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侠五义

第105章 锦毛鼠初探冲霄楼,黑妖狐重到铜网阵

且说奸王听了探报之言,只气得怪叫如雷,道:“孤乃当今皇叔,颜查散他是多么样人,擅敢要缉捕孤家与百姓报仇雪耻!此话说得太大了,实实令人可气!他仗的包黑子的弟子,竟敢鄙视孤家。孤家如果叫他好幸亏这里为官,如何能够成其大事?必须设想将他害了,一来出了这口恶气,二来也好发难。”是以转想起:“俗言:‘捉奸要双,拿贼要赃。’必是孤家阵容大了,朝廷有些知觉。孤家只要把盟书放好,严加防备,不落别人之手,无有对证,如何诬赖孤家呢!”想罢,便叮咛集贤堂浩繁豪杰光棍,每夜轮番看管冲霄楼。统统动静线索,俱各安设伏贴。分外又用弓箭手、长枪手。倘有动静,鸣锣为号。“大师同心尽力,勿得稍为懈弛。”

且说白玉堂自从二探铜网阵,心中郁郁不乐,茶饭偶然。这日颜大人请到书房,与公孙先生静坐闲谈,雨墨烹茶服侍。说到襄阳王,统统收的呈词至今并未办理,奸王目下严加防备,无隙可乘。颜大人道:“办理民词,倒是极易之事,只是如何使奸王到案呢?”公孙策道:“言虽如此,唯恐他暗里令人密查,又恐他别生枝节滋扰。他那边既然严加防备,我这里时候谨慎。”白玉堂道:“先生之言甚是。第一仕进以印为主。”便叮咛雨墨道:“大人印信要紧,今后后你要好好护持,不成忽视。”雨墨领命,才待回身,白玉堂唤住,道:“你往那里去?”雨墨道:“小人护印去。”白玉堂笑道:“你别性急,提起印来,你就护印去;方才要不提起,你也就想不起印来了。何必忙在此时呢?再者另有一说,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焉知此时奸王那边不有人来窥测。你这一去,汲引他了。曾记当初俺在开封盗取三宝之时,原不知三宝放于那边,是以用了个打门投石问路之计,多亏郎官包兴把俺领了去,俺才知三宝地点。你今若一去,岂不是‘前车之鉴’么?不过今后留意就是了。”雨墨连连称“是”。白玉堂又将诓诱南侠人岛,暗设线网拿住展昭的旧事,述了一番。相互谈笑到二鼓之半,白玉堂辞了颜大人,出了书房,前后巡查。又叮咛更夫等,务要殷勤,回转屋内去了。

到了次日,便接了金辉的抄本。颜大人马上相见。金辉提及赤石崖捉了盗魁蓝骁,现在卧虎沟看管;十里堡拿了刺客方貂,交到长沙府监禁。“此二人系赵爵的硬证,必须解赴东京。”颜大人叮咛从速办了奏折,写了禀帖,派安妥差官先到长沙起了方貂,沿途州县俱要派役护送;后到卧虎沟押了蓝骁,不但官役护送,另有欧阳春、丁兆蕙悄悄防备。丁二爷因要到家中探看,以是约了北侠,待诸事已毕,仍要同赴襄阳。后文再表。

只听木板那边有人接言道:“不消忙,有我呢。”智化与白玉堂回身往门外一看,见一人劈面而来。智化细细留意,满心欢乐,道:“本来是沈贤弟么?”沈仲元道:“恰是,二位既来至此——那位是谁?”智化道:“不是外人,乃五弟白玉堂。”相互见了。沈仲元道:“干脆随小弟看个水落石出。”二人道:“好。”沈仲元在前带路,二人随后跟来。又过了好些流派,方到冲霄楼。只见此楼也是八面朱窗小巧,四周玉石栅栏,前面丹墀之上,一边一个石象驼定宝瓶,别无他物。沈仲元道:“我们就在此打坐。此地可远观,不成近玩。”说罢,就在台基之上打扫了打扫,三人坐下。

沈爷道:“本日乃小弟值日之期。方才听得有物击木板之声,便知是兄弟们来了,以是才迎了出来。幸亏是小弟,如果别位,不免张扬起来。”白玉堂道:“小弟因一时性急,故此飞了两个石子,探探途径。”沈爷道:“二位兄长莫怪小弟说,今后众家兄弟千万不要到此,这楼中动静线索短长非常。奸王唯恐有人盗去盟书,以是严加防备,每日派人看管楼梯,最为要紧。”智化道:“这楼梯却在那边?”沈爷道:“就在楼底前面,如同马道普通。梯底上面有一铁门,内里仅可存身。如有人来,只用将索簧上妥,尽等拿人。这制造的秘闻,一言难尽。二位兄长归去,见了众家兄弟,谆嘱一番,千万不要到此。倘若遇了骗局,唯恐性命难保。休怪小弟言之不早也。”白玉堂道:“他既设此构造,莫非就罢了不成?”沈仲元道:“如何就罢了呢?不过暂待光阴。待有机遇,小弟探准了诀窍,设法破了索簧,只要动静不动,当时就好处治了。”智化道:“全仗贤弟帮忙。”沈仲元道:“小弟当得效力,兄长尽管放心。”智化道:“我等从那边出去呢?”沈仲元道:“随我来。”三人立起家来,下了台基。沈仲元带领二人,弯曲折曲,过了无数的流派,俱是从左转。未几时,已瞥见外边的木城。沈仲元道:“二位兄长出了此门,便无事了。今后千万不要到此!恕小弟不送了。”智化二人谢了沈仲元,悄悄离了襄阳王府。智化又向白玉堂谆嘱了一番,方才分离。白玉堂回转按院衙门。智化悄地里到了寓所,到次日方回太守衙门,见了张立,不过饰辞找个相知未遇,私探一节毫不提起。

这日智化蓦地想起:“奸王盖造冲霄楼,设立铜网阵,我与北侠、丁二弟前次来时,未能看望。现在我却闲在这里,何不悄地前去逛逛。”主张已定,便奉告了张立:“我找个相知,彻夜唯恐不能返来。”悄悄带了夜行衣百宝囊,出了衙署,直奔襄阳王的府第而来,找了寓所安息。到了二鼓之时,出了寓所,发挥飞檐走壁之能,来到木城之下。留意细看,见每面三门,有敞开的,有封闭的,有中间开两边关的,有两边开中间闭的,又有两门连开单闭这头或那头的,又有单开这头或那头连闭两门的:八面开闭,全然分歧,与白玉堂看望时全不不异。智化略定了定神,辨了方向,心中豁然明白,暗道:“是了,他这是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卦象排成。我且由正门出来,看是如何。”及至来到门内,内里又是木板墙,斜正不一,大小分歧。门更多了,盘曲弯转,摆布来往。本欲投东,倒是向西;及要往南,反倒朝北。并且流派以内,真的假的,开的闭的,迥不不异。就是夹道当中,通的塞的,明的暗的,不一而足。智化暗道:“好短长体例!幸亏这里无人埋没,倘有埋伏,就是要跑,却从那边出去呢?”正在思考,忽听拍的一声,打在木板之上,呱哒又落在地下。仿佛有人掷砖瓦,倒是在木板子那边。这边摆布留意细看,又不见人。智化迷惑,不敢留步,随弯就弯。转了多时,刚到一个门前,只见嗖的一下,赶紧一存身。那边木板之上拍的一响,一物落地。智化赶紧捡起一看,倒是一块石子,悄悄道:“这石子乃五弟白玉堂的技艺,莫非他也来了么?且进此门看看去。”一伏身进门,往旁一闪,是防备他的石子。昂首看时,见一人东张西望,形色仓促,赶紧悄悄唤道:“五弟,五弟,劣兄智化在此。”只见那人往前一凑,道:“小弟恰是白玉堂。智兄几时到来?”智化道:“劣兄来了好久。叵耐这些流派闹得人眼迷心乱,再也看不出方向来。贤弟何时到此?”白玉堂道:“小弟也来了好久了。公然的流派盘曲,令人难测。你我从那边出去方好?”智化道:“劣兄出去时,心内明显白白。现在左旋右转,闹的糊里胡涂,竟不知去处了。这便如那边?”

未几时,只听得锣梆齐鸣,到了更棚歇了。一人说道:“老王呀,你该当逛逛了,让我们也歇歇。”一人答道:“你们尽管出去歇罢,本日没事。你忘了我们前次该班,不是遇见了这么一天么。各处门全关着,怕甚么呢?今儿又是如此。我们仿佛是个歇班日子,偷点懒儿很使得。”又一人道:“固然如此,上头传行的紧,锣梆不响,工夫大了,头儿又要问下来了,何必呢?说不得王3、李八你们二位辛苦辛苦,返来我们再换你。”说罢,王、李二人就巡更去了。白玉堂趁着锣梆声音,悄悄离了更棚,窜房跃墙,回到署中,天已五鼓,悄悄进屋安息。

且说黑妖狐智化自从随金公到任,他乃无事之人,同张立出府漫步。见西北有一去处,山势砏岩,树木葱茏,二人渐渐顺步行去。询之土人,此山名叫方山。及至邻近细细赏玩,山上有庙,朱垣碧瓦,宫殿巍峨;山下有潭,盘曲回环,净水波纹。水曲之隈有座汉皋台,石径之畔又有解巩亭,乃是郑交甫遇仙之处。这汉皋就是方山的别号,并且房屋楼阁很多,虽则倾倒,不过略为修补,便可居住。似此妙境,却不知当初是何人的名园。智化打量了多时,悄悄想道:“好个藏风避气的地点!闻得圣上为襄阳之事,不肯彰明较著,要悄悄削去他的羽翼,将来必有乡勇文士归附。倘是堆积人也很多,莫非俱在府衙居住么?莫若回明金公,将此处补缀补缀,以备不虞,岂不大妙?”想罢,同张立返来,见了太守,回明此事。金公深觉得然,又禀明按院,便完工补缀。智化见金公办事朴重,日夜勤奋,心中悄悄称羡不已。

奸王这里固然防备,谁知早有一人悄悄密查了一番,你道是谁?就是那争强好胜不平气的白玉堂。自颜巡按接印到任以来,大人与公孙先生摒挡公事,忙繁忙碌,毫得空晷,并且案件中多一半是襄阳王的。白玉堂却悄地里访查,已将八卦铜网阵听在耳内。到了夜间人静之时,改扮行装,出了衙署,直奔襄阳府而来。先将大抵看了,然后超出墙去,到处留意。在集贤堂窃听了多时,夜静无声。从房上越了几处墙垣,早见那边有一高楼,直冲霄汉,心中暗道:“怪道起名冲霄楼,公然巍耸,且自下去看看。”回击取出小石子悄悄问路,细谛听去倒是实地,赶紧飞身跃下,蹑足潜踪,滑步而行。来到切近一立品,他却摸着木城板做的围城,下有石基,上有垛口,垛口上面全有锋芒。中有三门紧闭,用手按了一按,内里关的纹丝儿不能动。只得又走了一面,仍然三个流派,也是双扇紧闭。连续走了四周,都是如此,本身暗道:“我已去了四周,约莫那四周也不过如此。他这八面每面三门,想是从这门上分出八卦来。各门俱都紧紧封闭,我本日来得不巧了,莫若临时归去,他日再来刺探,看是如何。”想罢,刚要回身,只听那边有锣声,又是梆响,知是巡更的来了。他却留意一看,见那边有座小小更棚,赶紧隐到更棚的前面,侧耳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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