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讨好
正喝着消食茶的李廷攸差点被嘴里的茶水给呛到，那张俊朗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
戏台上的青蛇现在一身青衣，身形窈窕，脸白如玉，唇红齿白，清丽不成方物，与他之前的别的两个脸谱构成了光鲜的对比，立即就引来又一片喝采声与掌声。
“……”李廷攸感觉本身一点也欢畅不起来，让这位四公主宴客，那但是要支出代价的。
三人正要进火线的戏楼，火线俄然传来一个熟谙的男音：
街道上，穿着洁净的百姓们来交常常，一个个走路有风，路边的那些铺子看着也都非常热烈，不时有客人收支。
明天天子随本地的官员去巡查堤坝，却既没有带上慕祐昌，也没有带上慕祐景。
涵星笑得乐不成支，用心粗着嗓门持续说：“你放心吧，何太傅刚才让我们每人写一张字，他本身去船面看风景了。”
锦山堰的官府还真是“管理有功”！
她当然要去！
锦山堰的官员早就晓得圣驾要来，天没亮就守在了船埠恭迎圣驾，固然天子的船要邻近中午才到，但是圣驾到临，谁又敢真的比及中午来才来接驾，一早就候着，唯恐天子来早了。
实在这里的大水的题目，并不在于堤坝，而在于上游河道分红两条支流，此中通往温江城的那条支流轻易淤堵，乃至逢雨季时，河水涌往青山堰，这一带的河面就会暴涨，河水漫过堤坝，乃至于决堤。
呵呵。李廷攸的眼角又抽了一下，每次这位四公主殿下灵巧地叫本身攸表哥时，准没功德。
“四公主殿下，明天课后，你多写十张字，明早交给我。”
不一会儿，在板胡和二胡的弦乐声中，梆子戏开端了，明天唱的是《白蛇传》的第一折《收青》。
下一瞬，她却对上了涵星那双忍俊不由的眼眸。
微服私访？！那岂不是就跟话本子一样，端木绯来劲了，眸子里熠熠生辉，冒死地直点头。
戏楼里，不管是二楼的雅座，还是一楼的大堂都坐得满满铛铛，人生鼎沸。
舒云不由皱了皱眉，略显狼狈，她正要掏帕子，一方月红色绣着几片竹叶的帕子已经送到了她手边。
她转头望去，就见不远处四个少年公子女人笑容满满地朝这边走来，每一张面孔都非常熟谙，二皇子慕祐昌、三皇子慕祐景、三公主舒云和王二公子王廷惟。
涵星在端木绯身边坐下，密切地用肩膀蹭了蹭她的肩，笑吟吟地说道：“绯表妹，明天船会在锦山堰船埠泊岸，我们要不要登陆‘微服私访’？”涵星眨眨眼，哄着端木绯。
端木绯回顾朝着火线波光粼粼的河面看了一眼，正要走下跳板，却被或人面劈面地“堵”了个正着，四周静了一静。
“另有来几碟瓜子和松仁。”涵星赶紧弥补道，看戏可不能少了这两样。
她抬手接过了那方帕子，对着王廷惟嫣然一笑，然后昂首用那方帕子擦去手腕上的茶水，眼睫微微颤抖了两下，瞳孔中微微泛动起一圈波纹……
午后光辉的阳光给这些穿着光鲜的公子女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描述俊雅出众，很多路人都朝他们看来，悄悄赞着。
即便是涵星一开端没认识到“四弟”是在叫本身，等她听到“端木”时，也晓得来人是唤本身和端木绯了。
端木绯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漫不经心肠笑着。
一炷香畴昔了……
端木绯二话不说地给公主表姐倒了茶，还亲身奉了茶，正色就教道：“涵星表姐，我需求筹办甚么吗？”她身后的狗尾巴猖獗地扭捏着，眸子更亮了。
涵星兴趣勃勃地每样都把玩了一番，端木绯不由眼角抽了抽，心道：她真的只是想垂钓罢了。
一个男音俄然在她耳边响起，惊得端木绯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复苏过来，正襟端坐地坐好，内心想的是：何太傅不会是又要让她树模了吧？！
“还要不要看戏了，不看的话就出去吧！”这时，李廷攸俄然出声道，脸上还是带着一抹温雅的笑，语气却很不客气。
从高高的船上俯视下去，能够看到来接驾的人数以千计，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四弟，端木四公子。”
李廷攸俄然有些驰念封炎，如果封炎在，直接把小表妹丢给封炎就是了，而现在……
端木绯和涵星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重视力，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看客们的掌声如轰雷般炸响在戏楼中，声声不断。
上书房的太傅们个个都认得她，对她在讲堂上发楞睡觉，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作没看到。
她俄然就想到了封炎。
表姐妹俩豪放地叫了一桌菜，大快朵颐，但是她们的胃口实在不大，没一会儿，就酒足饭饱了，就差打一个饱嗝了。
端木绯心有同感地几次点头，没错，绝对不是她们垂钓的技术不好，是这钓杆的题目！
在京戏里，青蛇重新到尾都是女儿身，端木绯和涵星还是第一次看到如许归纳《白蛇传》，看得是津津有味，一边嗑瓜子，一边不时地交投接耳，低声群情几句，没一会儿，两人手边的瓜子壳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这时，青蛇第三次窜改了脸谱，变成了旦角的脸形。
但是，好日子不长。
涵星对劲洋洋地笑了，用手指了指茶壶，意义是，还不给本公主奉茶！
这些公主皇子们固然伴驾出行，但是功课还是不能落下的，因而，端木绯没清闲三四天，又发明本身竟然要跟着涵星一起上课，整小我都不好了。
慕祐昌想聘请端木绯一起去玩耍，神态暖和儒雅。
两个內侍赶紧返回本身的房间去换衣裳。
涵星从船舱里探出半张小脸，朝那摇摆而去的天子旗号望了一眼，勾唇笑了，对着火线招了招手，“绯表妹，人都走了，我们能够下船了。”
何太傅也不起火，还是一贯的温文尔雅，一样没写字的端木绯却被悄悄放过了，涵星垮着肩膀应了，也没遁辞。
只剩下李廷攸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行动不紧不慢，卷个饼，吃下；再卷个饼，又吃下……
涵星很热忱地给端木绯和李廷攸带路，她对锦山堰实在也不熟，不过前面有天子旗号遥遥指路，跟着旗号的方向走就对了。
“绯表弟，我们去那家食铺吃些东西吧。”涵星扯了扯端木绯的袖子，端木绯回过神来，顺着她指的方向朝火线的一家小食铺望去。
“锦山堰，本宫之前也来过，印象中还非常繁华，特别是城南一带特别热烈，那边的各种点心好极了，绯表妹，你到时候可记得要空着肚子……”
她忍不住转头朝北边望了一眼，即便以她现在地点的位置底子就不成能看到都城。
少年对着她微微一笑，如清风朗月，让舒云的心跳不由加快了两拍。
慕祐昌也跟着表姐妹俩一起鼓掌，连声喝采，接着他笑吟吟地看向涵星和端木绯说道：“四弟，端木四公子，父……亲应当还会在此逗留数日，巡查河工。这一带有很多名胜，比如锦山、月湖、邶风阁等等，皆是别具一格，可贵来此，切莫错过了……”
表姐妹俩被抓了个正着，敬爱地看着李廷攸。
戏台上，剧情走向了一波小飞腾，白蛇与青蛇结拜为姐妹，青蛇发誓与白蛇今后后姐妹相依相伴，肝胆相照，磨难与共。
端木绯没重视那些个內侍，她正看着火线那波光粼粼的河面，河面上倒映出空中那轮金红色的灿日，跟着水面上出现的波纹，河面上闪着如无数碎宝石般的点点金光。
这梆子戏的唱腔高亢激昂，那些伶人的行动更是粗暴，举止非常夸大，连剧情都别具一格，比如现在刚退场的青蛇竟然是个男仙，为花脸。青蛇对白蛇一见钟情，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被白蛇所拒，青蛇为了守在白蛇身边，甘愿由男变女。
天子要在此处巡查堤坝的事，端木绯也是早晓得的，她曾听端木宪提起过，青州锦山堰一带大水为患，两年一小灾、三年一大灾，大水数次决堤，朝廷也拨下了很多赈灾款项。
这两年，天子对太后和长庆都不冷不热，自耿海五个月前不测过世后，现在在天子面前说得上话乃至能够摆布这个朝堂的人，也就唯有岑隐了。
“拿焦脆喷香的煎饼卷上半肥瘦的猪肉和大葱，卷饼香酥适口，猪肉鲜香软糯，毫不肥腻，保管你们吃得满嘴流油。”
慕祐昌压下内心的不悦，还想再开口，却被慕祐景抢在了前面：“四弟，端木四公子，你们有机遇也该看看川戏的《白蛇传》，那边面的青蛇也是男儿身，配上川戏独占的变脸绝技，把青蛇塑造得极具特性……”
“啪哒。”
岑隐为人一贯桀骜乖张，办事待人只凭他本身的爱好，对他们这两个皇子压根毫不睬会，以是，他们能够下工夫的就只剩下端木绯。
“攸表哥，你跟大皇兄一样好！”涵星美滋滋地抚掌道。
眼看着桌面上的那些碟子没一会儿就快空了，涵星惊奇地张大了眼睛，一脸崇拜地赞道：“攸表哥，你真是人不成貌相啊！”胃口真好！
“对了，还能够加点豆瓣酱或甜面酱，卷豆腐、油条、韭菜、白菜、炸小黄鱼……只要想获得的，都能够卷出来。”
半个时候畴昔了……
慕祐昌被舒云打断，蹙眉看了她一眼，内心感觉她这么大人了，还是毛毛躁躁的。
但是这下水必然会闹出动静，恐怕瞒不过四女人的耳目吧？没准还会弄巧成拙？
要么他们也乔装打扮成布衣的模样，悄悄在背面跟着，护着四女人的全面？！
她笑眯眯地又道：“绯表妹，明天我们能够渐渐逛，本宫昨晚探听过了，父皇明天要先去燕居园小栖，以后还要去巡查堤坝，督察河务，估计要费上一些时候。”
“……”李廷攸看着这对表姐妹有恃无恐的模样，眼角抽了抽，勉强保持着文质彬彬的模样。
她说得活泼，把端木绯的肚子都说得“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端木绯噘了噘嘴，委曲巴巴地看着涵星，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意义是，你美意义这么恐吓我吗？
天子此次南巡，打着的是蠲赋恩赏、督察河务海防、观民察吏、加恩士绅、培植士族、阅兵祭陵以及体味官方痛苦的名义，现在路过锦山堰，船队就泊岸了。
两个皇子都不笨，内心明白本身目前并不是天子心中抱负的担当人，不然不会不把他们带在身边培养的，以是，兄弟俩都更心急了。
在中间奉侍的内侍们神采有些有些奇特，以袖口擦擦额头的盗汗，相互互换着眼神。要不，他们下水悄悄地把鱼给四女人往鱼钩上一勾？
借着此次泊岸，两个皇子都跑去找端木绯献殷勤，成果，却发明她早就跟着涵星跑了。
封炎不晓得甚么时候能追过来……
慕祐昌悄悄地给了舒云一个眼色，舒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涵星，既然赶上了，我们一起看戏吧。”
有了天子吸引其别人的重视力，天然也就没人管涵星了。
“好！”
涵星浅呷了两口温花茶，对劲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然后抬高声音在端木绯耳边说：“父皇也会‘微服私访’，不过我们别跟他一起，父皇啊，太招摇了，跟他在一起，玩不纵情。”
雅座里静了一静，慕祐景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廷攸，的确不敢信赖他竟然敢对他堂堂皇子这么说话！
等內侍帮着在鱼钩上装好鱼饵后，表姐妹俩就坐下钓起鱼来，说是垂钓，她们俩也底子没闲着，一会儿喝茶吃点心，一会儿赏景，一会儿说话……
接下来，青蛇的脸谱就成了阴阳谱式，一半花脸，一半俊脸，行头也是左净右旦，兴趣实足。
雅座里的氛围古怪极了，内里的弦乐声仿佛变得更加清脆，琴弦狠恶地跳动着。
涵星立即点头应了，兴趣勃勃地说道：“绯表弟，你必定会喜好梆子戏的！”她的体力比端木绯好多了，还是是行动轻巧，精力奕奕。
涵星看着那安静的鱼竿嘟了嘟小嘴，“这钓杆仿佛不太好，可惜攸表哥不在这艘船上，不然还能找他替我们瞧瞧。”闽州人的水上工夫都好，找李廷攸必定没错！
涵星很殷勤地亲身给李廷攸斟了茶……
端木绯和涵星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时消逝了，她们好幸亏看戏，一会儿是慕祐昌，一会儿是慕祐景，一向打搅她们……
舒云抿了抿唇，想去拈一块桂花糕吃，但是心不在焉下，一不谨慎手腕就撞在了手边的茶杯上……
逛了两条街后，端木绯逛累了，正都雅到了戏园子，赶紧发起道：“星表哥，你不是说梆子戏风趣吗？我们出来看会儿戏吧。”
“恭迎皇上到临锦山堰，万岁万岁千万岁！”
慕祐昌自是愤恨舒云不及涵星会奉迎端木绯。舒云看出二皇兄的不痛快，唯恐被指责，只能把昨日课上听到的事说了，提及涵星会和端木绯一起来戏园看戏。彼时，慕祐景也听到了，硬是加了出去，以是就变成如许四人行了。
话语间，表姐妹俩就朝戏园走了畴昔，涵星还记得转头号召了李廷攸一声：“攸表哥，我请你看戏。”
涵星噘了噘嘴，她一心想着来看梆子戏，等候了好几天，实在不想错过，只好勉勉强强地和慕祐昌等人坐在同一个雅座中。
表姐妹俩嘀嘀咕咕地筹议着，涵星完整忘了本身还要写字的事，因而乎，等何太傅返来的时候，她就乐极生悲了。
这一次，天子既然亲临巡查，必定会有所表示，不晓得会免赋，还是重修堤坝，不管是甚么，自家祖父又要为银子头痛了。不幸的祖父……
舒云下认识地顺着这方帕子抬眼朝帕子的仆人看去，王廷惟那张斯文超脱的脸庞映入她视线。
如果封炎在，就算不能帮着她垂钓，也能帮她用鱼网捞很多鱼上来……
三皇子慕祐景摇着折扇走到了近前，对着涵星含笑又道：“四弟，你和端木四公子另有李公子但是要去看戏？还真巧。”
不知不觉中，一盏茶畴昔……
归恰是被李廷攸逮到，不碍事。
慕祐景直接叮咛小二道：“小二，来几壶好茶，再来一桌你们这里特长的点心……”说着，慕祐景看向了涵星和端木绯，含笑问道，“四弟，端木四公子，你们可有甚么想吃点心？”
“对了，另有青州的梆子戏与我们京戏不太一样，风趣热烈得很，你必然要去看看……”
以后就是一阵烦琐的典礼，天子以及一些宗室近臣纷繁下了船，跟着本地的官员浩浩大荡地走了……
慕祐昌也是神情奥妙，想要发作，但又顾忌李廷攸是端木绯的表兄，担忧本日奉迎不成，反而引得端木绯心生不快。
“绯表……弟，你这是要去哪儿？”李廷攸神情庞大地看着这对女扮男装的表姐妹问道。
想到微服私访，涵星又是精力一震，当晚让端木绯陪着她一起写到了深夜，表姐妹俩都是精力奕奕。
小二见他们脱手豪阔，笑得更殷勤了，连连应和，“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端木绯一脸崇拜地看着涵星，还是涵星会玩！
一旁的舒云见状，内心非常不快，只感觉端木绯不过一个戋戋的臣女凭甚么让本身的二皇兄堂堂皇子对她如此殷勤！
表姐妹俩点心吃了很多，但是水桶里倒是空荡荡的，除了水，还是水，连一尾鱼都没有。
涵星一点也不想理睬慕祐昌和舒云，偏生这时候戏楼的小二迎上来了，热忱地号召他们道：“几位客长但是一起的？敝园恰好只剩下二楼的一处雅座了……”
慕祐昌晓得端木绯不喜好楚青语，以是底子就没带楚青语。
他正说着，前面就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两个內侍殷勤地拿来了各种垂钓的鱼具，不但是钓竿、鱼饵与水桶，乃至还不晓得从那里弄来了鱼网、鱼叉、长柄捞鱼网等等。
说者偶然，听者成心。
正对着船埠的街道公然繁华，整齐洁净，街道两边各式店铺林立，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幌子随风飘舞，摇摆生姿。
“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李廷攸无法地说道。
涵星把何太傅的声音学得是惟妙惟肖，端木绯真是自愧不如。
“四……公主殿下，四女人，二位看看这里，”给她们带路的小元子热忱地说道，“此处能够看到来往行船，另有远处的青山白云，在这个位置吹吹风，钓垂钓，最合适不过了。”
想着封炎站在船头撒网捞鱼的模样，端木绯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忍俊不由。
没错。涵星深觉得然地也眨了下眼。攸表哥可真棒。
茶杯在桌面上闲逛了一下，从杯口洒出些许茶水，茶水恰好溅在了舒云的手腕上，幸亏茶水是温的，不太烫人。
表姐妹俩大摇大摆地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两人都穿上了男装，粉雕玉琢的，看着就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以他对他这个小表妹和四公主的体味，凭他一人之力，底子就不成能拦下这两个丫头电影。
涵星对劲洋洋地笑了，拍着胸膛说：“攸表哥，绯表弟，你们固然吃，明天本宫……公子宴客！管饱！”
端木绯忍住笑，说道：“涵星表姐，攸表哥不但能吃，力量也大。”她笑对劲味深长，李廷攸内心格登一下。
“端木四女人……”
在运河上行了几天，端木绯完整没有晕船的迹象，每天都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
青州锦山堰持续三年遭了水患，但是现在看着，这里倒是一派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的气象，这一条街上的百姓都是穿着得体，身上连个补丁也没有，也没见路边有乞丐出没。
端木绯和涵星相互互看了一眼，表姐妹俩的眸子里都是亮得出奇，端木绯对着涵星眨了下眼，意义是，幸亏她们带了表哥一起来！
她们的模样当然瞒不过船上的那些內侍，內侍们纠结空中面相觑，在他们眼里，四女人就这么出去玩，实在是太不平安了，这万一像戏本子上演的那样，被那些地痞纨绔给冲撞了，那可怎生是好？
涵星兴趣勃勃地说道：“攸表哥，绯表弟，既然在青州，就必然要吃玉米煎饼才行。”
而这些声音已经传不到慕祐昌的耳中，他目光发直地看着戏台上青蛇旦角，想要鼓掌，却忘了手里另有茶杯，茶杯刹时脱手，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很快就晓得何为吃人嘴硬、拿人手短了，从食铺出去后，表姐妹俩就进入了“逛逛逛、买买买”的状况，而李廷攸则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两人的小厮，大包小包的，双手都拎不过来了。
沙船不疾不徐地持续往南边行驶，船队滑过河面，激起阵阵波纹，等船驶远后，河面又渐渐地规复了安静，船过水无痕。
端木绯冷静地对着涵星握了握小拳头，意义是，尽力，写好这十张，不对，应当是十一张，明早她们便能够去微服私访了。
涵星也不跟他客气，挽着端木绯走在了前面，精力奕奕地说道：“绯表……弟，我们到前面去逛逛，船埠四周有几条街特别热烈。”
“砰砰！”
与此同时，涵星拉着端木绯的小手沿着狭小的跳板往河岸方向走。
端木绯在一旁悄悄偷笑，肩膀猖獗地颤栗着。谁让她这个表哥这么爱装模作样，假斯文，这下露馅了吧？！
几个內侍在内心纠结着，又想着他们是不是该学老莱子彩衣娱亲，替督主逗四女人高兴……
他们四人在这戏园子斜劈面的茶馆等了半个时候了，终究“偶遇”胜利。
这当然不是真的“偶遇”。
李廷攸对着两个丫头伸手做请状，让她们先行。
楼下的大堂在青蛇翻了连续串跟头后，发作出阵阵热烈的掌声。
前次也被罚写字的舒云曾不平气地跟何太傅犟上了，何太傅只轻飘飘地给了一句话，就堵了大伙儿的嘴：“你们的字要有端木四女人写得那么好，我也不管你们。”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