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问情为何物 中
孙清扬点了点头，“不但如此，臣妾还思疑白莲教余孽和藩王勾搭，林美人或许是受了勒迫或许本就是他们安排挤去的人，不然，她哪来的胆量敢那样明目张胆的谗谄臣妾？也不怪母后她们会信赖，她们竟然能够说动臣妾身边的人，并且，益静临终前曾说……皇上，桃枝出事以后，您就让人查了白莲教之事，却一向没有甚么眉目，依臣妾之见，或者可借这件事，再查个究竟。”
朱瞻基拍了鼓掌，“聪明――朕与爱妃从未谈过朝中政局，你却能窥见一斑知其全豹，真不简朴。”
朱瞻基赶紧帮她拭泪，安抚她道：“孕中最忌多思多虑，你就好好养着身子，别想这些个事情，你不常说嘛，车到山前必有路，柳岸花明又一村，何必让明天的忧愁赛过本身呢？你畴前最是爱笑了，如何怀了这一胎倒爱哭起来，难不成你这肚子里是个爱哭宝嘛？你如果不高兴，我让淑妃她们多过来陪陪你，再不可，我们出宫去看看你母亲，你好久没见她了，是不是很驰念？”
朱瞻基哑然发笑，起家走到孙清扬身后，从身后抱住她道：“对，我身边不缺得用之人，但像你这般的女子，可只要一个。再说了，你是女子，我也一样能和你谈政事，更加分身齐美。”
朱瞻基摇了点头，“不急，等你生下龙儿，再说不迟。母后最重嫡庶长幼，我这会儿越劝她，她会更加折腾你，万一她一发狠，把你肚里的孩子整没了，那才是得不偿失。等你生下了龙儿，就是母后再不甘心，她也没体例的。”
孙清扬拉住朱瞻基放在她肩头的手问道：“万一臣妾这一胎还是个女儿呢？皇上会不会嫌弃臣妾？”
“何况，皇上嫡亲至近的皇叔，只要汉王、赵王两位，如果他二人勾连，一并起事，皇大将其尽诛，恐天下人曲解，觉得皇上是残暴好杀之君，以是即便查到藩王们与之有勾搭之事，皇上还是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更不成连累过大。”
“当然不会，你别听内里的人胡说，甚么酸儿辣女，看到花树梦见小鱼就要生女儿的话，就算再生个女儿，像你普通的标致，我还是奇怪着。我们子嗣薄弱，就是女儿，一样也金贵的很，女儿如何了？女儿也是我大明朝里高贵的公主，你别胡思乱想。”
孙清扬欲言又止，“皇上，宫中妃嫔，不无能预朝政，这但是祖训。”
朱瞻基笑叹了句妇人之仁，还是承诺道：“好，我找人查查这事，如果谗谄你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我就当她假死之事不存在，还会帮着宁阳侯让她新的身份过了明路，今后再不怕会因为此事为人所迫。如果查出她和宁阳侯都脱不了干系，你也不成怪我心狠手辣。倒是那百多名散在宫中、各王公大臣府里为奴的女孩子，你有甚么好主张没有？”
听孙清扬提及陈丽妃的事，朱瞻基非常震惊，乃至先诘问起这事，“你说丽妃娘娘没死？她们殉死之事，有那么多宫人看着，父皇身边的人还畴昔照名单点了数量标，竟然会出如许的事情，她本领也太大了，朕得找宁阳侯好好问问这事。”
“皇上――”孙清扬听到朱瞻基说的这些个话，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说着，他将孙清扬的手握紧，“更何况我们的女儿，必定是最聪明，最标致的，女儿多了，我们恰好挑些好的驸马，把他们养的好儿子都挑到我们跟前来，可不比那养儿子的还对劲嘛？”
“臣妾读唐史，唐太宗曾说‘以铜为鉴，能够正衣冠。以史为鉴，能够知兴替。以报酬鉴，能够知得失。’唐太宗一世英名，却因玄武门事件，尽诛长兄皇太子李建成和四弟齐王李元吉心生惭愧，乃至到了暮年夜不能寐，要臣子保护才气安睡。臣妾担忧坐实两位皇叔谋逆之行动，皇上大怒之下，会做出像唐太宗当日逞一时之快，却心生悔怨之事。”
“皇上――”孙清扬劝道：“丽妃娘娘能够借此逃出世天，也是功德，您何必非得逮她返来，再害她性命呢？请您念在丽妃娘娘昔日对臣妾颇多照顾，对她网开一面吧。臣妾奉告您此事，只是担忧益静所说受人威胁故而会谗谄臣妾之事。万一真是那样，一来怕他们对丽妃娘娘动手，二来，也怕他们会借此勒迫宁阳侯对朝廷倒霉，您内心要有个数，早做筹办。”
孙清扬责怪地笑道：“皇上别谬赞臣妾了，臣妾也不过是读了些经史子集，按照前人的经向来胡猜的，倒是皇上，那日进到殿里听了三言两语，就能信赖臣妾是冤枉的，才是真正短长。”
孙清扬靠在他的身上，“皇上，能够得您如此相待，臣妾已经很满足了，惜福戴德才气悠长，臣妾所求的，是和皇上您平生一世长悠长久，可不想图一时的痛快，损了福运。”
“但是，皇后那儿――”
朱瞻基不觉得然，“这天下，现在是朕的天下，即便母后，论到朝纲国礼，也不能当朕的家，顶多我们谨慎点，悄悄安排你出宫就是。”
“朕答应了。并且，只是让你说自个的观点，拿主张的不还是我嘛，如何能叫干预朝政呢？没事，你但说无妨。”
孙清扬扑哧笑出声来，“皇上尽哄臣妾高兴！”她收敛了笑意，叹了口气，“若你我是平常伉俪，当然是再多女儿也不怕，大不了招一个到跟前来养老就是。但您是一国之君，岂能没有子嗣秉承大统？我们这宫里头不拘男女，都如此薄弱，别说母后悬心，就是臣妾，也担惊受怕，您不晓得，当日听到林美人那一胎掉了，臣妾好几天都没睡好，恐怕有个磕碰，臣妾肚子里的这个也会有甚么不测……”
孙清扬内心一动，半晌，还是摇了点头，“现在这宫里不承平，臣妾还是安份些，等生下肚里的孩子，再与母亲相见也不迟，现在见了，叫她晓得臣妾在宫里的处境，不过是白白让她也跟着担忧，还是算了吧。臣妾多谢皇上恩宠，这几个月，就连皇上也要少来长宁宫里，免得授人以柄。”
看朱瞻基深思不语，孙清扬笑道：“这只是臣妾的一点鄙意，供皇上考虑。”
朱瞻基拿出帝王的气度，“朕都说恕你无罪了，还不快快直言不讳，献上锦囊奇策来？”
朱瞻基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忧，你不是那等行事乖张之人，我也信赖，易地而处，你待她只会比她现在待你做的更好，她身子不好，静养着或许反倒无益。你刚才所说两位皇叔之事，恰是朕内心所想，现在出了她们合股起来谗谄你的事情，恰好再查一查哪些个藩王与他们勾连，也好早做筹办。”
看到孙清扬一本端庄的模样，朱瞻基笑起来，“好，朕恕你无罪。”
朱瞻基却叹道：“清扬，你为女子，真是可惜了。你若身为男人，定能成为朕的肱骨之臣。”
说到这事，孙清扬有些担忧地说：“皇上，母后那边，您还是找个时候和她说说，免得你们母子因臣妾落下心结。”
“皇上――”孙清扬想了想说道：“臣妾有一个设法，您听听有没有事理？”
“皇上，两位皇叔对皇位有觊觎之心，我们都晓得，先前惠妃生下死胎，另有何昭仪误服商陆乃至不孕之事，您都查出和汉王有关，苦于没有实据不能动他，但臣妾信赖皇上毫不肯忍下这口气，您即位以后，对两位皇叔宠任愈隆，怕也是让他们滋长娇纵之心，再谋后动吧？”
朱瞻基神采一暗，但他怕孙清扬担忧，语气里半分也没有透暴露来，“没干系，如果其他嫔妃生了，一样能够养在你的名下，真如果她们也个个都不能生，实在不可，等再过几年，我年纪大了，就在宗亲里挑一个好的，养在你的膝下，也是一样的，归正都是我朱氏的子孙，一样流淌着先祖的血脉。”
孙清扬横了他一眼，轻笑道：“若臣妾是男人，如何还能与皇上同床共枕并鸳鸯呢？”
朱瞻基如有所思，“你是思疑此次谗谄你的事情和白莲教有关？”
“请皇上先恕臣妾妄论藩王之罪。”
朱瞻基含笑看着她，“最主如果因为我信赖你毫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以此为根本，她们那些个小伎俩天然就不敷看了，后宫里女人们这些争宠出来的手腕，和朝廷上的机谋比拟，实在不值一提。母后如果沉着下来，以她的眼力，完整能够看破，她现在如许，实在是因为过于担忧皇后之位，把那事的结果都算在了你的头上，以是才会一叶障目。”
“臣妾还在禁足呢，就是您今个过来，被母后晓得了，也少不得一顿劝戒，那里还敢去见母亲？”
朱瞻基把玩她的头发，“清扬，有的时候，你懂事的叫我心伤，要到甚么时候，你才敢尽情处置，按着本身的性子想做甚么就做甚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