十余岁模样,打扮都丽,男俊女美,却一望而知是散修。
林枫这话一说,明成玉顿时目露凶光,他脾气本就傲岸暴躁,不是心有城府之辈,此时看向郑连义的目光顿时有些凌厉,明显是要郑连义从速站队。
郑连义正在摆布难堪的时候,俄然耳边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师弟,有架不打枉为男人,看谁不扎眼,随便脱手吧!师兄挺你!”郑连义嘴角一抽,但下一刻,蓝朝荣那可爱的声音又传了来,“别说师兄没提示你,江师妹也返来了,正在往这边赶,是反对定抓紧时候表现一把男人气势,师弟速速自决,迟恐生变。”
那侍女有些惊奇地抬起了头,发明失礼又仓猝低下去,柔声细气隧道:“仙师可曾与令友约好?如果未曾,我等不敢领去,若打搅了仙师们,贱婢如何担得起罪恶?”
郑连义摇了点头,道:“劈面也有石桌石凳,我在此等待便可,你退下吧!茶水也不必奉养了。”
明成玉便是那位仿佛大族公子般的男修,态度非常倨傲,明显对郑连义戋戋练气三层的修为很看不上眼,但在听到落星派之名后,却也微微点了点头,道:“本来是郑道友,落星派之名,是久闻的了。家祖父当年和贵派谢寒秋前辈另有一面之缘,不知谢前辈迩来可好?”
郑连义脑筋“轰”地一声,江瑶玖本日出门,穿的恰是一套富丽繁复的淡紫衣裙,佩带的则是那日他伴随前去坊市采办的一套紫玉金饰。顾不得考虑屋内究竟何人,修为如何,他已经冲了畴昔。
但这几名修士中,除了那女子,残剩不管哪一个,修为都要比他这练气三层要高些,固然一定高很多少,但修真界品级森严,低阶修士获咎高阶修士,除非对方毫不在乎,不然底子没有宽宥的余地。
此女面貌确切美秀瑰丽之极,那荏弱中透出倔强的堪怜气质,更能勾起男人的庇护欲,郑连义冷不防被她扯住,顿时非常难堪。
看着郑连义排闼而出,他不由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好小子,胆小心也大,看修为平平无奇,却兼修炼体秘术,不是池中之物啊!说不定,还真有机遇……且看你可否跨过谢师兄那道坎,攀折下小师妹这朵花了!”眼中神光一闪而熄,又规复到懒洋洋的惫懒模样,“谢师兄也是!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往第五峰跑,这算不算老桃着花老蚌生珠老不要脸……唉!就我老蓝没有女分缘,几时天上才气掉下个对老子一见钟情的美人儿啊!”
郑连义见这侍女不过十四五岁年纪,描述柔媚,低声下气非常不幸,便道:“无妨事,你带我去。”
……
蓝朝荣将他一推,胖脸上小眼睛几近挤成了一条缝,“我懂,我懂!机遇可贵时候有限,和小师妹多相处一会,天然比干坐着陪师兄来得首要嘛!去吧!年青人勇于尝试,是功德!”
那水阁门犹半掩,内里模糊传出丝竹及男人笑声,声音并未以禁制隔绝。郑连义心中猜疑,思疑是否走错了处所,但江瑶玖先前确是为秦结缘派人请走,而侍女更无用心将他引错之理。
俄然,那水阁内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随即又是一声痛苦的嗟叹,仿佛是有人正要夺门而逃,却在门口被人绊倒,一片淡紫色的衣角飘出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