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选择
“王爷的意义是，蜜斯回祁国了？”
换做常服的隐风一回身就撞上了紫英，碰到了她手里滚烫的茶壶，顿时恼然：“你没长眼睛吗？”
见主子不说话，流云又问道：“如果……如果主子找到蜜斯，蜜斯不肯返来又该如何？”
萧默看着窗外，心下倒是安静，她要的本就不是自在，不在乎有没有人跟着，就算没人跟着，她也不会逃，她敢分开燕国就是在赌，赌戚素月说到做到，能送她进宫。
沈姑固然难堪，但也怕逼急了萧默，只能让步，笑着追出去：“女人闷了一个多月了，出去逛逛也好。”
紫英闻声有人提起萧默，非常猎奇，提着茶壶走了畴昔，站在二人身后听着。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祁国高低谁不晓得，就算洗清了委曲，这世上也再没曲将军了为我们祁国交战了，客岁那场仗，要曲直将军在，祁国如何会输给燕国，唉……”
萧默愣愣地听着旁人的谈吐，他真的递了国书，还是在一个月前，在她分开后不久……
萧默转眼看去，又是一惊，从店外急仓促出去的人是红菱。
流云忙劝道：“算了，找人要紧，主上交代的事不成担搁，去萧家看看。”
回到宅子，萧默六神无主地往屋里走去。
天方阁里，凌浩看着他曾经写下的这行字，眸中尽是道不出的愁绪，现在不恰是花落空折枝吗？
“拿了人家的钱济急也是要还的，转头我去请大夫，红菱，你先去跟着，看看那位女人的家在哪儿。”
“燕国也够贼的，明显是他们诬告了曲将军，现在又说那信是假的，不晓得在耍甚么把戏。”
“不可，你好不轻易安生了这么久，不能再干畴前的缺德事了。”
“你……”
“可有动静？”
“是。”主子的言下之意，流云再清楚不过，这是指萧默如果不肯返来，绑也得把她绑返来，毕竟主子下的号令是推迟婚礼，而非作罢，主子还是在等着萧默返来。
被这么一骂，紫英回过神，也来了气：“是你没长眼睛本身撞上来的，赖得着我吗？”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萧默凝眸轻叨。
“街上人多，肩舆不便，我还想购置些东西，你们跟着我就是。”
沈姑劝道：“女人还在坐在肩舆里，让他们抬着女人转悠吧。”
“诶，你们传闻了吗，燕国一个月前递了封国书给陛下，说曲将军是被冤枉的，陛下接着就下了圣旨，为曲家昭雪，还了曲将军明净。”
“停轿。”萧默喊道。
“我想出去逛逛。”萧默说道。
沈姑走畴昔，在红菱身边的桌上放下了一锭银子，说道：“这是我家女人给的，救人一命，积善性善。”说完也仓促分开了。
“说了多少次，在这儿别叫我英姐。”紫英把红菱拉到一边。
流云排闼出去:“王爷。”
“奶奶快不可了，要不我还是去……”
流云摇了点头，又言：“主子已经照王爷的叮咛交代下去了，将婚礼推迟。”
紫英入迷，俄然想起了刚才阿谁女子的背影，像极了萧默。
护院落下肩舆，萧默翻开轿帘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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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本就爱好男装，加上她已风俗粗声粗气说话，若非熟谙的人，倒真看不出这小二是个女子。
“走吧。”流云无法，对隐风说道。
“带隐风同去。”
就在红菱追出去的时候，又有两个不像是水云县本地人的男人进了茶肆，拿着画像朝掌柜的走去。
“青姐求了她娘好半天，她娘也不肯帮手，再不请大夫，奶奶就熬不过明天了。”
天明，连日来的雨终究停了，窗外的树叶轻尘不染，绿得让人面前洁白。
紫英转眼看向那走出茶肆的蒙面女子，背影有些熟谙，脱手这么豪阔，不像平凡人家的女人，但这水云县的大户人家都那么几个，下人看着也面熟，那女子会是谁？
“小二，来添茶水。”中间一桌喊道。
萧默交代了沈姑几句，起成分开了茶肆。
萧默淡淡道：“茶还没喝完，急甚么。”
沈姑难堪：“内里人多，如果一不留意，有人认出女人来就费事了。”
“哼。”隐风怒扫了一眼紫英，随流云拜别。
萧默随便挑了些东西，进了间茶肆歇脚，她出来只是想密查些动静，待在宅子里，她甚么都不晓得，也没有人会奉告她，走得再洁净，也会放心不下。
“好。”
“我走了都快两年了，谁还能认得出。”萧默说着，掩上面纱，起家往门外走去。
“这就来。”
“你亲身去趟祁国。”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夜来独坐窗前听雨声。
“那萧蜜斯比来有没有返来过？”
“掌柜的，有没有见过画像上这个女子。”流云问道。
因而沈姑雇了顶肩舆，抬着萧默上街，与丁香跟在肩舆旁，寸步不离。
“我之前已经求掌柜的支了下个月的人为，就算再找，掌柜的也不会承诺。”
“这……这不是萧家蜜斯吗？她都不见了快两年了。”
凌浩起家，负手立于窗前，他就差将全部燕国翻过来再找一遍了，统统的线索直指那辆深夜出城的马车，而马车是往缙山去的。
“女人这么早就起了。”
“英姐。”
小二的声音甚为熟谙，萧默转头，顿时一惊，那穿戴一身粗衣正抹着桌子的小二，竟是紫英。
掌柜的摇了点头：“没传闻返来啊，水云县就这么大，如果萧家蜜斯返来了，一早就传遍了。”
这一住，转眼就是残春时节，萧默至今还未曾分开过宅子一步，也无人上门打搅，她仿佛已藏匿于尘凡当中。
出去的是照顾萧默的婆子，叫沈姑，跟着的丫环叫丁香，萧默对她们只是平和相待，心下明白她们都是忠于戚府的人，不然戚素月也不会让她们两个来看着她。
“女人歇歇我们就归去吧。”
紫英提了壶茶给中间那桌掺茶水，又号召道：“客长慢用。”
凌浩真的为她而递了国书，她却一无所知，萧默心下的怨怼消了很多，更起了一丝悔意，他似是在燕国和她之间挑选了她，而她如许一走了之，究竟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