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13、坏尽天理

他干咳一声，顿得一顿，又道：“熊大人，奉告你，你是如何死的吧。你是因勘察夷情，深切建虏重地，被女真恶人残害而死。幸得宁远伯得知消息，仰仗隆盛声望，亲赴建虏之地，要还你的尸首，再派我等送你的尸首回都城。圣上须犒赏了我等护送命官尸首之功，我李如梅才回辽东向宁远伯复命。”

那人连敌手一点儿衣角都没看到之下，就被对方的一丛银针和一截剑刃滋扰的翻滚腾跃、狼狈不堪。在南北两群人众众目睽睽之下，不由羞怒交集，面色更加橙红。

那人径直向车顶落去，双脚甫一落上车顶，手中光轮亮光大盛，猛击向马车厢顶。

那人又等半晌，已极是不耐。大呼一声：“老三，把他马车砸碎了！”立时就听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好说！”就听“哗啦”一声链子响，显是又要舞起流星锤，继而砸碎马车。

突地，又见一丛银光自车窗外向上射出，直直射向扑来之人。那大家在空中，无可闪避，必将就要被那丛银光射中。但见那人手里猛地多了一个明晃晃的光轮，那光轮在他身前一闪，击偏了银光。

那李如梅竟不睬会熊廷弼情状，兀自对身后高瘦之人道：“尹大侠，这回你建功最大。沿路这么搜索一下，只敲山震虎不到一天，我等在这大车镇喝酒谈笑之间，守株待兔，不费吹灰之力，就看着奸人自行钻到了你我毂中。我定当保举你做得总兵帐下参将，你部下兄弟俱各升赏。”

合法他抬眼说话之际，陡见马车板壁上窗口当中，一片银光向本身激射而来。

那人低头之际，陡见脚下车厢厢顶上，透出一截青光闪闪的剑刃，剑刃自左至右急划，那剑刃在板壁当中竟如游动于无物当中普通，倏忽划过，还是是轻灵快疾、毫无滞窒，端的是柄好剑。

看他神采陡地橙红起来，想是血往上涌，把张焦黄的面皮给染得橙红了，背上、脸上、手内心也都汗湿了。

李如梅阴沉的目光又直视熊廷弼，接着道：“谁说是我杀了你？在辽东，宁远伯说你是如何死的，你就是如何死的！”

这一下，变起仓促，出人料想，大家不防，竟一击到手。李如梅身后几人在他下扑以后，俱都被点点银光射中，马上软瘫在地，连叫唤都没叫得一声。

李如梅大吃一惊，“啊”地一声惊叫，缩头向下猛扑，饶是他见机灵捷，仍觉胸前、腮上俄然点点灼痛，立觉身不由己，止不住下扑之势，“噗通”摔在身前王参的尸身之上，动不得了。

如此惊变俄然，令车前世人俱都同时一愣，连熊廷弼都是猛一惊诧。见车前地上，没中在几人身上的光点落下，细看之下，都是细如牛毛的尖细银针。

此时，熊廷弼稍稍宁定，道：“李如梅，我劝你好自为之。你若杀人灭口，圣上若得知你妄杀朝廷命官、如此目无国法，你李家好大个基业，一朝将*云散，了局不堪假想！”

那人躲过了断脚之厄，惊得几近魂丧魄散。

那李如梅嘲笑一声，道：“大人，辽东地儿远，见不得国法，只要‘伯法’，宁远伯的‘伯法’！”

李如梅待他大声叱呵完，抬眼看看他，问道：“熊大人，这类死法，你意下如何？如有不当，我们另有的筹议。”

熊廷弼面色涨红得欲滴出血来，大呼：“李如梅！你父子比蛮夷之害更甚！”

只要李如梅身后那高瘦之人，应变最快。李如梅尚未扑倒之时，就见他“腾”地拔地而起，如恶鹰普通居高临下，猛扑向马车车顶。

说完，熊廷弼取出一块金牌，高高举起，大声道：“李如梅，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甚么？”

李如梅及身后代人俱都抬头看向熊廷弼右手中的金牌，见牌上四周刻有龙纹，中间鲜明一个“免”字。

那人左脚就要被剑刃从中划断，惶恐之下，不及细想，左脚猛提，右脚尽尽力力蹬，手中光轮不及再砸到车上，“呼”地一个空心跟头又从车顶翻到了车后。

熊廷弼怒发如狂、浑身颤栗，道：“你、你、你……”说不上话来了。

李如梅听他说完，抬眼看着金牌，大不觉得然，冷哼一声，道：“熊廷弼，不要拿块不会说话的甚么牌子来蒙人。在五爷眼里，不过是块废铜烂铁。少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高瘦之人躬身道：“兄弟们全仗五爷汲引！”

熊廷弼大声道：“这是圣上御赐金牌，见金牌如同面圣，就连专职拿人的东厂、锦衣卫，都不能缉拿持牌之人。你总兵府一个小小参将，也敢违背圣命，大胆伤害朝廷命官吗？”

那人阴沉说道：“何方崇高？不敢抛头露面么？”站在本地，全神以待，觉得车中之人当即就会下车与本身恶斗。谁料，世人谛视车后帷幔好一会儿，但那帷幔还是低低下垂，纹丝不动，更听不见车内有一丝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