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非天劫火

萧无夜的颅骨俄然发作出刺目标蓝光，纳米级影象芯片在他太阳穴处展开成蝶翼状的数据流。那些流淌着幽蓝荧光的神经突触如同活蛇般扭动，将他的认识撕扯成碎片——三年前药王谷大火的焦糊味、洛青衣被剑气洞穿的左肩、另有现在正在改写他海马体的弊端指令。金乌翼在他背后收回悲鸣，玄铁打造的羽翼俄然暴长三寸，暗金色流光裹挟着被窜改的杀意刺向洛青衣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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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矩子脚下青铜简出现波纹，篆文如蝌蚪游动重组。洛青衣凝神细看，"药王谷谷主孙思邈"的字样俄然排泄黑血，"武当派张三丰"的笔划里伸直着蛊虫虚影。最末一行"墨家巨擘洛青衣"正在迟缓溶解，取而代之的是血淋淋的"祭品"二字。她踉跄后退，靴跟碾碎空中积水，倒影中却映出焚天宫主嘴角嘲笑——那笑容与三日前刺入她琵琶骨的淬毒银针，有着不异的寒芒弧度。

青铜碑现在正将她的DNA链解构成星图，银河系悬臂的坐标点接连亮起。洛青衣俄然明白，那些被列为最高奥妙的"火种打算"档案里，被抹去的底子不是失利品，而是被诸神文明标记为忌讳的——人类文明自我迭代的原始代码。她握紧青铜碑的裂缝处，那边排泄近似岩浆的液态金属，在虚空中拼出江小满最后的警告："别让火种成为野火..."

当碑文刺入掌心时，洛青衣闻声本身骨骼收回编钟般的共鸣。北斗七星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全息坐标，而江小满临终前植入她神经元的影象俄然翻涌：三年前火星基地的警报声、培养舱里那簇泛着幽蓝荧光的太古孢子、另有林秋寒在火种舱前说的那句"有些火种，连普罗米修斯都不敢扑灭"。

青鸾双翼突然展开三丈青光，构造枢纽处迸射出墨家符文，与《混元圣纪》记录的"太初玄炁"如出一辙。这具以陨铁锻造的构造兽并不凡物，其喙部埋没二十八星宿图，恰是三百年前墨家巨擘公输般为弹压魔教所铸的"天工破界兽"。现在兽瞳中流转的幽蓝光芒，好似《北梦琐言》所述青衣孺子把持的构造傀儡般摄民气魄。

焚天宫主脚下闪现赤色八卦阵，七十二盏幽冥灯环抱周身。他手中骨杖轻点，空中突然固结出《茅山志》记录的"九幽炼魄锁"，暗红锁链竟将青鸾构造兽的尾羽层层缠绕。洛青衣俄然记起十年前拜师时，师父演示的恰是这招"锁龙诀"——当年他亲手为爱徒戴上护心镜，镜面铭文现在正在青鸾心口灼烧。

当他们穿透那道刻满上古符文的青铜门时，药王谷的天空俄然裂开蛛网般的裂缝。来自不应时空的影象碎片如暴雨倾泻——有白衣剑客在竹海舞剑的残影，有丹炉炸裂时飞溅的丹液结晶，乃至另有萧无夜本身被抹去的童年影象在虚空中闪动。而阿谁始终悬浮在时空裂缝中的虚影，现在正以违背物理法例的姿势挥出惊鸿十三式。每一剑劈落都带起时空波纹，剑锋所指处，破裂的星槎引擎零件竟逆侧重力悬浮成北斗阵图。

千钧一发之际，星槎引擎残留在她发间的量子余波俄然震惊。那些本该消逝在时空乱流中的能量粒子，现在竟在洛青衣周身固结成半透明的莲台虚影。金乌翼的尖端间隔她乌黑的脖颈仅剩半寸时，全部药王谷的地脉灵气俄然倒卷，七十二峰灵药同时绽放出警示的荧光。两人的身形如同被无形巨手揉皱的纸鸢，裹挟着破裂的星屑坠向青铜巨门后的浑沌旋涡。

"林秋寒！"洛青衣在时空乱流中伸手，指尖刚触到那片破裂的衣角，整片星云俄然扭曲成青铜色旋涡。她眼睁睁看着爱人被撕成数据流消逝，却在浑沌中抓住半截青铜碑——那碑面充满甲骨文与量子编码交叉的纹路，像某种超越时空的病毒法度正在重组。

"非攻，非守，唯护..."洛青衣在堵塞中念诵墨训，胎记俄然离体化作青鸾构造兽。当构造兽的喙刺入巨门时，门内传来焚天宫主的奸笑："好徒儿，为师等你多时了！"

巨门轰然敞开时，九重青铜锁链回声崩断，天工城全息投影如银河倒悬。洛青衣瞳孔骤缩，瞥见三百年前的焚天宫主以血为引，在虚空中勾画出《天工开物》的构造图谱——那些齿轮咬合的轨迹竟与萧无夜脊椎芯片的量子编码暗合。年青宫主玄色祭袍被罡风掀起，暴露腰间缠绕的九转还魂丝，现在正缠绕着从萧无夜尸身剥离的芯片，幽蓝光芒在丝线间流转如活物。

全息投影俄然扭曲成旋涡，暴露天工城核心的青铜祭坛。三百六十五盏长明灯环抱着冰棺，棺中甜睡的女子与洛青衣面貌九分类似，心口插着的恰是萧无夜的本命剑。剑柄处闪现出精密铭文，恰是当今武林盟主令上的"天机锁"图腾。洛青衣俄然头痛欲裂，影象深处传来婴儿哭泣——三百年前焚天宫大火之夜，襁褓中的本身被塞进构造傀儡胸腔时，也曾见过这令人胆怯的青铜简铭文。

"你可知这青鸾为何故墨为骨？"焚天宫主的声音在青铜门内回荡，震得构造兽鳞甲簌簌作响。洛青衣瞳孔骤缩，墨训真言俄然在识海炸开新解——非攻非守，实为以攻为守；唯护非独护，乃是护尽百姓。青鸾双翼蓦地翻转，喙间迸射的已非平常墨焰，而是混着洛氏血脉的"非天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