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鼎中乾坤

三百口青铜鼎同时颠覆，鼎中熬煮的"修士羹"凝成虎魄人俑。林霄将发簪插入脚下鼎耳，鼎身回声裂开，暴露深藏海底的弑神灶台——灶眼里燃烧的，恰是白芷的九条琉璃尾！

雾气凝成三百条锁链缠住林霄四肢，将他摆成膜拜姿式拖向鼎心。那边升起口水晶棺，棺中冰封着西王母的丈夫，心口插着的青玉刀竟与白芷那柄一模一样！

"夫君，该喝药了。"

佛门老衲腐臭的手伸出去，掌心托着朵业火红莲。林霄抓住红莲砸向水晶棺，火焰顺着星尘蜜伸展，将西王母丈夫的残躯烧成灰烬。灰烬中飞出支青铜发簪，簪刻薄着的星象图与白芷尾鳞纹路完美符合。

幸存的修士们开端琉璃化，他们的骨骼透出《山海经》经文，眼窝里长出星尘野花。林霄攥着发簪跃出裂缝，正落在贪吃岛最大的青铜鼎上。

"看清了吗？你我皆是祭品。"

"这汤...是活的！"林霄的指尖刚触到汤面，沸腾的汁液俄然凝固成虎魄，封住他半截手臂。雾气中闪现出三百个灶台幻影，每个灶台前都站着个正在片鱼的林霄——那是他循环百世的残影。

鼎盖俄然翻开条缝。

林霄挣开虎魄束缚，瞥见雾气深处跪着个戴青铜面具的女子。她手中的玉杵正将星斗碾成糖霜，每捣一下，鼎外就传来修士的惨叫——那些声音竟是从汤里冒出来的气泡！

半张人脸贴在气孔上，是阿谁讽刺过林霄刀工的修士。他的左眼已经变成文鳐鱼目，右手死死攥着半块桂花糕。林霄挥刀劈向鼎壁的刹时，那人俄然咧嘴一笑，吐出口星尘蜜将气孔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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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归墟裂缝在这里！"

"西王母？"林霄的龙骨刀俄然发烫。

"哗啦！"

女子揭上面具，暴露的倒是白芷的脸。她脚边躺着具被剜心的尸身，心口插着的青玉刀柄上刻着"初代食神"四个字。

"救我...林道友..."

鼎外俄然响起警钟。

龙骨刀自主劈向药勺。金汤倾泻的顷刻，三百个灶台幻影同时炸裂。林霄在飞溅的汤液中瞥见本相：当年西王母喂给丈夫的底子不是毒药，而是净化星尘的瑶池露！那男人为夺《山海经》编辑权，用心装死激发弑神惨案。

林霄跌进青铜鼎的刹时，腥甜的雾气糊住了口鼻。鼎壁上浮凸的《山海经》异兽图活了过来，朱獳的尾羽扫过他脸颊，蛊雕的利爪勾住衣衿，将他拖向鼎心翻滚的金色浓汤。

林霄用发簪划开鼎壁，裂缝外鲜明是卖炭郎的茶摊。二十年前的本身正在给白芷喂药，少年腰间别着的铁锅完整无缺——那底子不是厨具，而是封印初代食神的器皿！

鼎内温度骤升。

鼎心俄然传来捣药声。

"砰！"

"白芷"舀起勺金汤递来，汤里沉浮着星尘凝成的鱼眼。林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清楚是二十年前茶摊的星尘野花茶！

鼎外俄然传来啃食声。林霄的脊背撞上鼎壁，透过气孔瞥见骇人气象——喝了佛门"八苦汤"的修士们正在互食！他们的牙齿咬在火伴的青铜鼎纹身上，收回金石相击的脆响，被撕咬的伤口里钻出的不是血，而是星尘凝成的《山海经》笔墨。

白芷的声音从棺中传来。林霄的龙骨刀俄然熔化，重铸成玉杵模样——这恰是西王母当年捣药用的神器。鼎壁上的《山海经》笔墨开端活动，会聚成句："弑神者终成新神"。

海面飘来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