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侠五义

第2章 设阴谋临产换太子,奋侠义替死救皇娘(2)

家遇吉利反不乐,时逢丧事顿添愁。

路过冷宫,陈林便向太子说:“这是冷宫,李娘娘因产生妖物,圣大将李娘娘贬入此宫。若说这位娘娘,是最贤德的。”太子闻听产生妖物一事,心中就有几分不信。这太子乃一代帝王,多么天聪,如何信这奇特之事?可也断断想不到就在本身身上,便要出来看视。刚好秦凤走出宫来,(陈林素与秦凤最好,已将换太子之事悄悄申明:“现在八千岁的世子就是抵换的太子。”秦凤听了大喜。)先拜见了太子,便回身进宫奏明李娘娘,未几时,出来讲道:“请太子进宫。”陈林一同引进,见了娘娘,太子不由得泪流满面。这恰是母子本性攸关。陈林一见,心内着忙,急将太子引出,仍回正宫去了。

且说刘妃此计已成,满心欢乐,悄悄地重赏了郭槐与尤氏,并叫尤氏守本身的喜。到了十月满足,恰好也产了一名太子,奏明圣上。天子大喜,即将刘妃立为正宫,颁行天下。今先大家皆知国母是刘后了。待郭槐如同建国的功臣普通,尤氏就为掌院,寇珠为主宫承御。安逸无事。

此事已毕,秦凤便回明余忠病卧不起。郭槐原与秦公公不睦,今闻余忠得病,又去了秦凤膀臂,正中间中构造,便不容他保养,立即逐出,回籍为民。是以秦凤将假余忠抬出,特派亲信人役送至陈州家内去了。后文再表。

谁想乐极生悲,过了六年,刘后所生之子,竟至抱病,一命呜呼。圣上大痛,自叹半世乏嗣,好轻易得了太子,偏又夭亡,焉有不心疼的呢?因为悲伤过分,竟是连日未能视朝。这日八千岁进宫问安。天子召见八千岁,奏对之下,赐座闲谈,问及世子共有几人,年纪多少。八千岁一一奏对,说至三世子,恰与刘后所生之子年龄相仿。天子闻听,龙颜大悦,立即召见,进宫见驾。一见世子,不由龙心大喜,更奇特的是,描述态度与本身分毫不差,是以一乐,病就好了。即传旨将三世子承嗣,封为东宫守缺太子。便传旨叫陈林带往东宫拜见刘后,并往各宫看视。陈林领旨,引着太子,先到昭阳正院朝见刘后,并启奏说:“圣大将八千岁之三世子,封为东宫太子,命奴婢引来朝见。”太子施礼毕。刘后见太子生的酷肖天子模样,心内悄悄惊奇。陈林又奏还要到各宫看视。刘后说:“既如此,你就引去;快来见我,另有话说呢。”陈林承诺着,随把太子引往各宫去。

刘后正在宫中闷坐细想,忽见太子进宫面有泪痕,诘问何故哭泣。太子又不敢坦白,便说:“适从冷宫颠末,见李娘娘描述蕉萃,心实不忍,奏明情由,还求母后遇便在父王跟前解安慰劝,便脱了沉埋,以慰孩儿惨痛之忱。”说着,便跪下去了。刘后闻听,便心中一惊,冒充赶紧搀起,口中夸奖道:“好一个仁德的殿下!尽管放心,我得便就说便了。”太子仍跟着陈林上东宫去了。

谁知刘妃已将李妃出产妖孽,奏明圣上。天子大怒,立将李妃贬入冷宫下院,加封刘妃为玉宸宫贵妃。不幸无靠的李妃受此不白之冤,向谁申述?幸喜冷宫的总管姓秦名凤,为人虔诚,素与郭槐不睦,已料此事必有奸谋;今见李妃如此,好生不忍,向前各式安抚。又叮咛小寺人余忠:“好生奉侍娘娘,不成怠慢。”谁知余忠更有奇特之处,他的面孔酷肖李妃的玉容,并且夙来做事豪侠,常常为别人奋不顾身,是以秦凤更加心疼他,虽是师徒,情如父子。他今见娘娘受此痛苦,恨不能以身代之,每欲设想救出,只是再也想不出体例来,也只得罢了。

太子去后,刘后心中那里丢得下此事,心中暗想:“刚才太子进宫,蓦地一见,就有些李妃形景;何至见了李妃以后,就在哀家跟前讨情!事有可疑。莫非六年前叫寇珠抱出宫去,并未勒死,未曾丢在金水桥下?”因又转想:“曾记那年有陈林手提妆盒从御园而来,莫非寇珠擅敢将太子交与陈林,照顾出去不成?若要明白此事,须拷问寇珠这贱人,便知分晓。”越想愈觉可疑,即将寇珠唤来,剥去衣服,细细拷问,与当初言语一字不差。刘后更觉愤怒,便召陈林劈面对证,也无异词。刘后心内发焦,说:“我何不以毒攻毒,叫陈林掌刑诘问。他二人做的事,现在叫一人刻苦,焉有不说的事理。”便命陈林掌刑,拷问寇珠。刘后虽是如此心毒,哪知横了心的寇珠,视死如归。不幸她荏弱身躯,只打得身无完肤,也无一字招承。正在难分难明之时,见有圣旨来宣陈林。刘后唯恐耽延工夫,露了马脚,只得打发陈林去了。寇宫人见了陈林已去约莫刘后必不干休,与其琐细刻苦,莫若寻个他杀。是以触槛而死。刘后叮咛将尸抬出,就有寇珠亲信小宫人偷偷埋在玉宸宫后。刘后因无端打死宫人,威胁他杀,不奏,也不敢究查了。刘后不得真情,其妒愈深,转恨李妃不能健忘,悄与郭槐商讨密访李妃嫌隙,必须置之死处所休。也是合当有事。

不料老院君周氏安人年已四旬开外,俄然有身。员外并不乐意,整天忧愁。你说这是甚么意义呢?老来得子是欢愉,包员外为何不乐?只因伉俪皆是近五旬的人了,已有两个儿子,并皆娶媳生子,现在安人又养起后代来了。再者院君偌大年纪,今又出产,未免受伤;何况乳哺三年更觉勤奋,如何禁得起呢?是以每日忧烦,闷闷不乐,竟是时候不能健忘。这恰是:

且说李妃自见太子以后,每日伤感,多亏秦凤各式开解,暗将此事,一一奏明。李妃听了,如梦方醒,欢乐不尽,是以每夜烧香,祈保太子安然。被奸人访着,暗在天子前启奏,说:“李妃心下痛恨,每夜降香谩骂,心胸不善,情实难宥。”天子大怒,即赐白绫七尺,立时赐死。谁知早有人将信悄悄透于冷宫。秦凤一闻此言,胆裂魂飞,忙忙奏知李娘娘。李娘娘闻听,顿时昏倒不醒。正在慌乱,只见余忠赶至面前,说道:“事不宜迟!快将娘娘衣服脱下,与奴婢穿了。奴婢甘心本身替死。”李妃复苏过来,一闻此言,只哭得哽气倒噎,如何还说得出话来。余忠不容分辩,本身摘下花帽,扯去网巾,将发散开,挽了一个绺儿;又将本身衣服脱下,放在一旁,只求娘娘早将衣服赐下。秦凤见他如此忠烈,又是心疼,又是恋慕,只得横了心在旁催促换衣。李妃不得已将衣脱下,与他换了,便哭说道:“你二人是我大仇人了!”说罢,又昏畴昔了。秦凤不敢耽延,忙忙将李妃移至下房,假装余忠卧病在床。刚然清算完了,只见圣旨已到,钦派孟彩嫔验看。秦凤赶紧迎出,让至偏殿暂坐。“俟娘娘弃世后,请朱紫验看就是了。”孟彩嫔一来年青,不敢细看;二来感念李妃平日恩德,现在遭此丧事,心中悲惨,如何想获得是别人替死呢。未几时,报导:“娘娘已经弃世了,请朱紫验看。”孟彩嫔闻听,早已泪流满面,那里还忍近前细看,便道:“我今答复圣旨去了。”此事若非余忠与娘娘面孔仿佛,如何讳饰得畴昔。因而按礼安葬。

便说包公出世,自离娘胎,受了多少折磨,较比仁宗,盘曲更加百倍,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之说。闲言少叙。单表江南庐州府合肥县内有个包家村,住一包员外,名怀,家富田多,骡马成群,为人乐善好施,循分守己,因此大家皆称他为“包善人”,又曰“包百万”。包怀原是谨慎之人,既有百万之称,自恐担负不起。他又难以劝止世人,只得将包家村改成包村,一是本身谦恭,二免财主名头。院君周氏,伉俪二人皆四旬以外。所生二子,长名包山,娶妻王氏,生了一子,尚未满月;次名包海,娶妻李氏,尚无后代。他弟兄二人虽是一母同胞,却大不不异:大爷包山为人忠诚老诚,朴重忘我,恰好娶了王氏,也是个好人;二爷包海为人刻薄刻薄,刁滑恶毒,恰好娶了李氏,也是心肠不端。幸亏老员外治家有法,标准严厉,又喜大爷凡事宽和,诸般逊让兄弟,再也叫二爷说不出话来,就是妯娌之间,王氏也是安闲驯良,在小婶前毫不较量,李氏虽是刁悍,她也难以发挥。是以一家尚为敦睦,每日大师欢欢乐喜。父子兄弟春种秋收,务农为业,虽非诗书家世,倒是节约人家。

今后秦凤踽踽凉凉,凄惨痛惨,经常思念徒儿死的不幸又可敬,又惦记取李娘娘在家中怕受了委曲。这日晚间正在悲伤,只见本宫四周火起。秦凤一见已知是郭槐之计,一来要斩草除根,二来是公报私仇。“我即使逃出性命,也不免失火之罪;莫若自焚,也免得与他作对。”因而秦凤本身烧死在冷宫以内。此火公然是郭槐放的。而后刘后与郭槐放心乐意,觉得再无后得了。就是太子也不知此中详细,谁也不敢泄漏。又奉旨钦派陈林督管东宫,总理统统,闲杂人等不准擅人。这陈林倒是八千岁在天子面前保举的,今后承平无事了。现在将仁宗的事已叙了然,临时搁起,后文自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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