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业相竟，忌以价搏
“施家从那边寻来奇策？”商名姝听得抚掌，满脸赞美之色。
“听闻他读书尚可，本年有望再考一考，若能落第，今后青云，他不过弱冠之龄，大好韶华，若入赘我们家，这宦途就此就义……”商名姝指尖沿着团扇的棱角缓缓滑动。
商进梁嘴里常嚷嚷着如果有个儿子就好，但从不迁怒府中妻妾，对三个女儿更是悉心教诲，不禁止她们插手家中买卖，哪怕族中多有微词，他也一力扛下。
她印象最深的是施清玉六岁被施厚琼逼着裹小脚，当时他们一墙之隔，施清玉的哭喊要求之声穿透白墙传入她们三姐妹耳里，使得她们三姐妹抱在一起瑟瑟颤栗。
“可多分一些利与汪三叔，做成以后少不得要在他家各大书坊售卖，笔墨纸砚是高雅之物，我们的茶与之同售，我再让育婴堂的孟先生编一首儿歌，让育婴堂的小童，沿街传唱。”
“长姐不若去查一查这些陈粮的由来。”商名姝心机一动。
施厚琼和商进梁都是读过书中过秀才之人，于进学两人都止步于此，可脾气却南辕北辙。
商文姝和商梓姝纷繁拽住小虞氏要跟着一道走，商进梁是个心软之人，终究只能作罢。
“我何尝不知？”商文姝有些烦恼本身刚才脱口而出的馊主张，“只是我实在想不出应对之策。”
如此一来不但得情面，施家还不好使坏，不然毁伤的就不是他们商家一家的利，先在徽州府试一试，若可行再推行出去。
商文姝面色一紧，用力扯了扯衣袖，苦涩一笑：“愿君宦途顺利。”
“名姝，你是思疑这批陈粮有题目？”商文姝跟着商进梁学得都是正大光亮的运营手腕，她和商进梁没有思疑过这批陈粮有题目，这但是要入口之物！
商名姝摇首：“同业相竟，忌以价搏。价战一起，互伤元气，损人倒霉己，终是两败俱伤。”
“他说本年再了局试一试，若不成便不好持续厚颜受我们商家照拂，今后收心，跟在父切身边学习运营之道。”商文姝提到心仪之人，端倪含笑。
“我早与他说过，我只招赘。”商文姝声音极低，不自发捏紧袖口，“他前几日与我表白情意……”
本身不想折腾，找个船商让利，也比卖给施家好。
“施大爷逢人都说这是施广超出的主张。”商文姝点头，不知施清玉作何感触，幸亏她生在商家。
施清玉的祖父还活着，故而称施厚琼为施大爷。
这是悠长的买卖，今后还能变着花腔来。
“一定如我所想，长姐先查一查，看看陈粮来源，我们可否截断这批‘陈粮’？”团扇掩唇，商名姝眉眼弯弯，“售卖之事，我们另想他法。”
“施家吃了中劣等茶叶的利，我们便从上等茶动手。”商名姝沉吟以后道，“长姐方才所言用上布料倒也使得，我们找林父执购买一批紧俏价贵绸布，长姐你再去联络吴二伯与汪三叔……”
他宗子吃喝嫖赌的纨绔，季子高傲笨拙的书白痴，唯有施清玉脾气最肖施厚琼，可施厚琼从不让施清玉参与施家事。
有一下没一下动摇团扇，商名姝又问：“文三郎情愿入赘？”
施厚琼夺目、狠辣、果断、恶毒。
“妙！”商文姝心潮彭湃，立时站起家，“三妹，编儿歌之事何必劳动孟先生，文三郎便能胜任。”
商名姝咬着牙对峙下来，不过武师拜别时只说教给商名姝一些强身健体之术，那些年商进梁也展转于各地，直到现在仍然觉得商名姝就会些假把式。
“你可有体例？我们与林父执交好，他们赠粮，我们赠布？”商文姝这几日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妥当应对之法。
“施厚琼竟会听得进施清玉之言？”商名姝大感诧异。
“他若本年落第呢？”商名姝语气平平。
商名姝嘴里的两家别离是瓷器商吴家和运营书坊的汪家：“你亲身登门，与他们谈一笔买卖，让吴二伯烧中秋应景的瓷器茶罐，汪三叔配上一支笔，将三样物品用特制的木盒安排，铺上林家的绸布，归置得精彩些，赶在中秋节前摆出去……”
商文姝无法点头，她这个幼妹就是个万事不愁的性子，她从未见过商名姝有忧愁的时候：“我探听出来的动静，说是施清玉发起，他们替王氏售出积存的陈粮，代价定是极低，茶叶再溢价，可平购粮的账，这一季必定获益大涨。”
“每种茶都溢价几文，把中劣等茶叶售卖一空。”
商文姝听得眉头伸展，几方合作，定制一个代价，卖出多少相互再分利。
施厚琼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经常让商名姝思疑他们的生母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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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家的事儿，轮不到你我烦心，有这闲心，不若想想如何多卖些自家茶。”商文姝像商进梁，君子之道，不妄议别人是非。
不管是济养院和育婴堂的人，商名姝都不养闲人，济养院会接一些他们能胜任的活计，育婴堂的孩子会聘先生教书识字，有天赋的送入义学。读书识字以外，也会让他们做一些跑腿活计。
没几日，小虞氏就请了个武师来教她们习武，商文姝和商梓姝对峙一段日子，实在是吃不下去苦作罢，最后寻了别的热中之事。
买茶赠粮能够抢走他们两成利，粮食的数量之巨可想而知，连着三年江南歉收，也积存不了这么多陈粮，王家费些周折运往远些处所兜售也是暴利。
商文姝脸微红，眸光因羞赧闪躲。
商名姝黛眉微抬：“长姐是盘算主张了？”
“施厚琼一心要施清玉攀高枝，怎会让人晓得施清玉精于商贾之事？”商名姝挖苦，“迟早施广超两兄弟要被施清玉记恨出大事。”
小虞氏挡在她们三姐妹面前厉声对上商进梁：“你敢让人捆了她们几个裹脚，我便与你和离，文姝和梓姝我不管，名姝我要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