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首问心

循着请柬指引，林霄站在两扇青铜巨门前。左门雕镂《山海经》万兽朝拜图，右门倒是空缺一片。当他举起女娲肠结晶时，右门俄然闪现本身与白芷初遇的场景——青石山顶的雷光中，玉佩与少女的眼眸同时泛着幽蓝。

楚昭的残躯俄然抽搐。他体内钻出的蛊虫会聚成凌虚子的面孔，口吐人言："刑天宴已开，高朋为何迟疑？"蛊虫群扑向女娲肠结晶，却在触及血光的刹时化作青铜请柬——柬上笔墨用佛骨粉誊写，遇风即燃起青丘狐火。

结晶炸裂的强光中，林霄的左眼俄然灼痛。因果目窥见的将来碎片里，本身正将鲲鳞刃刺入白芷心口。他咬牙抓住飞溅的肠血结晶，掌心皮肉被灼出《山海经》笔墨："食真者，必遭真噬。"

"客长该付账了。"老掌柜的蛇信舔过林霄耳垂，六瓣瞳孔映出堆栈外堆积的仙门修士。他们的天灵盖被蛊虫蛀穿，耳鼠在喉间鼓励，齐声诵念往生轮残篇。

林霄的鲲鳞刃俄然脱名片入左门。兽吼震天间，万兽图裂开裂缝，暴露内里刑天宴的真容——悬浮的青铜餐桌上，三大仙门长老的元婴被银丝吊作烛台，烛泪是凝固的帝台浆。餐桌中心的玉鼎内，刑天的无头身躯正在撕扯本身的内脏。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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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菜是冒着寒气的冰雕，形如浑沌钟。当林霄的骨筷触及钟身时，冰层炸裂，暴露内里封存的影象光球——恰是白芷被凌虚子抽骨的场景！

**噬真之痛**

堆栈掌柜的奸笑俄然响彻宴厅。他扯开人皮假装，暴露底下《山海经》记录的"罗罗鸟"真身——虎身雕首的怪物爪握算盘，每颗算珠都是修士的因果茧："这道'往生脍'，代价三千六百段影象。"

"选本相，还是选她？"凌虚子的蛊虫声自门缝排泄。左门兽纹开端爬动，贪吃吞食的画面里，每个修士都是白芷的面庞；右门空缺处排泄鲜血，垂垂凝成八个字："若无虚妄，何谓实在。"

林霄的鲲鳞刃俄然贯穿本身左眼。因果目坠入玉鼎，鼎中绿焰化作白芷的虚影。她九尾卷起女娲肠结晶塞入林霄口中，本身却被刑天的肠子缠住脖颈："记着……归墟绝顶有……"

刑天宴厅开端崩塌。林霄吞下的肠血在体内奔涌，皮肤大要闪现《山海经》地理图。当他抱着白芷即将消逝的虚影冲出青铜门时，手中的骨筷俄然化作刑天干戚——斧刃上刻着浑沌钟的命门图谱！

地窟深处的刑天图腾俄然展开肚脐处的巨口，腥风裹挟着女娲肠结晶的异香劈面而来。林霄的因果目排泄鲜血，他瞥见结晶内部伸直着白芷的残魂——她九尾缠绕着半截佛骨，正被《山海经》笔墨构成的锁链贯穿胸膛。

"用楚昭的因果茧丝！"白芷的传音在颅骨内炸响。林霄挥刃斩断满地银丝，茧丝遇血暴长，竟在刑天巨口前结成蛛网。女娲肠结晶撞击丝网的顷刻，地窟四壁闪现《山海经·大荒西经》的原始壁画：刑天舞干戚的画面里，他的头颅清楚是被本身亲手斩下！

乌黑狐影自虚空跃出，九尾扫飞三名修士。白芷的虚影比昨夜暗淡很多，吞噬修士影象时，她的狐耳竟开端石化："带女娲肠……去归墟海眼……"

**归墟海眼·存亡门**

"退席者，献血肉。"刑天肚脐处的嘴巴收回钟鸣般的声音。林霄的右臂俄然不受控地插入玉鼎，血肉被鼎中绿焰吞噬，换来支刻满《山海经》笔墨的骨筷。

"吃下去，或者成为下一道菜。"刑天的脏腑缠住林霄咽喉。他握筷的手颤抖着刺穿光球，血腥影象涌入喉头：三百年前的白璎在鼎中挣扎，将佛骨塞入婴儿口中，那女婴额头的六斧正排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