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七夕诉情
绮云双眸微红,涌起泪意,脸上倒是笑着,“佛狸,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信你,方才是和你打趣来着。”
“以往的事,云儿就别再指责我了。”拓跋焘软下声音求道。
“你的王婶,她人真好!”绮云叹道。
拓跋焘如有所悟,笑道:“如此,我拓跋焘将来要成绩一番作为,也定要寻一名德才兼备、和顺贤淑的女子才是。”说着,抬头躺下,双手托着后脑,怡然得意。
“绮云,你非要如许气我,才算报了当日之仇么?”拓跋焘咬咬牙。
“谁晓得你是至心还是冒充。现在,我也不晓得你到底是在骗贺蜜斯,还是在骗我。”绮云不依不饶,用心拿话刺他。
“我才不要去呢!若晓得你的人和你的心是被我拐了跑的,她们的涵养再好,只怕也会嫌弃我了。何况,她们和你的父皇都中意的是贺思华蜜斯。我可不想自讨败兴,我最不肯意的就是受人家的白眼了。”
“嗯,你的人和你的心当然首要,但活得尽情萧洒才是最最要紧的。”绮云眼神飞扬,睨了他一眼,“勉强责备,仰人鼻息的日子,就算是锦衣华服,玉粒金莼,我也不肯意。”
“好了,好了。求你别……”绮云最怕呵痒,一面尖叫着躲着他的手,一面笑得身子颤抖,气喘吁吁,哀声求道,“佛狸,我再也不敢了。你,你饶了云儿吧。”
“德才兼备,和顺贤淑?” 绮云自嘲道,“佛狸,我恐怕要令你绝望了。我是谁对我好,我便对他好上十倍百倍。如果谁要获咎了我,哼,我也十倍百倍地偿还于他。我是睚眦必报的吝啬之人,称不上你说的德才兼备,和顺贤淑。要如许的,你还是另寻别人吧。”
“她膝下无子,从我记事起,她和窦乳母一样,都待我如亲生儿子普通。”
“你那是恩仇清楚,气度开阔,是真脾气。云儿,不管你如何说,归正我拓跋焘这辈子就赖上你了。”拓跋焘坐起家来,双臂环着绮云,低低笑道。
“你别,你还是去赖贺思凝蜜斯吧。”绮云笑着要挣开他的度量。
他的头缓缓地靠近,抵在她的额头上,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庞,二人的呼吸融会着。绮云一动不敢动,心若擂鼓般的狂跳着。目光移至她的唇,他低头渐渐地靠近,轻柔地吻上了她软如花瓣的樱唇。绮云一阵天旋地转,炙热且干净的气味铺天盖地覆下来……
“我如何晓得,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哄我的?”
拓跋焘眼中暴露对劲的笑意,想起那晚的事情,笑道:“要说,你那晚吹的笛音真是不错,恰你吹的又是《凯风》,就让我更确信一分你就是绮云。直到我王婶给你评脉,对我说你是女儿身,更坐实了你就是绮云。以是,我才要那样试你一试的。”
“那颗是天狼星。”拓跋焘也昂首望了一会,低头奉告她。
皎皎天月明,弈弈河宿烂。
“刚刚才说好,你又来了。云儿,此次看我如何罚你。”说着,拓跋焘欺身上前,作势在她的胳肢窝里呵痒。
在竹屋前的院子里,拓跋焘和绮云并躺在竹椅上。两人紧紧挨着,没有间隙。绮云的头放在他坚固的臂弯里,选了一个最舒畅的姿式,仰看着夜空的星斗。月光如水洒落,流淌在二人身上,轻缓和顺。
“佛狸,你敢说,你没有骗过我么?”绮云坐起家来,眼瞅着他,似嗔似恼。
他说得当真,绮云动容不已。
拓跋焘面上有些歉意,告饶道:“没有体例,固然我晓得你是在帮我,但进了我泰平王府,任何人任何事,只得依法秉公措置。就算当时晓得你是绮云,我也不能秉公。不过在清溪山庄,你就不消那么委曲了。”
绮云佯装活力,娇嗔道:“你这只滑头的狐狸,当初还操纵贺蜜斯来骗我。啧啧,真是情义绵绵,郎才女貌。”
拓跋焘听了这话,倏然直起家来,口中急道:“你还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的吗?绮云,你是不是要让我现在把心……”他话未说完,被绮云紧紧按住了嘴巴,止住了他的话。
拓跋焘见她沉默不语,笑道:“你如果早点奉告我,你就是绮云,也不消受那么多委曲了。”
绮云斜睨了他一眼,“是啊,你也算是一名有德有才的君子。能配得上你的,定是一名不凡的女子。”
提及清溪山庄,绮云气不打一处来,柳眉倒竖,“你还说,前次在清溪山庄,你和别人合股那样棍骗我,我被你气得差点呕出血来。”
“本来你内心早就有我了,想着云清的身份离我更近,你才不肯实话奉告我,对么?”拓跋焘的嘴角溢出悄悄暖暖的笑,低低地说道:“傻瓜,你不晓得早在长安城,你为我挡下王镇恶的鞭子的时候,只怕当时,我内心就有你了。你那么荏弱,却面对着凶神恶煞的王将军毫无惧色,像一只在风中高傲的麋鹿,让我移不开眼睛。”
“那七颗摆列成一把大勺子的是北斗七星,而那颗很亮的是甚么?”绮云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问道。
“云儿,你一贯聪明,如何当时就被骗了?” 拓跋焘伸手揽住绮云的肩头,低声笑问。
“那也是你骗我在先。”拓跋焘想起来了,笑着抵赖道,“在平城,你不也是从一开端就骗我的吗?厥后,我感觉有些不对,对你几次摸索,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佛狸,你真是好命,身边的人对你都那么好。我都有些妒忌了。”绮云有些吃味。
“我这面前,不恰是有一个么?”拓跋焘瞅了她一眼,嘴角上弯,目光灼灼。
绮云见势不妙,忙转了话题,“佛狸,我记得我们在长安临别的早晨,你唱的歌真好听。没想到你成日在顿时骑射,却也精通汉学。”
“我之前在北疆草原上防备柔然时,夜晚每天要观星,这是我们夜晚行军兵戈的方向。我甚么时候利用过你?”
“你放心,如果云儿和我一起回到平城,她们也一样会对你好的。”
“和你说了实话,谁晓得你会如何看我。如果因为男女之防,你和我更加生分了呢?”绮云白了他一眼。
拓跋焘见她告饶,放开了她,看着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温和细致地描画着她的斑斓,和顺的目光凝睇着她,透着浓浓情义。绮云渐渐敛了笑,被他看得内心有些慌乱。
“说道委曲,”绮云觉悟过来,咬牙说道,“我记得刚进了你泰平王府,我美意美意帮你清算册本,却挨了你一顿板子。你如何那么可爱?”
七夕节,星空如海,夜凉如水。四周虫声唧唧,流水潺潺,点点萤火飞舞,和天空的点点繁星相映想和。
提及诗经,两人异口同声地吟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你就情愿舍了我,单独拜别吗?”拓跋焘有些悒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