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福兮祸之所伏
礼毕以后，杨松单独来到后堂静室，这里普通欢迎高道名流，以及长年捐赠的高朋，有些人不肯透露身份，都是奥妙欢迎。
杨松是汉中大族杨氏的代表，贪得无厌，底子不懂军情，又总喜好指手画脚。
杨松分开府衙，并未急于回家，而是带着一众“鬼卒”、“祭酒”直奔道观，亲身上香，命教众诵经祷告。
张鲁点头道：“大祭酒言之有理，汉中与上庸有如外相相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其必来互助。”
张鲁笑道：“老子曰：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但讲无妨。”
阎圃言道：“汉中山高险固，阳平关易守难攻，西凉军只是马队强势，到了山中却无用武之地，主私有汉中十万之众，可征精兵两万，足以抵抗。”
杨松言道：“荆州刘琦申明鹊起，又是帝室贵胄，于南阳大败曹操，两家如水火，可尽早前去交好，以备后用。”
杨松起家言道：“师君放心，部属已命迟早上香，祷告道祖及天师，请他白叟家大显威灵，助我等早退马腾，护佑教众。”
“事不宜迟，明日便走！”杨松明天但是在阎圃面前露了一把脸，从未如此痛快过，又问道：“先生鉴定马腾果然会退兵？”
因汉中各处的义舍和饭米、肉食，大多都由杨家供应，杨松为教中大祭酒，职位只在师君张鲁之下。
张鲁略作沉吟，看向阎圃：“阎参军如何看？”
张鲁这才松了口气，慨然道：“老子曰：水利万物而不争。吾守汉中十余年，只求国泰民安，不图名利，何如劲敌环伺，身不由己。本日马腾来攻，恐曹操也有侵我汉中之意，当思悠长之计：我欲自称汉宁王，督兵拒敌，参军觉得何如？”
杨松揪着唇上曲折的髯毛，挑眉问道：“莫忘了益州刘璋比年出兵，若趁此时来攻，我们腹背受敌，又该如何是好？”
阎圃笑道：“秦岭山高路险，阳平关易守难攻，马腾远来，必不能久持，待其粮草耗尽，自会退兵。”
此时听到阎圃一番策划，不由大喜，遂命兄弟镇守张卫阳平关，练习兵马抵挡马腾。
两地相隔极近，多年来一向联络紧密，也是张鲁独一交好的盟友，倒是个不错的挑选。
张鲁大为对劲：“如此便有劳大祭酒亲身走一遭了。”
杨松抱拳道：“师君，事关汉中存亡，教众安危，凡事要未雨绸缪！既然马腾是曹操派来，当另求救兵，不然腹背受敌，汉中危矣！”
但因与刘璋反目，张鲁母及弟被其所杀，两边结来世仇，张鲁欲趁机发兵取川，比年交兵，此时西凉军来攻，堕入两难地步。
那人转过身来，鲜明恰是不久前分开陈仓的孙乾，抚须笑道：“要保汉中，此乃万全之策，明公何时解缆前去荆州？”
杨松抱拳道：“部属愿为师君分忧，先劝申耽兄弟来助战，再往荆州交友刘琦，摸索真假。”
东风吹，战鼓擂，关中再动兵器，曹休篡夺武关的同时，西凉军也马踏汉中。
阎圃笑道：“益州刘璋昏弱，主公出兵不去攻他，必然暗自欣喜，苟图安乐，岂会出兵？”
动静传至汉中，太守张鲁大惊，忙聚众文武商讨对策。
张鲁问道：“吾与刘表素无来往，何人可为使？”
杨松言道：“上庸申家一贯与使君交厚，可请其出兵来助战。”
杨松对劲一笑，又道：“别的……部属另有一个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妙哉！”张鲁闻言面前一亮，欣然拍案道：“老子曰：福兮祸之所伏！吾左膀右臂不谋而合，可见天意如此，马上发榜征召人马。”
杨松重重点头道：“好，我马上传各地祭酒都来调集，于四城表里焚香诵经，包管连过往神灵都能晓得。”
阎圃惊奇地瞟了一眼杨松，这个只知敛财吃苦的家伙，本日竟开了窍，想得如此长远，看来必是为保杨家，急中生智。
张鲁实在早有称王之意，但又恐落空民气，更惹来诸侯群起而攻，落得如袁术那般了局。
杨松拍门而入，迫不及待抱拳道：“先生高计，鄙人一番妙论，竟说得那阎圃没法辩驳，只能点头附和。”
阎圃可贵向杨松点头：“倒也不失为权宜之计。”
张鲁蹙眉道：“刘琦与刘璋乃是本家，岂能助我？”
张鲁自领汉中以来，以道法治民，称“五斗米”教，以诚信为主，苍活路不拾遗，赋税充足。
张鲁忧心道：“西凉军兵强马壮，汉中恐无人能敌，这该如何是好？”
孙乾点头道：“明公彻夜放心祝告，必然要大张旗鼓，阵容越大越好，这但是足下成名之机，切勿错过。”
杨松吃惊道：“西凉马腾，有雄兵十万，曹操也不敢获咎，以怀柔之策安抚，现在兵入汉中，谁能抵挡？不如遣使向曹操乞降，命马腾退兵。”
申耽兄弟借申家权势，趁着黄巾之乱，占据上庸、西城两地，聚众数千家，朝廷加其号为将军，领上庸太守。
杨松嘲笑道：“兄弟之间，结仇更深！当年刘焉入蜀，心胸不轨，造作乘舆车服，恰是刘表上表将其告密，后刘焉病亡，刘表命人入益州煽动兵变，刘璋也派赵韪领兵攻荆州，两家早已反目。吾闻刘琦早有入蜀之意，师君若能与之结合，南北两路攻益州，共分西川，又能大仇得报，岂不美哉？”
阎圃言道：“西凉军来犯，主公可趁机征兵练习，百姓必欣然来投，待马腾退兵，便率雄师一鼓作气攻入西川，以两川之地为底子，然后称王，则大事可成矣！”
张鲁鼓励几句，等杨松退下，却叹道：“老子曰：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难测，恐神灵一定肯互助，而申耽兵少，刘琦远水难救近火，眼下该如何拒敌？”
张鲁蹙眉道：“那边另有救兵？”
阎圃不屑与杨松实际，淡淡道：“刘璋柔嫩寡断，待其决计出兵，马腾早已退兵矣！”
智囊阎圃嘲笑道：“曹操恰是顾忌马腾父子，才用此驱虎吞狼之计，现在雄师已发，却要他退兵，无异于痴人做梦。”
杨松嘲笑道：“阎参军太小觑蜀中之人了吧？只是认定刘璋暗弱，却不乏豪杰智士，若一旦说动刘璋出兵，又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