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命盘残片
铡刀完整崩解的刹时,浑天仪核心透暴露埋没的二十八宿构造。少女腕间的生辰八字俄然离体悬浮,与苏晴剑气残留的星屑碰撞出耀目光芒。在时空裂隙中,她瞥见真正的惊鸿剑并非钉住青龙,而是贯穿了太子胸口——那柄本该弹压恶蛟的利刃,现在正将太子的灵魂与龙脉生生相连。
太子自龙血旋涡中现身的顷刻,整片海疆俄然静止。他衮服上的十二章纹正在重组,暗红云纹化作活动的液态金属,沿着机器龙尾的液压管渗入脊椎。那柄由三千药人指骨熔铸的权杖虚影在身后闪现,杖头镶嵌的药王鼎碎片正收回高频蜂鸣——恰是当年墨家初代钜子封印真龙灵魂的青铜残片。
少女咳出的血星砂在空中凝成卦象,恰是《天工造物》记录的"亢龙有悔"。她俄然看清青铜巨门上的浮雕:九条首尾相衔的螭龙环抱着中心的墨家钜子虚影,而钜子手中捧着的底子不是量天尺,而是半截仍在跳动的真龙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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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骇人的是那些被龙血感化的构造傀儡——本来搬运粮草的牛头力士,现在眼眶里跳动着青碧色魂火,肩甲裂缝钻出龙须般的传感丝。它们机器臂末端的齿轮组猖獗重组,化作充满倒刺的龙爪,抓起望火楼的瓦当就往口中塞,仿佛在吞食某种圣餐。
"好个兼爱天下的墨家。"太子机器枢纽收回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龙尾末端的吸盘俄然伸开,暴露内部刻满《考工记》的青铜齿轮组。他掌心的玉玺并非实体,而是由药王鼎碎片折射出的全息投影,每道棱面都映出双生姐妹被囚禁在不应时候线的虚影:七岁的沈墨在药人营调配蛊毒,十五岁的少女在浑天仪核心刻写抗命符。
铡刀落下的顷刻,少女腕间的生辰八字俄然灼烧。她终究读懂沈墨用《天工造物》记录的"逆璇玑术":所谓换天,是要斩断被龙血净化的苍穹,而祭品必须是同时贯穿阴阳双鱼符的活人。当铡刀锋刃触及皇陵封土时,地底传来龙吟般的齿轮咬合声——初代钜子用毕生修为打造的"天工锁"正在开启,而锁芯里封存的,竟是少女与沈墨被剥离的命盘残片。
黑袍女子在星砂风暴中闪现出真容,她退色的襦裙下竟浮动着与浑天仪不异的星图。当铡刀反噬的罡风削去她半边身躯时,碎裂的星砂俄然聚分解《考工记》中的"璇玑锁"形状,砂粒折射出的遗言在云层刻出赤色篆文:"太子乃应龙转世,饮过龙髓..."
望火楼的青砖开端爬动,砖缝间钻出暗红鳞片,每片鳞甲都蚀刻着《考工记》中的"锁龙纹"。齿轮巨人枢纽处的液压管爆裂,喷溅的不再是光滑油,而是裹挟着铁屑的龙涎——那些乌黑色黏液落地即收缩为三丈长的骨刺,尖端闪动着与浑天仪不异的星辉。
少女俄然捂住剧痛的太阳穴,腕间枷锁迸溅出星砂。她瞥见玉玺内部爬动的龙形蛊虫——那底子不是鼎器,而是用活人脊柱与构造传动轴拼接的"人柱"。三百年前被献祭的药人,现在正以数据流形状在玉玺核心哀嚎,他们的灵魂被紧缩成驱动机器龙脉的能源。
少女踉跄后退时,手中矩尺俄然收回龙吟。青铜材质的尺身闪现出逆时针扭转的二十八宿,天枢星位迸发红光,尺两端竟生出虬曲的龙角。当龙角刺破她掌心时,构造城地底的龙脉管道轰然爆裂,冲天而起的龙气将云层搅成螺旋状。
"陛下何必自欺欺人。"黑袍女子咳出的血星砂在空中凝成《墨经》残卷,"当年您亲手将药王鼎熔为九份,不恰是为了..."话音未落,太子机器龙尾俄然暴长,液压管放射出的不是液压油,而是黏稠如汞的龙血。那些血珠在空中分裂成微型龙影,将残卷烧成灰烬的刹时,地底传来惊鸿剑碎裂的悲鸣。
少女指尖绽放的骷髅铃俄然化作幽蓝旋涡,铃舌弹出的剑气竟裹挟着星屑——那是苏晴用《天工造物》记录的"分光术"封存的本命剑元。剑气扯破铡刀血光的顷刻,浑天仪内部传来三万六千次齿轮咬合的哀鸣,每颗崩裂的青铜齿尖都迸溅出药人编号的鬼火。
少女俄然捂住剧痛的太阳穴,影象如被搅动的银河——三年前沈墨被押上天宫那日,她亲目睹过太子捧着青铜药杵,将龙血注入药人体内。现在重组的星图中,太子虚影正立于骊山龙脉之上,手中捧着的底子不是药杵,而是半截刻满药人编号的龙骨!
最骇人的是玉玺大要的铭文——当龙血渗入投影棱面时,闪现出的并非帝王符咒,而是用老练笔迹刻写的"姐姐救我"。少女腕间的生辰八字俄然离体悬浮,与玉玺产生量子胶葛。在时空裂隙中,她瞥见真正的帝王玉玺早已沉入骊山龙脉,而面前这个机器怪物,不过是吞噬了真龙灵魂的活体傀儡。
海面裂开的顷刻,青铜巨门浮出时带起三十六重赤色波纹。门缝中排泄的并非浅显龙血,而是黏稠如汞的暗金色液体,每滴血珠都在空中分裂成无数微型龙影。少女腕间的伤口排泄朱砂痣固结的血晶,触到龙血的刹时,整座构造城俄然收回骨骼错位的咔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