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想要高人一等？

老韩寺人的话未说尽，廿廿明白，老韩头儿也是担忧，若今儿不好好与牙青多说会儿话，或许今后――就没机遇了。

三庚虽不是九思，常日不是紧紧跟在十五阿哥身边儿服侍的，但是三庚毕竟是服侍十五阿哥多年的人，心下也是多少明白的。

牙青老远就闻到廿廿的味道，镇静地赶快站了起来迎过来。

“不过呢，现在在阿哥爷的后院，我和骨朵儿是嫡妻，其他人是侍妾，这中间倒是还能够有侧室的。你为皇子侧室，来日等阿哥爷册封，你天然就是王爷的侧妃了。”

“福晋，您说，我便是忍了，还能如何样？”

侯佳氏霍地抬眸，盯住了点额去。

点额扬扬眉，“现在说侧妃，或许还早。毕竟我们阿哥爷现在还没册封，还不敢说‘亲王侧妃’四字。”

老韩寺人也叹口气，“好。今儿牙青也吓坏了……格格今儿就好好儿再跟牙青说说话吧。”

廿廿抱住牙青的头，悄悄拍着，“牙青别怕，我晓得你今儿是冤枉的。你毫不会无缘无端地去扑咬人，更不会去扑咬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去。”

牙青固然是狼，但是从小倒是在她家长大的。牙青熟谙人类的气味，固然会比普通的狗要“生性”一些，但是它对人的敌意却不会像野生的狼那样激烈。

彼时因额娘大着肚子，家里人不是不担忧牙青会伤到额娘，廿廿为了能留下牙青，在这一方面特别用心肠去驯化它，让它晓得毫不成以去碰大着肚子的额娘……

廿廿出了阿哥所，总管寺人三庚早等在门外，亲身送廿廿出撷芳殿大门，低声提示，“格格是十公主的侍读，现在出了事，格格快些归去处十公主求个情……”

点额笑着拍拍侯佳氏的手，“你此次怀着孩子受了惊吓，你额娘又是以而受伤……这么大的委曲，若你忍住了，不吵不闹，不给阿哥爷添烦心，那么等阿哥爷返来，我再在阿哥爷面前替你美言，将你识大抵、顾大局的事儿都与阿哥爷说了，你说阿哥爷还会怜惜一个侧室的身份么？”

侯佳氏点头苦笑，“就算我这一胎能生下阿哥来，也没用了。”

老韩寺人出去，将门儿带严。

三庚可不敢接礼，赶快闪身避开，只笑道，“格格如有甚么叮咛，只需叫使唤寺人来传话就是。”

“另有……那侯佳氏是站在窗口的。瞧着她盯着我眼神，便看不出她有甚么大碍来。”

184、

当中就算有命好的，将来能仰仗生子向朝廷请封侧福晋，那也几近都要等嫡福晋过世以后。

廿廿在进门之前，先用力抹了抹眼睛，暴露笑容，才走出来。

廿廿忙称谢，“多谢您指导。”

点额悄悄垂眸，“摆在你面前的局面的确是如许艰巨，故此你此次才更要忍。你忍了，才能够有阿哥爷的顾恤，统统不成能反倒还都有能够；若你忍不了，那面前这一关就都难过了。”

点额抬眸，“这是先帝爷册封敦肃皇贵妃，也就是年氏之时所说的话语。”

廿廿跟老韩寺人说，“韩头儿，费事您，我想跟牙青伶仃说会儿话。”

点额缓缓道，“……本性柔嘉，持躬淑慎。在藩邸时，事朕克尽敬慎，在皇后前谨慎恭谨，驭下刻薄平和。皇考嘉其端庄贵重，封为亲王侧妃。”

她找到了内狗房的寺人老韩头儿，细问牙青扑咬侯夫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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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廿廿急得，当年牙青刚进她家门的时候儿，恰是她额娘将要生她二弟和世泰的时候儿。

廿廿离了撷芳殿，却没按着三庚的提示，先奔回内廷去处十公主乞助。

侯佳氏的心下轰但是热，紧紧望住了点额，“福晋的意义莫非是，主子另有机遇得阿哥爷体恤，获封侧妃？”

“高人一等去？”侯佳氏笑得怆然，“主子如何敢想啊？”

“如果真是受了惊吓，她如何会有那样的体力和精气神儿呢？”

狗房里，牙青伏在地上，虽是一贯的威风凛冽，但是它却伏在地上――从这个姿式，廿廿就晓得，牙青内心里也惊骇了。

总归倘若皇上已经亲赐了两个侧福晋出去，便几近连请封侧福晋的路都给堵死了。

便是令懿皇贵妃，那也是因为令懿皇贵妃是皇上的后宫，后宫里的位分多，有机遇一步一步往上去。

点额淡淡一笑，“但是侧妃的身份，却也是贵重的。与侧福晋的不同，不过就是朝廷的册封罢了。如果关起门来，在自家内院，侧福晋跟侧妃倒没甚么辨别了。”

她拐了个弯儿，先奔内狗房去了。

女子出身家世的凹凸，在皇子的后宅里，品级因为位分少，反倒更加壁垒森严。

“若十公主说话，别说侯夫人不敢再张嘴，便是我们所儿里那位格格……也不敢再闹。”

侯佳氏的心便腾地燃起一把火来，“……当真？福晋，主子真的有这个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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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佳氏一怔，“福晋？这是……？”

“你且留意了么，先帝说得明白，年氏最后的身份为‘亲王侧妃’，尚且不是侧福晋。”

“现在我们阿哥爷已经有了大侧福晋，这回阿哥爷又在备指之列，倘若皇上再亲赐一个二侧福晋出去……”

点额说着悄悄按住侯佳氏的手，“或者更进一步讲……倘若将来是我们阿哥爷介入大宝。那你是侧室，起封便是嫔位，乃至妃位了。”

侯佳氏心下也是一动，却还是忍不住微微皱眉，“但是年氏乃是正身旗人，又不是包衣，更不是辛者库的出身。”

但是皇子的后宅里，嫡福晋和侧福晋必然是要出自八旗世家，且多为皇上亲赐；其他若包衣世家、内管领下的出身，便一辈子都只能侍妾。

问罢了，她先去看牙青。

当时候的牙青不但没有伤害到额娘和额娘肚子里的和世泰，乃至因为廿廿的练习，而志愿当起了她额娘的侍卫来。凡是有人要靠近她额娘，牙青都第一个嘶吼警告。

狼有极准的直觉，它晓得出事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