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笼中鸟
伉俪二人皆是才情敏捷之辈，闻言连连点头，一唱一和，哄的老太太畅怀大乐，淡了几分离愁。
此言一出，席间世人皆惊。
如此又过三日，有刘备手札至江东，商定交代。
赵林所言昭伯顽，乃是春秋期间，卫宣公之子昭伯顽娶其父卫宣公之遗孀宣姜为妻的故事。
鸟儿往北，倒是欲往何方？”
大乔闻言，叹曰：“笼中之鸟，往南去尚不能成行，何况往北？”
赵林于席间也见到了阿姊小乔的同胞姐姐大乔。
言罢，忽大声道：“郡主久居江南，一旦离家，恐思乡难耐，林素闻夫人与郡主交厚，又为妯娌之亲，可否大胆求夫人伴随郡主几日？
“嫂嫂自我大兄亡故，便孤身一人，不如陪我去江陵逛逛，权当是散散心...”
孙尚香亦疾行至吴国太面前，撒着娇的奉迎母亲。
此时听闻赵林相请，便依着早定下的说辞，行至大乔身前，执其手，言道：
欲要斥责，却恐在世人面前落了堂堂吴侯的脸面，亦恐妇人舌长，鼓吹出去，惹人嘲笑。
赵林闻言，瞥了一眼在主位上与孙尚香说话的孙权，言道：“果然有狸猫窥视，笼中鸟危矣。
孙尚香早与赵林一同看太小乔留下的字条，方才便是用心缠着孙权闲谈，为赵林制造机遇。
若要不管，又怕这碧眼儿真做出甚么丑事。
谁知，去了周府，却被门吏奉告，周瑜携小乔去游山玩水，不在柴桑。
家宴序幕，吴国太嘱托赵林善待孙尚香，又叮咛孙尚香要有妇德，不要闹的家宅不宁。
思及至此，吴国太正色曰：“吾儿离家千里，如果思乡难捱，可如何是好？
大乔闻言，眼眶更红，却强忍不叫眼泪垂下，行万福礼谢吴国太。
待郡主安居江陵，林与郡主回江东看望国太之时，亲送夫人返来，如何？”
自从三月前一别，赵林只听闻周瑜病重，去官回野抱病，虽连发了数封手札，却不得覆信，此番来了江东，天然是要去亲身看一看。
赵林亦道：“郡主思乡，如有夫人相伴，当能稍作排解，是我佳耦打搅夫人才是。”
大乔眼眶微红，言道：“若能去看一眼，死也甘心。”
孙尚香道：“我自幼与嫂嫂靠近，不忍嫂嫂孤傲蕉萃，正欲借此机遇请嫂嫂旅游江陵，何谈打搅？”
此言一出，吴国太亦言道：“是也，绍儿已这般大了，怎好与继母过分靠近，若叫人晓得，岂不闲言碎语编排孙家。”
构和讲究个趁热打铁，赵林见江东君臣都已被压服，便叫孙乾取出早已备好的文书，叫孙权押了印。
孙权便在后宅摆了家宴，请吴国太、赵林佳耦，以及孙权妻妾，后宅诸女皆至。
雄师不日开赴，此一去不知何日才气再见。
江东方面先令两万精锐及战船行至江陵，于城外安营扎寨。
见孙权张口欲言，赵林忽玩味道：“妻兄这般禁止，莫不是成心效仿昔日昭伯顽妻厥后母之事？”
赵林曰：“便将樊笼提到江北，那鸟儿亦不得自在，如此亦要离江东？”
接下来，连续三日。
另一方面，则是江陵已定，筹算带着孙尚香一同归去。
赵林白日去城外大营监督遴选士卒放松，夜间宅中上香劳累。
轮到刘备一方时，赵林却叫孙乾画押。
伯符妾媳便一同去罢，待他日我儿返来看我，再一同归家。”
但是此举是因当时卫国政局动乱，昭伯顽职位不稳，才在强大邻国齐国的安排下娶了后母宣姜，而这位后母，恰是齐襄公的女儿。
只要赵林趁着世人低声群情之际，偷眼瞧见孙权面色乌青，配上一双碧绿瞳孔，看的人发慌。
夫人久居江南，可曾见过江北风景？”
嘴上却道：“顺风逆流而上，只消三日，便可到达江陵...”
席间世人听闻赵林之言，纷繁停下扳谈，目视二人。
孙尚香却道：“绍儿年已十一，嫂嫂又非其生母，怎好每日相伴？恐叫外人群情。”
大乔闻言，呼吸稍显短促，言道：“鸟生于天然，遨游为本能，往北，往南，皆有。”
二女长相几近一模一样，只是气质神态略有分歧。
赵林闻言点头，又轻声道：“江东往南，便是朱崖洲，虽为蛮夷之地，却风景美好，气候恼人。
忽见赵林与孙尚香立在大乔身前，吴国太心机一转，心道：“也罢，让这娇媚女子离了江东，想来仲谋便是故意，亦没法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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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违背人伦的丑事，旁人做便做了，如果孙权纳了嫂嫂，岂不是叫世人嘲笑孙家？
孙权闻言，急道：“吾妹随夫归家，嫂嫂怎好去打搅。”
赵林闻言，长出一口气，心道：“阿姊啊阿姊，你可真会给我找费事...”
话音未落，孙权却起家言道：“绍儿尚且年幼，嫂嫂为其母，怎可轻离？”
赵林却借着踱步敬酒之际，轻声谓大乔曰：“夫人，初春之际，江东可有鸟儿向北？”
吴国太核阅孙权，见其神采镇静，怎能不知这亲手扶养长大之人的心机？
大乔面露果断之色，言道：“鸟在笼中只不得自在，在江东却有狸猫窥视，但有可乘之机，恐破笼而入...”
刘备方面则等候雄师到达，便将城池交割给江东。
席间的世人虽多为女流之辈，却也都是大户人家，怎能不知这个典故？
及至两万单身精锐遴选结束，孙尚香亦打包好了行李，伉俪二人没白日黑夜的鏖战，等候交代之日。
既是家宴，便无诸多顾忌，席间闲话，各叙拜别之情，或神驰将来，不一而足。
文书虽立，孙乾却恐夜长梦多，便向孙权告别，星夜赶回江陵，去与刘备汇报，安排交代事件。
最后，也想趁此机遇，去拜访阿姊小乔和姐夫周瑜。
赵林则留在孙府，等候复书，一方面监督江东水军是否果然精锐，战船是否为老旧破船。
赵林只得无法留动手札一封，回转孙府，实则将门吏埋没递来的纸条支出衣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