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搁在那里晾一会
听到庞统叫他,那兵士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朝刘辩和庞统,抱拳躬身立着,等候进一步的指令。
“将方才引领本将军来到此处的兵士叫来。”抬眼朝那侍从看了看,董宪向他摆了动手,对他说道:“奉告他,本将军有事问他,要他马上前来,不得耽延,去吧!”
“欺我太过!”侍从的话刚落音,董宪就乌青着脸,怒喝了一声,跨步朝帐外走去。
“报!”刘辩与庞统正说着话,一名兵士缓慢的朝他们跑了过来,到了近前,那兵士半跪在地上,抱拳对他们说道:“启禀殿下、智囊,牛辅遣来一董姓将军,说是要与殿下和议!”
仅论军容来讲,西凉军在董宪见过的诸侯人马中,绝对算得上是佼佼者。可与这支身穿汉军红衣的洛阳军比拟,倒是相形见绌、相差甚远。
一支数万人的雄师在山脚下搭起营帐,官兵身上那通红的衣甲,如同一团团正熊熊燃烧着的烈焰,在山脚下腾跃起舞,就好似要将这片连缀不断、巍峨矗立的大山给扑灭、烧尽似得。
听到董宪怒喝,几名洛阳军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面无神采的凝睇着他,倒是把董宪给看的浑身发毛,胸中的肝火也因这几名洛阳军冰冷的眼神而减退了很多。
话说到这里,庞统用心卖了个关子,没再把话说的通透,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刘辩。
先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庞统,刘辩愣了一下,随后便抬手朝额头上用力一拍,对庞统说道:“智囊公然比本王看得通透,若非智囊提点,本王几乎坏了大事!”
“自古华山一条路!”瞻仰着云绕雾缭的山颠,刘辩对身后的庞统说道:“阵势如此险要,西凉军扼守山道,我军就算再来三万,恐怕也是强攻不上!不知智囊有何策画?”
“诺!”侍从应了一声,退出了帐外。
“山路险要,另辟门路毫不成能!”与刘辩一样瞻仰着华山山顶环绕的云雾,庞统微微蹙起眉头,对刘辩论道:“现在之计,恐怕只要寻觅本地山民,为我雄师带路,或答应寻到只要山民晓得的巷子,避开西凉军防地……除此以外,唯有静待其变!可我军恐怕是无有太多光阴等候……”
“和议?”刘辩先是扭头朝一旁的庞统看了看,随后向那兵士一摆手,对他说道:“奉告来人,本王不会与牛辅谈甚么和议,要他归去奉告牛辅,让牛辅洗洁净了脖子,等本王前去砍他的脑袋!”
弘农郡与京兆尹毗邻之处,一片连缀的大山横亘在两郡之间。
“好!”庞统的话刚说完,刘辩就赞了一声,转过身面朝着他,对他说道:“智囊此言大气,本王如果将来可光复大汉正统,摈除祸乱大汉之魑魅魍魉,智囊自当封侯拜相!”
见这洛阳军兵士一脸惫懒,董宪心头那股几乎燃烧了的火气顿时又蹿了起来,他大喝了一声,伸手就从一旁侍从的腰间抽出了长剑。
片片流云从山颠飘过,如同羊毛普通乌黑的云朵缭绕在山脊,在湛蓝天涯的映托下,白云更是显得纯粹得空。就连那直插云中的山岳,也无形中感染上了稠密的漂渺之气。
更让董宪愁闷不已的,是刘辩得知他来到虎帐,虽是没有立即命人将他的脑袋砍下,却也没立即前来见他,而是让一名兵士不疼不痒的把他领到了一顶小帐篷中,就再也不管不问了。
“你!过来!”到了那几名洛阳军近前,董宪拧起眉头,抬手向那名先前领他进入帐篷的洛阳军兵士指了指,怒喝了一声。
“过了太华山,便是京兆尹地界!”立于山脚下,刘辩仰开端,望着直插云霄的山岳,庞统站在他身后,对他说道:“太华山阵势险要,西凉军定是已然在此布下防地。若要绕开太华山,便是需多走上数百里……”
“回将军话!”见董宪怒了,侍从低着头,躬下身子,对他说道:“小人倒是找到了那兵士,只是他不肯来……”
“人呢?”见那侍从进入帐内,却没看到先前领他来到这顶帐篷的洛阳军兵士,董宪拧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快的向那侍从喝问道:“让你带来的人呢?”
“回将军!”他这一喝,把那侍从给吓的激灵灵打了个暗斗,赶快战战兢兢的说道:“那兵士放出大言,他只服从洛阳王及军中将领的号令,将军要他前来,他没上官指令,不敢擅作主张!请将军先行呈禀他所属将官,得了承诺,方可前来!”
起先对刘辩与洛阳军另有些轻视,可当他真的进入了洛阳军虎帐,看到规律斐然、兵马精干的洛阳军,起初的设法便已是有了些摆荡。
喊声落下,一名董宪的侍从立即便翻开帐帘走了出去,抱拳躬身立于帐内临门处。
董宪以往并未与刘辩交过手,他对刘辩所知甚少。更是不信赖这位洛阳王会有通天的本领,仅仅只凭着戋戋三万兵马,便可击溃十数全能征善战的西凉军。
听了庞统这番话,刘辩嘴角漾起一抹笑容,再一次朝那兵士摆了动手,对他说道:“便依智囊所言,将那位董将军安设于偏帐,就说本王军务繁忙,待到闲暇再去见他。”
“且慢!”兵士刚跑了两步,立于刘辩身边的庞统就赶快将他叫住。
庞统抱拳躬身,向刘辩谢了一声,随后跨步上前,站在掉队于刘辩半步的处所,与刘辩一同抬头望着面前这座直插进皑皑白云中的险峰。
“他因何不来?”见侍从不再说话,董宪非常沉闷的冲他喝问了一句:“快说!莫不是他胆敢小觑本将军?”
大山连缀,一眼望不到边沿;山峦叠嶂、云深雾绕,无穷无尽的碧山青峰,就如同一道天然的樊篱,隔绝着两郡之间的必经之路。
此次兵士应了一声回身拜别,庞统没再将他叫住,而是目送着他拜别的背影,丑恶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志对劲满的神采。
“诺!”得了刘辩叮咛,兵士应了一声,起声就要向回跑。
眼看着侍从出了帐篷,董宪紧紧的拧着眉头,双手背在身后,又在帐内心烦意乱的来回走动了起来。
“世人都说这华山山势险要,集天下之灵蕴,不想本日却几乎成了阻断本王雄师行进的险关!”再次抬头望着云绕雾缭的山颠,刘辩对一旁的庞统说道:“若非智囊,本王此番恐怕是要在这华山脚下,吃上一场大亏!”
见他面色不好,侍从没敢把话接着说下去,将头低低的垂到胸前,硬生生的把前面的半句话给咽了归去。
“慢着!”兵士回身正要走,庞统又赶快将他唤住,对刘辩论道:“殿下毫不能马上便去见他,且将他安设于偏帐,晾上一晾,待到贰心焦意乱,再去见他不迟!”
“殿下!”叫住了兵士,庞统抱着拳,先是向刘辩躬身一礼,随后对刘辩论道:“臣下晓得殿下悔恨牛辅,可眼下牛辅此举,倒是恰好给了殿下一个篡夺太华山通路的机遇。”
来到刘辩虎帐,他并没有穿戴披挂,随身也没有照顾兵刃,只要寥寥几名带剑侍从跟从保护。
见董宪面色乌青的走出帐外,侍从赶快跟了出来,向一旁守着帐篷的另几名侍从一招手,几人便立即跟在董宪身后,朝着不远处正围成一团坐地上说话的洛阳军兵士走了畴昔。
这是一支百战雄师才应有的气味,董宪见到洛阳军虎帐中的官兵,他脑海中闪现出的第一个印象,并不是他看到了一支军容庄严的雄师,而是他偶然中进入了一只嗜爱殛毙的恶兽口中。
与此同时,虎帐中一座矮小帐篷里,穿戴一身大汉官服的董宪,正双手背在身后,在帐内来回的踱着步子。
“牛辅之心,殿下看得通透!”庞统微微一笑,对刘辩论道:“牛辅乃是一武人,本不长于智谋。我军来到,他若布下防地严守太华山,即便我军翻越此山,他也可于另一侧山脚下布起雄师,待我军下山时展开决斗,胜负尚未可知。可自打贾诩投效殿下,西凉军再无谋臣,恰是是以,他才会自作聪明想出如此荒唐之计。殿下且冒充与那董姓将军和议,暗中派出人手,悄悄暗藏山中,摸清西凉军设防,趁西凉军不料,俄然建议攻击……”
“快!”接着刘辩扭头向等在一旁的兵士摆了动手,对他说道:“去请董将军暂入帅帐等待,本王马上便来!”
没过量会,帐帘被人翻开,得了董宪号令的侍从折了返来。
传闻一个兵士竟也如此托大,完整不将他的要求当作一回事,董宪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每一个洛阳军,走路时都是矗立着腰杆,脸上的神采也如同生硬了普通。不管何人,只要稍稍靠得离他们近了些,便会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正劈面而来。
“殿下过谦了!”抱拳躬身立于刘辩身后,庞统对他说道:“名山大川,皆为大汉之国土,这华山再如何险要,也不过是殿下家中后花圃的一座小山罢了……”
“董将军有何叮咛?”站起家,先前领着董宪进帐的那名洛阳军兵士朝董宪抱拳拱了拱,有些漫不经心的向他问了一句。
“哦?”听了庞统的一番话,刘辩非常迷惑的看着他,向他问道:“牛辅遣人前来和议,不过是要迟延我军,待到长安城破,再与我军决斗。其镇守此处守军,定然不会因和议而撤离,智囊如何说这是给本王送来了个篡夺太华山通路的机遇?”
“来人!”在帐篷内来回的踱着步子,越是想不明白刘辩为何将他晾在这里不管不问,董宪越是感到心中没底,他终究还是难以按捺烦躁的向帐外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