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棋终子落

初代的虚影在雨中消逝，最后一丝青铜雾霭渗上天底。孟极的银瞳碎屑俄然聚成实体，幼崽从灰烬中跃出，第三只眼完整化作清澈的琉璃色。白芷的断尾生出新芽，嫩枝缠住林霄的手腕，枝头结出一颗露水——珠内映出第六卷的扉页画面：

茶社废墟俄然震颤，碳化的建木根系破土而出。翡翠色的新芽穿透青石板，在戏台旧址上疯长成参天巨树。树冠遮天蔽日，枝叶间垂落十万八千根青铜丝线——每根丝线末端拴着一枚棋子，棋面刻着青石镇民的姓名与命格。孀妇王婆的棋子泛着泪光，樵夫李四的棋子沾着木屑，蒙童王小二的棋子裹着墨香。

“该烧了这残局！”林霄的建木枝燃起真火，火舌舔舐棋盘纹路。翡翠根系缠住十万八千枚棋子，孀妇的泪、樵夫的汗、蒙童的墨在火中融会，凝成一股清泉浇向王座。初代的尖啸刺破虚空，青铜王座熔成铁水，棋局纹路寸寸崩解。

- 归墟海眼开着青铜曼陀罗

孟极的银瞳碎屑俄然聚成利刃，幼崽虚影跃上王座。爪尖刺入初代虚影的眉心，碎屑炸开的银光中闪现终究本相：所谓的第四十四灶，不过是初代用林霄的建木残枝炼成的寄生体。棋局终手的顷刻，统统棋子都将化作饲天薪柴。

- 青石镇民在碑前分食一锅阳春面，汤底沉着初代最后的悔脓

- 茶社废墟立着无字碑

初代的虚影从树梢闪现，青铜王座扶手裂开，伸出三十六条锁链缠住棋盒。“林传授，该收官了。”他的声音混着雨腥与墨臭，“这一子……你猜该落那边？”

“终究灶……在民气向背间。”

暴雨停歇时，林霄站在重生的建木苗前。嫩芽不过三寸高，却模糊传来众生笑泪交叉的吵嚷。戏台旧址的积水中，半枚青铜骰子随波沉浮，骰面刻着一行新纹：

“第四十四灶活了。”孟极的银瞳碎屑在林霄掌心发烫，凝成半枚带血的棋盒，“他在等我们落子。”

灶膛内没有火焰，唯有一卷焦黑的《天道书》残稿。林霄翻开册页，字句俄然活过来，跃入暴雨凝成新的预言：“裂隙非天启，民气自成道”。建木巨树轰然倾圮，根系钻入青石板裂缝，在废墟上放开翡翠色的新纹路——那纹路既非棋盘亦非灶台，而是青石镇民手牵手围成的圆环。

白芷的狐尾绞碎三条锁链，青丘残卷裹住棋盒。卷轴笔墨俄然排泄血珠，在半空誊写《真弈经》：“落子非饲，心念为道”。初代的虚影俄然扭曲，王座扶手崩裂，暴露内里腐臭的建木根系——那竟是林霄修补天道时遗落的残枝，早已被贪吃胃液腐蚀成乌黑毒藤。

青石镇的暴雨在拂晓前停歇，戏台旧址的积水泛着青铜光芒。林霄蹲在水洼边，瞥见水面浮出纵横交叉的棋盘纹路——每道格线都由贪吃的脊椎骨拼成，格子间困着嘶吼的虚影。白芷的断尾扫过水面，波纹中映出归墟深处的异象：初代编辑者的虚影端坐青铜王座，指尖捏着一枚棋子，棋子大要刻着林霄的侧脸。

暴雨俄然再临，雨滴触及火光的刹时，归墟海面浮起一口巨灶。灶身刻着初代最后的谩骂：「终究灶……在结局余烬中」。白芷的断尾扫开雨幕，青丘残卷俄然自焚，灰烬凝成教鞭劈向巨灶——鞭梢缠着孟极的银瞳碎屑与孀妇的残泪，灶台在清光中裂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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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的建木枝刺入棋盘天元位，翡翠根系俄然暴长。枝梢卷起孀妇的泪光棋，棋子坠向归墟海面的顷刻，整棵巨树轰然倾斜。棋盘纹路俄然活过来，格线化作贪吃獠牙咬向棋子——泪光棋在獠牙间炸裂，飞溅的碎片凝成孀妇桥灯笼，烛火混着酒客的残酿泼向青铜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