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郦生用计为汉谋
世人不解，唯独张良摆手，“此番不成，如果以王母为威胁，促使王陵回咸阳，要求秦出兵的话，于情于理，颇不道义，况秦岂肯因一臣而发万兵。”
“况楚义帝已经记念，王母年龄已高，若弃母而投秦，六合不容，非君子所为，故而老朽鄙意，不如留在九江尽孝，以全其美，今后再往秦国，亦无不成也。”
刘邦眼神亦是飘忽不定，有些游移地说道：“公如此当真可行乎？秦君不似霸王，有勇无谋，此番派王陵前来，必会有万全之策啊。”
王母抹去眼泪，略带颤音地说道：“儿啊，今已秋末，何至于此耶？母亲听闻秦国国君残暴无能，滥用奸臣，今来九江，可不返矣。”
“这，这恐怕不当吧，兵者，凶器也，国之大事，某一人如何定夺。”王陵迟疑道。
哪晓得郦生却有些不屑地说道：“胡亥小子，未满弱冠，安有策画，此计扶苏所出，尚未可知也，大王不必忧愁，吾自去说也。”
就在王陵思考间，郦生又接着说道：“后生不必担忧，汝可前去秦国，劝秦军出兵助汉，待时秦汉媾和，忠孝天然分身。”
“愚弟身为秦官，得空回籍，承蒙兄长照顾，感激不尽，不瞒兄长，愚弟此来一为记念，二为老母，望兄长宽恕，使母子相逢。”王陵非常动情地说道。
郴县陵府厅内，王陵与刘邦对坐，当真是道不尽地感慨啊，两人各叙家常，刘邦继而开口道：“王贤弟在秦，何如在汉？”
郦生在旁，考虑半晌，最早开口道：“启禀大王，王陵此来，实乃大秦欲助吾等也，何不顺水推舟，以此为由呢？”
祭奠楚义帝结束后，刘邦便仓促回到皋城，王陵天然是跟了过来，毕竟老母尚在九江，岂能单独回秦复命，不见老母一面。
本来这王母的家院皆是郦生命人购置，平时也会差人送来补品，是以王母对其甚是感激，每次前来，王母皆是以礼待之，不敢有冲犯之处。
“先生所言差矣，秦殿当中，蒯彻陈平皆是能人重臣，天然晓得王陵本是沛县之人，如此还派他来，定是彰显大秦国威，不以忠义而断孝义，王陵愿来，不过思念老母，今吾等奉养其母如同亲生，让王母言明，安忧王陵不肯为我大汉建功，以还老母在汉之情也。”郦生紧接着说道。
哪晓得王母闻言，当即摆手道：“此地多是故交，咸阳乃是帝都，老身年纪已高，何故驰驱繁忙，前去秦国也，既然汝已完成秦帝之事，早些归去复命才是，虽不处一国，功名利禄何其高贵，老身虽死，也无憾事也。”
“各为其主，何来秦汉，今君在其位当某其政，愚弟为臣，当尊陛下，义帝逃亡，故来记念，并无他事。”王陵缓缓说道。
恰在这时，夏侯婴等人俄然前来，刘邦以有要事相商，随口说了句，“贤弟若见老母，需往九江，刚巧愚兄也回，不如一起？贤弟觉得如何？”
王陵略微清算好情感，缓缓说道：“儿奉秦君旨意，特来记念楚义帝，别的但愿母亲与我同回咸阳，共享繁华也！”
郦食其饮茶毕，神采驯良道：“自古以来，忠孝不能分身，然百善孝为先，忠孝比拟，并无高低，然忠无事，则尽孝，孝无事，则尽忠，今秦君让汝返来，欲要全汝忠孝，在秦尽忠，在汉尽孝，岂不美哉。”
归正为楚帝尽忠已经结束，逝者长眠，生者自有安排，现在的天下秦楚并立，齐燕汉略逊一筹，而秦虽说要参与秦楚，实际却在周旋灭燕罢了。
母子相见，泪如泉涌，好久方才稳住情感，王母挽着王陵的手臂，缓缓向着客堂走去，丫环也是当即奉上温茶。
王陵闻言，亦是上前施礼，王陵在秦早就听闻郦生大名，今见他前来，王陵显得非常端庄，唯恐有失礼之处。
郦生见状，神采和蔼，拱手回礼道：“老朽无事叨扰，烦请王母不要介怀，今听闻汝子从秦而归，特来拜见，协商诸事。”
“母亲欲要在九江保养天年耶？”王陵有些惊奇地问道。
王陵无可何如，只得服从刘邦安排，夏侯婴俄然出去，也不是没有事情，本来是刘邦已经将讨伐项羽的圣旨散了出去，必须先回九江，以保无虞。
“吾儿安知有母也！”王母话语略带责备，更多的是冲动。
“樊哙、审家宗子，卢绾皆是沛县之人，现在皆在，当初人言我儿叛楚归秦，吾本不信，本日返来，吾自是信吾儿之语，秦若暴动，吾儿何至于秦，老身在此，有丫环奉养，迟早寿终，儿莫忧矣。”王母语重心长地说道。
刘邦在旁随即置酒，如同贩子小民，挽王陵手叹道：“贤弟离家数载，只为一官半职，竟至于老母不顾，何其愚也，若非邻里周济，愚兄办理，母已不在也，今回九江，复归秦宫耶？”
王陵在旁，听其言语，很有几分动容，但来时已经向秦君表白决计，且待本身不薄，如果久而不回，岂不失期于天下，且今回到九江，老母就在身边，且古稀之年，若无后代伴随，亦是被天下人嘲笑也。
“本来如此，那吾儿此番所谓何事？”王母有些猎奇地问道。
王陵见状，直接跪着王母面前，“儿不孝，未能尽孝床前，还请母亲惩罚！”
刘邦亦不是薄情寡义之人，随即命人带王陵去见老母亲，至于大殿内，刘邦张良等人皆在，圣旨已下，楚汉必战，然不能使秦单独得利。
就在这时，年过古稀的郦生俄然来到院内，王母二人仓猝出来驱逐，略微施礼道：“郦老前来所谓何事耶？”
想来也别无他法，刘邦只得应允，反观王陵见刘邦准予，直接来到皋城西门，左边有一间小院子，且有两名丫环奉侍，王母正在院内乘凉，见王陵前来，不觉大惊，跌跌撞撞起家，不觉泪眼恍惚。
王陵在旁感喟一声，“母亲未出天井，何故知天下事耶，秦君残暴，为何至于本日未灭，秦君无能，为何七王之兵尚不能下，秦君信佞，为何连灭三晋，母亲恐被人误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