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皇甫明牌钓黄巾 李复小计来献丑
那么,皇甫嵩带着主力留在韦乡不动,就是摆了然奉告卜己:我就是在等着你派援兵出来,我就是要围城打援,你卜己如果救白马,我就带主力击之,如果你不卜己不救,我就顺势打下白马,救或者不救全由你卜己挑选。这看起来是把挑选权交了出去,但实际上倒是由汉军把握住了疆场的主动权。能够预感,当皇甫嵩按此策行之的时候,忧?的就该是卜己了。
……
又一人接口说道:“不错。万一他来我韦乡的这一起是‘实’,那么我部如果冒然离营,去截击援白马之贼,岂不是就要进退失据了么?”
卜己大喜之极,急问道:“是何计也?”
皇甫嵩抚须笑道:“诸君可知围魏救赵的故事?”
卜己说道:“卿之此计固妙,可如果皇甫嵩不顾我‘徐去韦乡’之部,或是被他看破我去援白马的才是主力,又该如何办呢?”
“甚么体例?”
帐中一人说道:“孙子云:‘兵者诡道也’,将军为何反说兵法之道在精、在专?”
皇甫嵩说着话,柱剑立起,面庞一整,环顾世人,说道:“军令!”
李复说道:“就算被皇甫嵩看破也无所谓,他如果悍然出营,拦击我援白马之部,则我徐去韦乡之部便可从后击之。我城中之主力也可趁机急出城,直捣此中军。如此,前有我援白马之部,后有徐去韦乡之部,中有我城中主力,三处发力,皇甫嵩便是知兵善战,当当时也,定也是无计可施。”
帐中诸人里一个军候蹙眉忧心,说道:“东郡贼分兵两路,较着是针对将军此前之分兵而来。他城中统共只要两万人马,不成能分出八千人出来,这两路人马当中必有一起是虚张阵容。”
就在卜己感慨时,现在的汉军中军帅帐里,皇甫嵩问周澈:“你既已知敌情,可有破敌之计?”
汉军在颍川、汝南和东郡的仇敌固然一样,都是黄巾军,但是敌情不一样。颍川波才、何曼是先聚兵一处,后分兵两县,中有河水相隔,援救不便,能够安闲地别离攻之。汝南黄巾则是占有了汝南大多数的县城,把精兵聚於一地,於其他县城别离放多少兵马,当时汉军兵多,故此皇甫嵩别离两路,亲带一起围西华,迫使西华黄巾不敢出城,再由朱儁、周澈平分略其他各县,先去了他们的羽翼,再击他们的主力。
皇甫嵩的战略实在说来并不高深奥妙,他只是突破了帐中诸人的思惟通例,帐中诸人会商来、会商去,思路都范围在围“哪座城”上,是围濮阳还是围白马?而皇甫嵩却跳出了这个圈子,他哪座城也不围,他派一支别部虚张阵容、大张旗鼓地假装去击白马,而自带主力留在韦乡。
便在此时,一人奋然起家,奋声说道:“汉兵两万余,我与白马合兵亦有两万余,敌我兵力相称,且我有坚城为守,有郡东北诸县为倚,戋戋一个皇甫嵩何惧之有?诸君视他如虎狼,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条为汉家守门的犬罢了!”
“噢?此话怎说?我愿闻其详。”
堂上世人有几个闭上眼,假想如果呈现这类环境,将会是如何一个局面:韩力、周澈和傅燮、援白马之黄巾军、皇甫嵩、去韦乡之黄巾军以及濮阳的东郡黄巾主力,六支敌我的兵马将会构成有一个乱战。最西边是韩立的六千兵,其次是周澈、傅燮的万人,接着是援白马之黄巾兵,然后是皇甫嵩的万人,再接着是去韦乡之黄巾兵,濮阳的东郡黄巾主力则在皇甫嵩部的侧翼,对着此中军。这一番乱战如果展开,很较着,占上风的将是东郡黄巾。
简而言之的说,东郡黄巾的这类迎战摆设,给汉军带来的最大费事就是:皇甫嵩和朱儁已经分兵,没体例再效仿汝南一战的胜利经历,即分兵两路,先以一起围住濮阳,待另一起剪撤除白马后,再与卜己决斗。濮阳有兵两万,白马有兵六千,按周澈的察看来讲,两城又都算是坚城,皇甫嵩部加上周澈部也只要两万余人,这个兵力独击一起尚可,分兵万难。分的兵少了,不敷以克白马,分的兵多了,能够围不住濮阳。可若不分兵,因为濮阳和白马间相距不远,门路通畅,又不能像在颍川一样,安闲别离击之,若击濮阳,白马援之,若击白马,濮阳援之,这就像是两小我斗争一样,正全神灌输地对于对方,身后又来一个仇敌,前后有敌,难以支撑。
诸人闻言,皆大喜,更有因皇甫嵩此计太妙而按捺不住拍案叫绝,乃至喜不自胜到抓耳挠腮者,一个个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叫绝过后,皆佩服席上,齐声说道:“将军妙策!”
堂上诸人细细思之,感觉李复说的有理。设身处地,换了他们是皇甫嵩,在有一起“人多兵众、大张旗鼓”的仇敌气势汹汹、劈面袭来时,恐怕也是不敢等闲离营,冒然去拦击援白马之黄巾兵的。皇甫嵩留在韦乡,是在管束濮阳城里的黄巾军,但如果按李复此计,皇甫嵩又反被“徐去韦乡”的这支黄巾兵给管束住了。世人尽皆大喜,有人拍案奖饰:“真奇策也!”
傅燮不是说:卜己或许会看出汉兵是想要围城打援么?
“围城打援?”
卜己见是他慷慨昂扬,大喜,按住案几,倾身说道:“旦之口出豪言,必是已有破敌之计了?”
皇甫嵩点头,说道:“君言之甚是。这东郡之贼确切不成轻视。”沉吟了半晌,笑对周澈说道,“君乃智勇之士,公达等也都是汝颍英杰,想来卿等必是已有对敌之策了?请说来听听。”
世人转目看去,见此人身长八尺,虎背狼腰,此时慷慨而言,意态甚豪,却恰是在昨晚军议时起首提出汉兵能够会“围城打援”的阿谁小帅。此人名叫李复,字旦之,东郡顿丘人。
周澈说道:“澈等确切小有所得,参议出了一条拙计。”
皇甫嵩麾下将校浩繁,这些将校有的是来自各地州郡的才俊,有的是在朝中有大背景,是寺人或重臣之后辈。为将者,“公”是将德之一,皇甫嵩作为主将,不能太方向他喜好的将校,当有军功可立的时候,也要分一些给别的的人,以是此次去击白马的任务他没有再交给周澈或者傅燮,而是交给了北军五校的一个校尉,并参军中抽调了一批将校,合兵五千人,而他自带余下的军校兵卒留在韦乡。这天早晨,商讨定下了分兵后的各种细节,次日一早,阿谁北军五校的校尉便就统兵出营,大张旗鼓,号称万人,前去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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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表示反对,说道:“濮阳兵多,卜己若救白马,派出的救兵必也多,救兵一多,我们设伏的兵也就要多,而设伏的兵一多,说不定就围不住白马了。还是以围濮阳为上策。白马兵少,韩力能派出多少人去援濮阳?最多三千人。我以五千人设伏就充足了,不迟误围濮阳。”
“由此可见,围城打援却也不见得非要围住仇敌的一座城后才气实施啊。”
听了皇甫嵩所言,帐中诸人恍然,一人问道:“将军所言之‘精’、‘专’,指的便是气力么?”
北军五校的一个校尉接口说道:“白马若不救,我军就真打濮阳,把它击破不就行了?濮阳只要能被打下,白马只要戋戋六千贼兵,到阿谁时候还不闻风而降?”
好几小我问皇甫嵩:“贼之此计甚毒,将军缘何说是‘小儿伎俩’?”
“那傅司马你有何奇策?”
韦乡,皇甫嵩接到军报:濮阳城中出来了两支兵马,远了望之,一起旗号如林,约有五六千人,缓缓往韦乡而来,一起旗号较少,行军的范围也较小,能够有两三千人,急往白马而去。
李复说道:“皇甫嵩遣傅燮、周澈去击白马,自带兵留守韦乡,以威胁我军,使我不敢出城去援白马。彼之此计观之甚毒,破之易矣!我们也能够如他一样,兵分两路,一起兵多,而用心装出兵少之样,吃紧去援白马;一起兵少,而用心大张旗鼓,做出兵多之样,缓缓前去韦乡。”
李复乜视堂上诸将,不屑一顾,随即转脸劈面卜己,按剑挺胸,傲立席间,慨然说道:“皇甫嵩不辨时势,安宁犬狗,傅燮空有仪容,北地枯骨,周澈好名吊誉,汝南小人,如彼辈者,不敷一提!岂是吾辈东郡豪杰之敌?堂上诸君平时皆大言炎炎,现在闻皇甫嵩留韦乡,却都如鼠遇猫,惶恐汗流,实令人发笑!今卜帅麾数万之众,坐拥一郡之地,何必惊骇彼等呢?我有一计,若能按之利用,足能灭此残贼!”
东郡的敌情与颍川、汝南别离有类似处,又有分歧处。先说与汝南的类似和分歧之处。与汝南类似的处所是:卜己也攻陷了东郡全境,并在各个县里都放了些人马,并也调集了全数的主力精兵欲与汉军对战,而与汝南分歧的处所是:他没有把精兵全数放在一城,而是分置在了濮阳、白马、韦乡三地。再说与颍川的类似与分歧之处。在颍川类似的是:卜己把主力也是别离置放在了分歧的处所,这与波才、何曼前期的分兵两县颇是不异,但分歧的是:波才、何曼当时两军之间有河道隔绝,而白马、濮阳两县则相距不远,且门路通畅,来往救济便利。
韦乡本就是白马下辖的一个乡,间隔白马只要一二十里地,就算在路上走的不快,大半天也就到了。傍晚时,动静传到了濮阳。
帐中诸人皆是一愣,大师正在会商是该先围濮阳,还是该先围白马,皇甫嵩却如何俄然扯到围魏救赵上去了?周澈、傅燮等都是饱读之士,少承家学,自知围魏救赵之典故,帐中的诸将大多也晓得,但也有读书少,不晓得的,因问道:“甚么围魏救赵?”
诸人纷繁起家,施礼应道:“请将军令。”
卜己做出了决定,说道:“好!卿此计真可谓万无一失。”霍然起家,顾视诸将,“便按旦之此计行之!”
堂上诸人唉声感喟,虽都看出了皇甫嵩的企图,晓得他留在韦乡目标与其说是筹办截击濮阳的救兵,不如说更多的是一种请愿,是在打单,但是却苦无良策。
一人问道:“白马城外有傅燮、周澈所统之万人……”不等他说完,李复就打断了他,说道:“不错,可白马城内也有韩力的六千兵!当我三路合击皇甫嵩之时,傅燮、周澈若敢轻动,则韩力便可带部从城中出来,亦从后击傅燮、周澈。”
李复点头说道:“然也。”他对本身想出的这个战略甚是得意,高傲地环顾帐中,按剑说道,“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皇甫嵩兵分两路,一击白马,一留韦乡,用的就是真假之计,我们也用‘真假之计’回敬他!我们分两路出城,一急援白马,一徐去韦乡,他见此状,必不敢拦击我援白马之部!”
“甚么分歧之处?”
周澈由衷赞道:“孙子云:‘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窜改而取胜者,谓之神’。将军,你之此策便是真正的‘因敌制胜’,可谓神明。”
诸人齐声说道:“不错。”
“围城打援。”
听完军报,皇甫嵩哑然发笑,笑对帐中诸将说道:“小儿伎俩。”
另一人接口说道:“不错。他如果真敢派八千人出来,那么濮阳城中的防备必就空虚了,一旦出城之贼被我军击溃,濮阳城唾手可得,卜己必不敢冒如许的伤害。以下吏鄙意,他派出城的这两路人马固然号称八千,实际上最多五千人就很多了。不过话说返来,五千人固然未几,可若分不清他这两路那一起是虚、那一起是实,对我军而言也是个费事啊!”
“东郡的贼情和颍川、汝南比起来有分歧之处。”
李复不是承平道的信徒,是东郡的一个游侠,他幼年时学过“京氏学”,“京氏学”是前汉大儒京房初创的一门《易》的学说,京房是顿丘人,其学在顿丘颇是风行,只可惜《易》太难,他又是个猛鸷通脱的性子,赋性亦分歧适学此,肄业三载,学无成,有习兵法,三年,小有成,复习骑射击剑,三年,大有成,遂遵循赋性,改而志节任侠,因其略知兵法又善骑射,很快就在顿丘闯出了一个不小的名头,卜己起兵后他便插手,乃是东郡黄巾里的一员勇将。
“澈等觉得,面对如许的环境,要想破敌,或许只要一个别例。”
堂上的黄巾渠帅、小帅们面面相觑,无人说话,一时堂上堕入沉默。
皇甫嵩善战多谋,威名赫赫,有他占有在韦乡,虎视眈眈,谁敢带兵出城去援白马?
又一人说道:“不是骄狂,而是恶毒。他如果不分兵,来围我濮阳也好,去围困白马也罢,我军都可周到安插,安闲援之,他就算在半路上设下伏兵,只要我们谨慎点,总能避开畴昔,而现在他却带万余人留在韦乡,如虎坐踞,将要噬人,我若去援白马,他必出乡击之,可我若不援白马,外有劲敌而无救兵,白马守军的士气必定降落,这白马城恐怕就守不住了!而白马一下,他再合兵来击我濮阳,没有了白马为我外援照应,我濮阳怕也难以久持啊。”
傅燮说道:“白马兵少,若卜己不救,我军能够较快地将之攻陷,若卜己救之,则我军也可半路设伏。此一举两得。”
皇甫嵩点头说道:“是条好计,是条好计。”
周澈说道:“这几天,澈与荀攸、黄盖、桓玄、王慧等人有过商讨,我等觉得,东郡黄巾固然贼兵未几,战力亦不及汝南、颍川两郡之贼,但是却仍然不能轻视。”
世人定见不一,七嘴八舌,有的支撑周澈的定见,围濮阳,也有的支撑傅燮的定见,围白马,但说来讲去,却都是在围濮阳或围白顿时打转,皇甫嵩听了多时,咳嗽一声,诸人同时停下话头,直身扭脸,转目看去。帐中复归温馨。
皇甫嵩说道:“昔魏将庞涓击赵,围邯郸,齐将田忌救之,智囊孙膑建言与其趋邯郸,不如击魏都大梁,魏中其计,庞涓回兵,而齐兵於半道击之,此即围魏救赵之计。……,诸君,孙膑的这条战略也能够说是围城打援的一个典范,只不过他的这个‘围大梁’是假围。”
傅燮没有甚么奇策,摇了点头,说道:“情势如此,我亦无计。”顿了顿,又对皇甫嵩说道,“将军,周度辽此计可谓良策,只是为了制止贼渠帅卜己也想到这一层,以下吏之鄙意,不如将围濮阳以诱白马之援改成围白马以诱濮阳之援。”
“是。观卜己之兵马安插,一起在濮阳,一起在白马,早前另有一起在韦乡,清楚打的主张就是想以三地构成鼎足之势,相互援助,相互呼应。那么,我军无妨就顺势而为之,就遵循他的这个摆设来打东郡:围住濮阳,诱白马来救,於半路设伏兵,先灭韩力,再取濮阳。”
“颍川贼波才、何曼最后是聚兵一处,后虽分兵两地,但其间有大河相隔,来往救济不便。汝南贼彭脱、龚都等则是聚精兵於一城,虽在西华城外的征羌等县也有设防,但是当时将军尚未与朱将军分兵,我军兵多将广,足能分而克之。但是眼下,将军已与朱将军分兵,我部现只要两万余人,似已不成再过分分兵,而白马、濮阳两城相距不过三十里,中间亦无山川之阻,一马平地,相互驰援迅捷,是以,澈等觉得攻略东郡一战不成暴躁。急则有失。”
“不错,观古之战事,固有分兵以取胜者,然更多的还是依托上风的兵力来击败仇敌。楚汉相争,高祖天子败於彭城是因为项羽奇袭之计,而终究垓下一战,项羽自刎乌江,为何?当当时也,楚兵十万,汉兵六十万,堂堂之阵,项羽力不能敌。七国之乱,条侯与大将军率三十六将军进讨,遣奇兵断吴楚之粮道固为奇计,然终究之得胜依托的却还是精兵追击。行兵兵戈,正奇两道,正为底子,奇不过是帮助罢了。故此,东郡贼分兵两路出城,自发得得计,於我看来,却这是小儿伎俩罢了。”
卜己说道:“一起兵多,做出兵少之样,急援白马;一起兵少,做出兵多之样,徐去韦乡?”
世人怅惘不解,固然听明白了皇甫嵩话里的意义,却不知他到底想说些甚么,当下有人问道:“将军此话何意?”
半晌,才有一人说道:“这,这……皇甫嵩此贼真是骄狂,他部兵马未几,只要两万余人,却还敢分兵,他自带万余人留在韦乡,……,这,这。”
堂下的一个军候奇道:“为何?围濮阳和围白马莫非不一样么?”另一个军候说道:“不然,不然,还是以围濮阳为上。贼渠帅卜己在濮阳,若围濮阳,韩力必救,若围白马,卜己可不必然去救韩立啊。”帐中诸人大多点头称是,附和先围濮阳。
皇甫嵩微微一笑,把自家的设法细细道出。
“兵法之道,在精、在专,不在故弄玄虚。”
卜己顿时调集黄巾诸将,忧心忡忡地说道:“汉兵分兵两道,一起万人去击白马,现已至白马城外,皇甫嵩自带一起万余人留在韦乡。诸君,公然如我们昨晚所议,皇甫嵩这清楚就是想调我们的救兵出城,围城打援啊!”他蹙眉忧心,张望诸将,扣问道,“诸君可有破解之策?”
“请说。”
不怪他们没人说话,实在是只能怪皇甫嵩的此策出乎了他们的料想。昨晚军议时,黄巾军的渠帅和小帅们如汉兵的将校们一样,也都是把目光范围在了濮阳和白马两城,以为如果皇甫嵩要围城打援,不是先围濮阳就是先围白马,却万没推测皇甫嵩竟然分兵两路,一起去击白马,一起却留在韦乡不动。如果他不分兵两路,统雄师而围一城,不管是围濮阳、还是围白马都还好一点,可他现在自带主力留在韦乡?
“话虽如此说,我军带的粮秣只够一月之用。如周度辽所言,濮阳、白马都是坚城,城防颇是森严,如果像打西华一样,大半个月不克,可就费事了啊。”
帐外夜深,兵卒们搭起了帐篷,分红两班,一班歇息,一班持续筑营和鉴戒。喧闹的声音传入帐中,跟着喧闹来的另有夜风,吹动帐中烛火,映红诸将面孔。傅燮蹙眉沉思,沉思多时,说道:“周度辽此计固是好计,但只怕濮阳卜己会也想到这一层啊。如果我围濮阳而白马不救,何如?”
皇甫嵩笑道:“固然,孙子说过‘兵者诡道也’,可这个诡道却不是故弄玄虚啊!何为诡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消,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料’,这是诡道。今观东郡黄巾贼,他们既不是‘能而示之不能’,也不是‘用而示之不消’,更不是‘利而诱之’、‘实而备之’,正如方才诸君所言,他城中只要两万守军,此次派出城的最多五千人,而却竟又分兵两路,这不是本身减弱本身么?他如果合兵一起,我还感觉有点费事,分兵两路?他们这是在自取其亡也。”傲视帐中,笑对诸将说道,“兵法的‘诡道’是一回事,气力又是一回事。气力不敷还要用‘计’,这不是诡道,这是学兵法未成,只学到了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