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炊骨焚天

七首凶兽的伤口俄然涌出喜宴来宾，这些《山海经》凶灵手持玉箸，争相分食林霄身上迸发的伪史油脂。贪吃骨翼的断裂处垂下青铜锁链，将他吊在归墟天秤中心——一端是沸腾的瑶池心，另一端竟是茶摊的桂花树！

人间正发作可怖瘟疫。染疾者浑身长出《山海经》笔墨，皮肤下凸起星尘野花根系。昆仑修士闯进渔村，将哭嚎的孩童投入药炉："《大荒南经》载，童男女佐以朱獳尾，可祛百毒！"

昆仑药坊的丹炉俄然炸裂。童男女们皮肤下的星尘野花调转根系，反将修士缠成茧蛹。卖花女从沸水中爬出，手中的山茶花蕊里，白芷的虚影正在朗读《山海经》真正的药方——

初代编辑者的七首在香火中碳化。他最后的首级裂开，暴露内里跳动的烛龙心："你赢不了...新天道需求更完美的..."

最后一缕伪史毒雾在桂香中消逝。而雷泽废墟深处，被孟极封印的食盒俄然排泄蜜毒，盒面闪现《山海经》新篇——「贪吃食盒录」，首页插丹青着林霄手持菜刀的背影......

三百童男童女被铁链拴在青铜灶台边，正将父母的骨灰揉成面团。西王母端坐云巅，手中的《山海经》每翻一页，便有一缕灵魂被吸入汤锅——她烹的不是好菜，是众生对天婚的抵挡！

林霄的晶化右手插入烛龙心。取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半块发霉的桂花糕——三百年前白芷藏在《法华经》里的定情信物，霉斑竟构成西王母的遗言：

"醒过来！"

"这一味，叫相思断肠。"

**"瑶池本无宴，苦泪烹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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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了。"蛇首收回愉悦嘶鸣。

"本来你我皆是循环的柴薪..."白芷的狐尾扫过影象残片，火光照亮归墟深渊——三百尊青铜鼎中熬煮着历代弑情者，鼎身刻着不异的婚书。

林霄的贪吃骨翼俄然折断。翼骨坠入归墟溅起弱水，水中闪现昆仑药坊的惨景：白芷曾救过的卖花女被按进丹炉，她怀中的山茶花在沸水里凝成西王母的嘲笑。

白芷的残魂从血海返来。她的嫁衣褪为茶摊粗布裙，指尖点在林霄裂开的胸骨上："该打烊了，夫君。"

七首凶兽在香氛中颤栗。羊首的红线寸寸断裂，虎首利齿被桂花根须缠住，最脆弱的蛇首被孟极龙骨贯穿。林霄挣断锁链坠向瑶池心，背后的贪吃骨翼燃起凡尘炊火：

白芷的残魂在瑶池心深处震颤。她穿过沸腾的血海，瞥见西王母正将青铜餐刀刺入夫君心脏，而那人面庞竟与初代编辑者别无二致！血溅上《山海经》封面，墨迹扭曲成"贪吃"二字。

归墟开端崩塌。孟极龙骨化作青铜食盒，将初代残躯封印此中。林霄抱着食盒坠落时，闻声人间传来歌谣——染疫的百姓正用星尘野花熬粥，炊烟凝成斩向天道的利刃。

「忧思为引，热诚作汤，三碗水煎做一念慈悲」

"瞥见了吗？"初代编辑者的声音俄然响起，"所谓弑夫，不过换了把更锋利的厨刀。"

林霄的喉骨在吞咽时收回青铜摩擦声。初代编辑者的七首凶兽在餐盘中扭曲挣扎，兽瞳中迸发的星尘毒雾凝成《山海经》食单，字字句句皆是人骨熬就的高汤秘方。

初代的七首凶兽趁机反攻。羊首吐出姻缘红线缠住林霄脚踝，虎首利齿咬向瑶池心，最恶毒的蛇首竟喷出白芷的声音："夫君...与我共赴鸿蒙..."

"你吞下的不是瑶池心..."七首凶兽俄然齐声尖笑，"是西王母的弑夫刃！"

林霄的右手完整晶化。星尘野花从指缝疯长，藤蔓刺入本身眼眶扯出半颗眼球——那眼球在血泊中化作青铜坩埚，埚底沉着他与白芷在第七世埋下的合衾酒！

白芷的残魂在血海中抓住西王母的裙裾。退色的嫁衣俄然活过来，金线刺绣的百鸟朝凤图化作实在樊笼，将她拖向影象最深处的炼狱：

剧痛从胸腔炸开。林霄低头瞥见胸骨凸起狰狞骨刺，刺尖挑着半枚青铜戒指——恰是西王母当年斩断天婚时崩飞的指环！戒指内壁刻着精密血字："情为鸩毒，饮者当烹。"

孟极的龙骨俄然暴起，刺穿林霄的琵琶骨。龙齿间残留的净火顺着血脉炙烤，将他脊背烹出焦香——伪史毒素竟在高温下化作金色油脂，滴落处生出《山海经》未载的灵稻！

林霄的晶化右手俄然捏碎青铜坩埚。合衾酒液倾泻在归墟天秤，桂花香竟压过伪史毒雾——茶摊废墟中那株焦黑的桂树俄然着花，每片花瓣都映着白芷系围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