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赵子龙三捷击相
荀攸察看了下诸军官的面色,见他们虽都神采凝重,却没有甚么惧战之色,反而神情奋发,很有罹难而喜的斗志,心中对劲,微微一笑,说道:“取夏丘虽有三不易,却也有两利。”
反攻徐县的淮北沿岸笮军在被陈即等击溃后,因见荀军的救兵已渡淮北至,随后不久又闻虹县的孙坚部有异动,似有与荀军联手、越界来攻的意义,两个动静传出,包含本来在淮北留防、没有参与反攻徐县行动的笮军,也都皆无了斗志,无不错愕震骇,除了少数还死守阵地外,其他的要么穿过徐县境北上逃去夏丘,要么干脆就丢盔弃甲,结伴回籍去了。
许仲环顾堂上诸人,说道:“入下邳不过数日,我军先下淮陵,又克徐县,淮水之险已不复存,但诸君切莫娇纵,需知:淮陵与徐二县之以是能得,并非只是因为君等的军功,更是因为阙司马及他起初布下的内应之功,如无阙司马,我军断履险如夷,连拔两县。”
荀攸来到吊挂在堂上的舆图前,对诸军官说道:“许将军言夏丘不易取,此言甚是!”
比及诸将到齐,许仲先是令关羽上前,对他说道:“此回克徐县,君功最大,我已上书建威将军,为君表功了。”
席位仅次许仲、乐进、荀攸的刘邓闻得荀攸此言,当即大声说道:“韩当率部出虹县,此为一利,只是不知另一利是甚么?”
许仲点头说道:“玄德诸人渡淮两战,不但解了徐县之危,亦为我部渡淮扫清了停滞,他们的功绩,我也已上书建威将军了。”顿了下,许仲又道,“我闻玄德言,说助君取徐县的那些懦夫请从君交战,我也一并将此事报给了建威将军,想来不日就会有号令传下。”
荀攸笑道:“不错,这恰是对我军的第二利。有此两利,取夏丘固不易,却也不是不能。”
诸人道:“是。”
阙宣是下邳郡南部的豪强,他的影响力能达到淮水北岸的徐县已是不易,至若夏丘,他是完整无能为力了。
关羽应了声“是”,行个军礼,退回到了刘备身后。
听了荀攸的阐发,诸军官都表示附和。
来参与军议的诸位军官,除了许仲和诸校尉,只要骑军的军司马张飞是因为虽名为“军司马”,而实为这支从许仲交战的马队的最高军官有坐席,其他的校尉以下军官都是无位的,关羽是刘备部中的军司马,也没有坐席,他虽是立下了大功,然此时从立在刘备席后,倒是毫无以功骄傲的模样,与平常对待刘备的态度一模一样,这番情状入到诸人眼中,都是悄悄赞叹。
救济的兵力不能集合在一处,那么对赵云和许仲来讲,他俩就都不会晤临太大的压力。
刘邓哈哈大笑,说道:“便是打不下下相,只要把下相围住,笮融那竖子就决然不敢罢休来援夏丘!这的确是对我军的第二利。”
当日早晨,许仲、乐进、荀攸等率余下的军队到达徐县。
一是赞叹关羽忠义,二是赞叹刘备得人。
关羽道:“若无刘校尉、江校尉、陈军侯等援助及时,羽虽克徐县,恐亦难守。”
荀攸说道:“笮融必会驰救夏丘,此其一;淮北沿岸的笮军很多都逃去了夏丘,彼等虽是败军,毕竟人数颇多,却也加强了夏丘的防备力量,此其二;淮陵、徐县之克,半是因阙司马之功,而夏丘城内,却无能够呼应我军打击的内应,此其三。综此三点,取夏丘实不易。”
许仲接着说道:“打下了徐县,接下来就是夏丘。夏丘一战,将会不易,诸君可有何良策?”
他指导舆图,给诸军官阐发:“诸君请看,徐县在此……”他的手指从徐县往西北划动,停在了夏丘,“徐县西北不到百里,是为夏丘。”从夏丘,他的手指又往北边划动,“从夏丘向北一百五十里,是下邳县。”指出了这三座县城的位置后,他把目光转向堂上的诸军官,接着说道,“夏丘与下邳两县间虽另有僮国、取虑、下相三县,但夏丘离下邳实近,且夏丘与下邳间并无甚么天险地隘,故而我军一旦围击夏丘,下邳县内的笮融必会驰救之。”
张飞笑道:“子龙既将至,下相必危矣!”
“不错,韩义公得了许将军的传书,从虹县解缆,现已至了垓下聚。”荀攸回过目光,又看向舆图,找到了垓下聚的位置,指给诸军官看,“诸君且看,有韩义公的兵马在此,吾料之,笮融驰救夏丘的救兵定彷徨两顾,不能放心救济夏丘。此,即对我军之一利也!”
他这倒是在为刘备表功了。
军议便在县寺的正堂中停止。
垓下聚即昔年汉高围项羽之处,此职位处在虹县北边,徐县西边,夏丘西南边,紧临沛国与下邳的鸿沟处,而离夏丘不过八十里。韩当的兵马屯驻在此,离夏丘不到八十里,急行军的话,一日便可抵至,有他这支兵马在,虎视眈眈,援救夏丘的笮军又怎能放心与荀军交兵?
到了徐县,虽已入夜,许仲却无歇息之意,稍稍安排下军队的驻扎等事件后,顿时调集江鹄、刘备等将校,与乐进、荀攸等人一起,和大师聚议军事,摆设下一步的行动打算。
堂上的诸军官尽皆闻言大喜。
也恰是以,许仲等渡淮到徐,一起上都没有碰上有效的抵当。
许仲向来寡言,军议上提及话来更是言简意赅,他说“夏丘一战,将会不易”,只是说了一个结语,没有说启事,这乃是因为他以为启事底子就不必说。他虽是感觉启事不比说,可在场的诸军官中却一定大家明白,以是荀攸当下开口,把夏丘不易取的原因报告了一遍。
诸军官俱觉得然。
夏丘离下邳县固近,下相离下邳县更近,它紧挨着下邳县,离下邳县只要不到八十里的间隔。赵云只要兵临下相,笮融必定就会如坐针毡,堕入两难:夏丘得救,下相更得救,那么该如何办?只要一个别例:两处都救。而两处都救就必将会形成一个成果:不能集合兵力。
说过功绩,话入正题。
荀攸讲完垓下聚的韩当部,手指向舆图的东北方划去,超出夏丘、僮国两县,停在了下相县,他笑顾诸军官,说道:“本日午前接到子龙的军报,他已率部出了淩县,入下邳境,三战皆捷,正疾进往下相去!子龙只要抵至下相,笮融必错愕无措。”
确如荀攸的阐发,赵云出淩县,连战连捷,逼近下相的动静紧随徐县已被荀军占据的动静传到下邳县后,笮融果是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