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幡叩心

黑袍幽荧的笑声从幡中传出："好外甥女，你杀死的每个怨灵，都是替你而死的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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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荧趁机甩出化蛇锁链："把你的荒神鉴给我！"

"不！"幽荧的尖叫中，血幡俄然自焚。魔狰的脊椎旗杆寸寸断裂，第三目滚落在地，瞳孔映出往生阁地宫的本相：八百口青铜鼎底部，皆连着通往玄穹宗禁地的灵脉。

"别碰门环！"白芷的龙爪俄然扣住林霄手腕。她的右眼已经完整化作竖瞳，左半边脸却闪现出佛骨金纹，"衔尾蛇的毒牙……沾过帝台浆……"

"娘亲……是本身走进鼎的？"她踉跄跪地，佛心血泪滴在女婴额头。怨灵俄然展开双眼，化作流光没入白芷的六指。

往生阁总坛的青铜门高悬泣血崖顶，门环是两只衔尾相食的化蛇。林霄背着白芷踏过栈桥时，脚下骸骨收回脆响——那些骨头大要充满齿痕，竟满是青丘狐族的尾椎。

**灵脉崩·众生相**

幽荧的残躯挂在青铜鼎沿，白骨狐尾指向东北："泣血崖下……有初代守狱僧的……"

林霄握刃的手狠恶颤抖。白芷的龙纹已爬满脸颊，嘴角却浮起摆脱的笑："我瞥见了……下个循环……"

山体完整崩塌。林霄被气浪掀出深渊前，最后瞥见地脉深处的景象：文鳐鱼的骸骨与魔狰的第三目融会，在岩浆中凝成枚全新的玉佩，大要刻着《山海经》失传的最后一章——

"你娘亲手剜了我的佛骨。"幽荧从鼎中升起，黑袍下伸出九条白骨狐尾，"本日，我要用你的妖血重写《山海经》！"

白芷的九尾插入空中。妖气顺着灵脉反噬，主峰方向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她染血的六指按在林霄心口："用鲲鳞……刺穿我的佛心……能斩断灵脉……"

白芷怀中的怨灵女婴俄然哭泣。哭声哄动统统青铜鼎共鸣，鼎内爬出《山海经》记录的"朱獳"——人面鱼身的怪物扑向林霄，口中喷出的毒液竟带着佛门檀香。

"谎话！"白芷的妖爪刺入本身左胸，扯出半颗跳动的佛心。佛光普照下，万劫幡轰然崩碎，怨魂凝成个襁褓女婴坠入她怀中。女婴额生六指，胸口插着柄降魔杵。

穿过青铜门，林霄的鲲鳞俄然吸附在地砖上。整座大殿由八百口青铜鼎垒成，鼎耳挂着守狱僧的干尸。中心巨鼎内沸腾的帝台浆中，沉浮着半具青丘祭司骸骨——骸骨手中握着的，竟是凌虚子的佩剑。

林霄的剑被锁链绞碎，鲲鳞却在掌心融成短刃。刃光划过化蛇七寸的刹时，《山海经》笔墨从蛇鳞剥落，在空中凝成"众帝之台"的星图。他福诚意灵，以血为墨在虚空补全星位——

玄穹宗七十二峰同时陷落，镇守灵脉的长老们哀嚎着化为石像。魔狰的第三目腾空而起，瞳孔中射出凌虚子的残魂："你觉得毁掉气运鼎就能救世？新的鼎炉……早已必定！"

林霄在崩塌的往生殿中坠落，手中紧攥着白芷遗留的冰魄剑。剑格处的赤红玉髓俄然开裂，暴露内里封存的一缕银发——那是白璎临终前，从本身佛骨中抽出的最后腐败。

话音未落，门环上的化蛇俄然暴起。蛇尾扫过之处，林霄的衣袖刹时碳化，暴露被魔狰瞳光灼伤的皮肤。白芷翻身落地，九尾缠住蛇身，妖火却在触及蛇鳞时反噬本身——每片鳞上都刻着个青丘婴灵的名字。

殿顶穹隆裂开，暴露一面遮天蔽日的赤色幡旗。幡面上每道褶皱都是条挣扎的狐魂，旗杆竟由魔狰的脊椎炼成。白芷俄然捂住右眼——她的竖瞳透过血幡，瞥见三百年前凌虚子将白璎钉入鼎中的画面。

"白芷，放手！"林霄挥出鲲鳞，鳞片边沿的《山海经》铭文俄然发亮。化蛇收回凄厉婴啼，鳞片剥落处钻出数百道怨魂，在空中结成"万劫幡"虚影。幡面血字闪现："罪孽无赦，往生无门。"

白芷的九尾突然生硬。林霄趁机掷出荒神鉴，玉佩碎片在怨魂中炸开文鳐鱼虚影。鱼尾扫过幡面时，血字扭曲成《山海经》残章："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食人，音如婴儿。"

玉佩碎片扎入掌心。林霄忍痛将血抹在剑身，文鳐鱼虚影裹挟着万千怨魂刺入巨鼎。鼎中帝台浆炸成血雨，幽荧的白骨狐尾回声断裂，她却癫狂大笑："成了！万劫幡终究饮够嫡亲血！"

幽荧的尖啸震碎山岩："白璎当年就该掐死你！"

佛心血溅在鲲鳞上，触发《山海经》终究禁制。往生殿地砖闪现大荒图，白芷的灵魂被吸入图中，化作青丘山颠的九尾白狐。林霄的荒神鉴完整粉碎，碎片汇成文鳐鱼突上天脉——

**"青丘以北有归墟，归墟尽处见众生

**往生殿·千面鼎**

林霄以青莲剑气织网，剑锋却被朱獳的鳞片反弹。白芷的九尾俄然缠住他腰身，妖火灌注剑刃："用荒神鉴……引它们的怨气！"

刃尖刺入血肉的顷刻，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