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脸比曲师还快
黑衣人目露凶光，挥刀直砍。
听得父亲对其的称呼，商名姝当下便知这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奸商”程赦。
杜郎中谨慎翼翼觑一眼用帕子拭泪的小虞氏：“老爷放心，三娘子是吃惊过分，乍然放松惊厥，小人给开一剂安神汤药，再疗养一番便无碍。”
商名姝此时也算看清这位被她当作值夜护院的小郎，身量极高，比她爹高出一个头，麻布粗衣也减不弱他慑人气势，浓眉大眼，目光浮动着似笑非笑的深意，血污晕染在他棱角清楚的刚毅脸上，添一份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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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姝！”小虞氏的惊呼打断程赦。
“姨母，局势告急，我的本领你还不知？下不为例。”商名姝搂着小虞氏腰温声软语撒娇。
商名姝早在暗中拽紧腰间的绳索，见黑衣人砍过来，她一掌用力拍在程赦后背，将人推出去，绳索从掌心划出，商名姝弓步定身，腕上绞几圈扯住没有松开绳索的程赦，用力一拉。
商进梁松口气，目光落在小虞氏怀里女儿脸上，一片垂怜疼惜之色，忍不住责备小虞氏：“有人知会你船埠伤害，你该当等我，怎可擅自让名姝一个女儿家深夜出门，单身犯险？”
商名姝立时将剑扔到身负重伤，站立不起，大口喘气的程赦面前，抓乱头发，换上一副惊魂不定的面孔，找个合适伸直的处所抱膝蹲下。
“杜郎中，快快快，给我女儿看看。”商进梁一颗心七上八下，目光扫过被官府捆绑起来的重伤黑衣人，他忙走向程赦作揖，“多谢程二爷对小女援救之情。”
“老爷，名姝遭大罪了呜呜呜呜……”小虞氏哭得梨花带雨，在商名姝的表示下将她扶起来。
倚靠在马车上的商名姝，目光与程赦对上，她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将击中程赦伤口的胳膊搭在车窗边沿，缓缓闭上眼睛。
和官府的人长久对接后，商进梁无言以对，细节还需明日去官府核实，但这些不知何时潜入的倭寇有极大能够会对商氏仓房动手，引开官府脱身。
“你当真是大胆包天，可知我一起担惊受怕？”小虞氏戳了戳商名姝额头。
被迫拽返来，商名姝来不及找程赦算账，二人被包抄。
商名姝梦中惊醒用左手写信一封匿名告发信，让丫环禾穗假装是外人送来递到虞氏手上，让虞氏去办理宵禁巡卫，她才气以最快的速率通畅无阻赶过来，不错过梦中火起的时候。
“名姝。”一个风味犹存的妇人从顿时跳下来，奔向商名姝，一把将商名姝搂在怀里，满脸焦心，咬着牙齿小声扣问，“可有受伤？”
“老爷整日流连沐小娘的和顺乡，我若等你，只怕这船埠茶叶被烧没了，也难将老爷拉出来。”小虞氏嘲笑调侃。
被自家赶来仆人搀扶起来，由着家里的郎中告急措置伤口的程赦面色惨白，他的目光超出商进梁与靠在小虞氏肩膀上的商名姝对上。
“名姝！”一道决计拔高的声音远远传来。
“失礼，程二爷，商某他日再登门称谢。”商进梁告别，叮咛人将商名姝搀扶上马车。
“你们这些蠢材，不去火线相帮，追着我们何为？”商名姝深觉这些黑衣人笨拙如猪，就算她和程赦打乱他们打算，莫非不是救人最首要？非追着他们不放，“官府人很快会赶至，你们若不掌控机会，必会被一网打尽。”
装得比大石门戏台上的曲师不遑多让。
他担忧女儿才会心焦如焚动用人脉办理，带着大量人手赶来。名姝若没有先一步赶来，便是看到告发之信，他亦不会这么刻不容缓，或许……
自知理亏，商进梁看了眼马车里的郎中，有力轻斥：“胡扯甚么？”
扣在头上的小帽松垮，几根碎发垂落于面，似有若无在夜风中飘荡，很有些话本子豪侠英姿，本来混乱在极致俊朗的容颜上只会增色。
商进梁和小虞氏带着杜郎中随后上来，商进梁忧心：“杜郎中，名姝是否受伤？”
眨眼间，多量人马呈现在他们视野中，有官府的人，有护院仆人。
她明显柔若无骨依偎长辈，像极了误入饿狼群中仓促逃出的小兔子，脸上的惊魂不决任谁看了都忍不住顾恤。
商进梁面上挂不住，忍不住抱怨：“若我膝下有子，何必遇事要女儿冒险？”
目下她也不肯定梦境中是否为真，但有这封信，虞氏能解释得通她为何深夜来此，也能鼓励商进梁亲身去和官府谈判，带多量人马援助。
程赦完整共同，飞身将围上来的黑衣人踢翻，他脚结壮地反手默契拽起商名姝，商名姝身子轻巧，一掠而起，一向未曾出鞘的长剑拔出……
小虞氏拿她没法，瞥见商进梁酬酢完走过来，脸一变开端抽泣：“名姝，我的儿啊，都是姨母不好，不该忧心你爹的茶叶，让你孤身前来，呜呜呜呜……幸而你无事，不然我如何向地府之下的长姐交代呜呜呜……”
小虞氏轻呵一声，不再辩论。
共同默契的两人游刃不足穿越在黑衣人的围歼当中，很快就将人全数撂倒，商名姝没有杀人，她长至今都未曾杀生，更别说杀人，且这些人活着交给官府更好。
未见其人，能听到很多人往这方向赶来。
商名姝灵巧埋在小虞氏怀里，眨了眨眼睛。
方才所见足以想到彻夜船埠多么惊险，幸亏有程赦在，不然……他不敢深想。
“爹，女儿没事。”商名姝扯出一抹故作固执的笑。
少女蓬头垢面也难掩清丽容颜，一双幽幽的眸子悄悄凝睇，无声的威胁不言而喻。
“名姝如何了？”商进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看得程赦瞠目结舌。
“世叔相谢，小侄愧不敢受。”程赦避开商进梁的谢礼，将商名姝的剑，双手递给商进梁，“是小侄要多谢商娘子，若非商娘子兵刃锋利，小侄只怕凶多吉少，商娘子她技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