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新的一年
南姗毫不包涵掰了儿子的手,让石头爹先到外甲等着,然后将小石头交给云芳和乳母陪着玩儿,本身陪玩一会儿后,瞅了个余暇,便脚底抹油似溜了。
又是一年春节到。
如果萧清斌无子嗣之忧,他的太子职位实在蛮安定的,恰好老天爷很爱玩弄他,他身为天子老爷的嫡宗子,到了现在,还没下头几个弟弟儿子多,二王爷萧清远的嫡宗子再过两年,差未几都能拜堂结婚了,可太子独一的嫡子却还是个黄口小儿,脑筋还疑似不太普通。
再度欢玩的小石头一忽儿拿尺子,一忽儿握勺子,一忽儿又捏线团子,近处的拿完了,连滚带爬地又摸远处的,不一会儿工夫,抓周桌上的东西叫他挠了一遍,待最后一块木头花式的糕点被南姗拿走,趴在桌上打了半天转的小石头,瞅着空旷旷的桌子,便拿小巴掌抓脑脑门,模样非常憨态可掬,正面对小石头而坐的贵妇们,纷繁特长绢掩唇而笑,另有的人在交头接耳。
小石头人生中的第一个新年,因当时还没有两个月大,故而根基都是吃吃睡睡畴昔的,到人生中的第二个新年时,已过一周岁的他,听着外头霹雷隆的爆仗声,镇静的直手舞足蹈,数次迈着小短腿,想漫步出暖和的屋子,又每次都被他休假在家的亲爹捞了返来。
自打小石头办过周岁礼后,人们争相传诵说,小石头与石头爹走的性子线路,的确是南极和北极的两个极度,一个超等温馨,一个相称爱闹,都城人士浮想连翩的本领毫不是盖的,大师又很趁便的将小石头和小草根作对比,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脱兔。
次日,睡醒在爹妈中间的小石头盆友,表示得非常嗨皮喜乐,一忽儿滚到亲爹身上,与标致爹爹大眼瞪小眼,一忽儿又滚到麻麻怀里,抱着麻麻又亲又啃,滚来滚去的小石头,欢闹得咯咯直笑。
因本日是大年初二,南姗例行要回娘家拜年,作为世人眼中的恩爱伉俪,萧清淮天然会随身伴随,可本年的小石头盆友,不比去岁时懵懵无知,爹妈要撇下他一块出门时,愁闷得小盆友直搂亲爹的大腿。
常有大人在孩童抓周前,会偷偷让孩子预熟谙抓周之物,以便在周岁礼上能博个好彩头,南姗压根没这么干,她本就不信这些,随便抓着个印章,今后就能为官做宰,那也实在太扯了,南姗的意义是顺其天然就好,至于萧清淮,作为一个啥东西都没抓的例子,他更觉无所谓。
太子的姬妾里没有人传出喜信,倒是睿王妃的三儿媳穆氏,也就是萧清凌夏天刚娶进门的正妻,她已身怀有孕,别的,柔嘉长公主的女儿刘玉燕,她在腊月中旬时,也被诊出了喜脉,四皇子萧清裕府里也又有姬妾怀了孕(钱皇后晓得此过后特别窝火),别的人临时还没传闻有动静。
南姗靠在萧清淮肩头,低声问他:“王爷下头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南果和南离不由喜笑容开,连声对老爹表示感激――姐姐儿子的周岁礼,老爹发话不让他俩去,来由是,咱家去的人已够多了,你们俩个小的,还是在家好好背书罢,老爹我返来后是要查抄的。
萧清淮神采慵懒地歪在一方软枕上,伸手抚玩南姗耳垂上的赤金流苏耳环,悄悄笑道:“若我也和四哥普通,鼓着劲的生儿子,皇后不知很多怄多少气呢。”
一众女眷纷繁表示拥戴。
被外孙子狠狠拽过胡子的南瑾,瞅了一眼巴瞥见小外甥的小儿子,抚着长长的髯毛道:“等开了春,天和缓了,你娘再去看小石头的时候,你和你离哥哥也一块跟着去罢。”
温氏看老公一眼,便笑道:“小石头还小,可得细心照看着,那你和王爷早些归去罢,娘得了空,便带你两个小弟弟去瞧你们。”
温氏拉了神采失落的小儿子,笑道:“现在天这么冷,果儿忍心你小石头外甥被冻着么,你和你离哥哥要给小外甥的压岁钱,让你姐姐带归去就是了。”
如此这般风言阔散,南姗每次再到皇宫存候,钱皇后的神采都驯良不起来,据南姗听来的小陈述,太子的独子萧明昊小盆友,还是沉默温馨的像个大师闺秀,不爱翻爬滚玩,不爱大喊小叫,性子活似萧清淮小时候的翻版,别的,钱皇后新送给儿子的六个女人,儿子也十足播洒了雨露,几个月畴昔了,却还没有一小我传出好动静,钱皇后表示很焦心。
南姗通过母子连心心有灵犀的阐发,又拿走木砚台,手里空空的小石头,又敏捷埋下脑袋,捏起一个胭脂粉盒,然后再昂首看母亲,见母亲又停下掳掠的行动,只很无语的看着他,便软嫩着小奶音催促道:“娘娘娘……”
倒是南老夫人自个遣了人过来,明面是着人来探听南姗到了没,实际应当是催促你们如何还不来给我白叟家拜年,南姗每次回娘家,都是前呼后拥,侍从浩繁,她不晓得南姗到底来没来?更何况,这事儿直接去问门房不就得了,专门让人来老爹这里问,掩耳盗铃啊。
新年月朔天的头一晚,南姗与萧清淮在调和津润中度过,调和结束以后,萧清淮还把小石头搬了过来,隽誉其曰,过年就该阖家团聚,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睡个新年罢。
这是南姗的第三回皇宫贺岁,掰指一算,她与萧清淮已结婚两个年初了。
可南姗如何也没想到,儿子的抓周表示,的确让人掉下巴,抓完木剑抓书册,抓完书册抓木琴,抓完木琴抓算盘,抓完算盘抓羊毫和绢花,抓完羊毫和绢花再抓砚台,南姗很无语地考虑要不要再抢下来时,小石头捧着木砚台,湿漉漉着大眸子子看南姗,见母亲俄然不抢他的东西了,竟然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仿佛在说‘娘,你快抢我的东西,我还没玩够呢’。
萧清淮揽着南姗的腰身,温声低语道:“只如果你给我生的孩儿,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好,都会视为掌中之宝。”
皇家非常正视子嗣后辈,像小石头这号年事颇小的孩童,每逢宫中停止节庆宴饮,一概是不必带到宫中的,除非皇宫中的某位boss特地开口叮咛。
南姗仿佛又看到骑到木顿时就不肯下来的儿子,石头爹是如何说的来着――小石头还小,他既然想玩,就让他玩罢。
搁在平凡人家,过年期间将小外孙带回外祖家份属平常,搁到皇家这头,便不那么平常,昨日进宫去给天子老爷拜岁,小石头尚还不消被带出门,更何况路程更远的南家。
云芳俯身去抱小石头,捏着胭脂粉盒的小小人儿,竟然生了气地蹬腿,微带了哭腔的大声嚷嚷:“玩玩玩……”云芳顿时微有游移地看向南姗:“王妃,你看这……”
在得知小外甥压根没来时,小南果表示很郁卒:“姐姐,我和离哥哥都给小外甥备了压岁钱,他如何不来呀。”
长此以往下去,储君之位或许真要换人了,天子老爷本年就要五十岁了,他不成能一向无刻日的耐烦等下去……遐想当年,南姗初见天子萧元德时,他正值盛年,描述清俊,温雅如风,身边还带着一只呆呆萌萌的小五皇子,光阴悠悠一晃,已是十五年。
南老夫人左等右等,成果等来一对臀部连椅子都不沾的孙女孙半子,俩人道了一番新年的吉利话后,便甩袖子走人了,连本身好声挽留都不做理睬,直气得差点厥畴昔。
南姗前两次回娘家过年,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这一回,南姗在爹娘处说话时,便没主动再提及去给南老夫人拜年,南瑾仿佛也默许的不提此事。
小石头又拱到南姗怀里,咿咿呀呀叫喊个不断,活似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喜鹊,直把新春的钟声都招了来。
去岁时,钱皇后还曾教诲南姗要贤惠漂亮,到了今岁,她却反倒没再提起此事,作为最有资格教诲南姗的密斯,钱皇后不拿此事说教,南姗也乐的耳根清净,插手完宴会归去时,南姗故作不解地问萧清淮:“皇后为甚么不教诲我了呢。”
南姗只笑吟吟对来人表示:“过会儿就去看祖母。”
过了好一会儿,南姗与萧清淮起家致别爹妈:“爹,娘,我和王爷出来时,小石头还在闹脾气呢,我是偷偷溜跑出来的,也不知小石头现在如何样了,我放心不下……”
皇次女升平公主笑道:“五弟妹,看来我这小侄儿还没玩够,便别急着抱他归去了,让我们大师伙也再瞧会新奇。”
南姗将沉甸甸的小石头从桌上拉起,柔声哄道:“小石头,已没有东西能够抓了,现在你能够跟云芳姑姑归去睡觉了吧……”
到了南家,小南果瞪大眼睛直找小外甥,呜呜,小外甥都一岁多了,他这个做小娘舅的,只听家里人说小外甥如何敬爱如何好玩如何敢揪老爹的胡子,本身却还从未看过一眼。
南屏大哥哥因为春后就要回京任职,南瑾便不让他一家返来过年了,免得来回折腾疲累,除了南屏一家子,别的兄嫂和侄子侄女,南姗一一都见到了,早备好的香囊也一一送出。
萧清淮很彬彬有礼道:“本该陪岳母叙叙家常,和岳父小酌两杯,不过,小婿实在心系家中幼儿,不能在此久留,万望岳父岳母包涵,小婿平日公事在身,不能常留府中伴随妻儿,岳母平日得闲时,可常来王府转转。”
儿子喂,咱娘俩儿真的要如许一向玩下去嘛……南姗看一眼云芳,道:“姑姑,将小石头抱归去罢。”还是不玩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