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经

第五十七章 菩萨

贩枣大汉中另有一人也接口说道:“是啊,在我们饶州城外,有个财主曾受白石菩萨恩德,还特地为其盖了一座小庙,内里供奉着菩萨的雕像,四周百姓有了愁苦,常常会到庙里祈福祷告。小宫,我记得你曾去过那庙,是也不是?”

他提到菠莲宗的名字,娄之英心中一振,偷眼去看丁残云和那老者,只见他二人也是神情一变,神采颇不天然。

娄之英此前听那矮小刀客讲起莫有真名头,本觉得此人是世外高人,武功见地自都不凡,比及听他说完故事,才发觉此人并不高超,的确就是草包。菠莲宗等歪门正道惯用把戏唬人,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竟然认其为厉鬼,真是好笑至极,至于白衣菩萨如此,那明显是个短长的武林妙手,却被他奉为神明,看来此人“无敌手”、“震五州”的称呼,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

世人听到说的如此煞有介事,都暗自感觉好笑。娄之英道:“鄙人自幼学过一些医道,还算精通医理。我曾听师父讲过,醉仙桃可制成麻沸散,注入体内便能令人麻痹昏倒。莫大侠说的无形之针,那必是将麻沸散化水,在固成冰针,射入体内后即被热血所融,因此大夫也是无迹可寻,只能找到细细的针孔。至于手脚不动而能发射冰针,那也轻易不过,只要袖内或衣中埋没机括,手指微动便能伤人,我小时候便曾亲目睹过这等手腕。”他说完这话,偷眼瞧了瞧丁残云,见他毫无动容,就似没闻声普通。

莫有真摇了点头,道:“你没见到那紫头紫脸的厉鬼,你不信赖,我也不来怪你。但那日他确是手足未动便将我麻晕,我回到朋友家后,请大夫来瞧我和侄女的伤势,均只在右肩下查到有细细的小孔,却无尖针一类的凶器在内,若不是厉鬼利用妖法,如何能够做到?”

莫有真道:“哼!说的轻易!当时虽非盛暑,可也不过九十月份气候,江南又热,如何能存得冰针?这还不算有鬼神之能?”

这一下直摔得我七荤八素,转动不得,连头也垂垂晕了。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呀!却不该候着看你演戏。’我力睁双眼,也只是模恍惚糊看到,本来是菩萨下凡了。却见她穿戴一身白衣,挥刀斩在那厉鬼臂上,厉鬼嚎叫一声,又不知使了甚么妖术,那两个青年连同我侄女回声便倒。菩萨欲待取鬼性命,却又急于救我等世人,便只好任由厉鬼逃了。我见侄女已无伤害,心中一口气再也支撑不住,顿时昏了畴昔。

夏侯南早在这群大汉进门之时,便感觉那首级的口音腔调听来非常耳熟,这时听他自承故乡在鄱阳湖,又是姓华,忙借着火光细心观瞧,这下再无错疑,便张口说道:“但是彭泽鬼手华鹏华兄弟么?”

我那朋友夫人早殇,家中有个独女年方二八,被他视为掌上明珠。那几日他见临安极不承平,内心焦炙,担忧女儿也遭不测,连觉也睡不好,我在他那叨扰多日,摆布无事,便做了我这侄女的保镳。夏季酷热,我每晚就在女孩房外搭席而睡。

他报出那刀客的名姓,庙里世人都是面面相觑,娄之英苦苦思考师父师兄讲过的江湖轶事,却不记得听过此人的名号,丁残云和张然也脸露苍茫之色,只要夏侯南模糊觉着耳熟,心中暗道:“百胜刀王,百胜刀王,嗯,仿佛听人提及过,浙江湖州有个异人,擅使钢刀,自称百胜刀王,但是否姓莫却不得而知了。只是此人没甚么江湖事迹,也未曾听过他和武林成名流物比武,何来无敌手的称呼?莫非真的是世外的高人不成?”

莫有真自没留意别人的神采,仍持续说道:“想是我在墙边攀的太久,手脚有些不适,听他讲起人话,惊骇之感稍弱,便动了动双手,固然行动轻微毫无声响,但却如何能够逃过鬼怪的耳目?那厉鬼顿时便喝问是谁,我看他双目如电向我射来,也没见他手脚如何行动,俄然感到右胸一麻,浑身顿时有力,便从墙头摔落到院中。

连着几日相安无事,我便想临安城那么大,哪有如此巧事,这厄运真能降到我们头上,因而也渐渐放松了警戒。有一夜二更天过,我方才合眼小睡一会,俄然听到房门悄悄的吱呀一声,竟从内里翻开。我心中一惊,暗想到底是何方崇高,竟然在我毫无发觉下进了房间,因而便偷偷展开眼缝瞧看,只见我那侄女单独一人从房里走出,一步一步地向院门走去,她固然张着双眼,但眼神板滞,好似有些魂不守舍。我心想她莫不是得了甚么夜游之症?这类病症最怕惊吓,是以我也不敢吵她,只得悄悄跟着一起出了院门。

那金兵呸一声,道:“甚么百胜刀王?没传闻过!”

我那侄女本不会武功,可她出了院门后却走得极快,最后竟疾奔起来,我随她拐了四五个街角,才见她在一处院落站定,排闼走了出来。我见那宅院也不很大,不过是一户平常人家的模样,心下奇特,便悄悄攀上墙头察看。

莫有真见大伙面露将疑的神采,颇觉难堪,又强词道:“那菩萨却又如何说?啊,是了,菩萨临走之时,曾留了一块白的发亮的晶石放在院内。厥后我曾听闻,她也经常在临安城里扶老助弱,每次也都留下一块白石,厥后大伙就叫她做‘白石菩萨’,这却不是我一人所见所闻了。”

等我向院子里一张,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浑身寒毛直竖,几乎从墙头跌落下来。本来院子正中支着一口大鼎,鼎内雄火冉冉,但是内里既无柴也无油,却不知这大火从何而燃。我那侄女和别的两个青年男人,都目光板滞的站在院内,听一个厉鬼训话。

那厉鬼周身碧油油地绿的发亮,腰间有一道紫圈围在身上,他一张紫色的面皮,两颗獠牙却自下到上而长,眉毛头发一根也无,头脸俱都是紫色,叫人瞧着毛骨悚然。我听他念念叨叨,口中说的都是大话,我却一句也听不明白。到了厥后,他俄然讲起人话来,但夜深人静,他说话声音强大,我也听不大清,只模糊记得说甚么王佛、菠莲宗之类……”

莫有真道:“真有人能平白化水为冰?我却不信!”夏侯南听他如此言说,才知此人果然徒有浮名,实则是个庸手,难怪此前并未在江湖上听过他的名头。

没等那金兵回话,叶氏兄弟抢先发问,一个道:“你曾遇过鬼怪?那是甚么时候?”一个道:“那鬼怪生的如何模样?怎生点化的你?”

夏侯南道:“那也不算甚么希奇,只需将冰针用棉锦层层包裹,便可保数个时候不化。而若对方是擅使寒冰掌一类的武林妙手,做起冰针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那群贩枣大汉的首级这时俄然说道:“白石菩萨一说,实则源于我们故乡鄱阳,实在也不过是这三五年间,老百姓们口口相传罢了。传闻有些贫苦之人受了委曲,白石菩萨常常会现身惩恶扬善,为布衣百姓蔓延公理,因她每次现身后都会留下一块透晶的白石,故而得名。”

夏侯南道:“菠莲宗的事,我也略闻一二。传闻那是近年来江东两淮一带流行的邪教,勾引吸纳青年男女的罪过,确而有之,不过却没传闻他们有鬼神之能。”

莫有真道:“你对我不敬,那也没甚么,但你说世上无鬼,那是对神明不敬,你可要把稳。当年我不但遇过鬼怪,还曾被鬼怪点化,那是千真万确的事,可没有半点子虚。”

那头大如斗带着皮帽的男人答道:“嗯,年前我曾去过,只因白石菩萨的脸孔大师都未曾瞧得清楚,是以那雕塑的五官貌相,倒和观音没甚么两样。华老迈说的没错,那白石菩萨确是从我们鄱阳湖一带传起,算来也不过是五年之前才有此一说。”

莫有真向世人瞧了几眼,清清喉咙,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道:“这大雨下个不断,摆布无事,我便和大伙说说。那是三年之前,我去皇城临安看望朋友,在那边住了月余。当时临安城有件大案,不到两个月,接连五六名年青男女在家中古怪失落,这些人有的是穷户以后,有的是家道殷实的财主后代,一时候闹得皇城大家自危,都对孩子千叮万嘱,不准他们等闲出门。可就如许,还是丰年青人不竭在家中失落,有的乃至夜间被锁在房里,第二天家人开门去看,房中却空空如也,连小我影也无。

待我醒后,却已睡在了朋友的家中,问及才知,本来那夜有巡街莫名走到院内,见到地上躺着四人,除我以外的三个身上都贴着字条,上头写了然大家的住址,那必是菩萨显灵,引巡街来送我等返来。你们说,这世上若无神明鬼怪,如何会有这等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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