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筹银
顿了顿后,她意有所指地又说了一句:“陇州商帮也不弱于晋商、徽商。”
“大哥哥,”端木绯抖擞起精力,抢在端木珩之前说道,“现在北境战事吃紧,粮草紧缺,季女人特地捐了一万两用于北境的赋税。”
想起明天看到那只八哥放肆地停在岑隐的肩头跳来又跳去,就差跳到岑隐的头上去了,端木宪的嘴角抽了抽,感觉本身的确就快没法直视岑隐了。
跟着端木珩和季兰舟就默契地把手里的茶托和茶盏都放下了,让其各归各位,仿佛方才的骚动向来没产生过一样。
如许真好啊。
六月初二,端木府中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大早,就有一辆富丽的黑漆描金藤萝纹马车停在了端木府的东侧角门外,门房歉然地对着一个精干的蓝衣丫环道:“请回吧,我们女人本日有客。”
见状,绿萝和搬着椅子过来的碧蝉都松了一口气。
三个字让本来埋在茶汤里的两个少女都抬开端来,皆是下认识地朝花厅外看去。
内心哀叹归哀叹,端木绯还是让明智优先,得体地说道:“大哥哥,季女人,我们还是坐下说话吧。”
这位女人那但是比来京中的大红人啊!
他甚么也不晓得!
端木绯的唇角翘得更高,笑意盈盈。
婆子内心唏嘘不已,脸上不动声色,殷勤殷勤地给季兰舟带路,一向把人给引到了花圃的小花厅中。
“对我来讲,那四百万两只是一种手腕,但这一次,我是至心诚意。”季兰舟竭诚地说道,文雅地端坐在椅子上。
六月初,气候已经相称酷热,小花厅安排了两个冰盆,淡淡的荷香自湖上随风飘来。
固然她们是女子,不能随简王上阵杀敌,但是,她们也能够力所能及地做一些她们能做的事,或许微不敷道……
碧蝉把椅子放在了端木珩的身后,拍拍胸口道:“大少爷,季女人,还好你们俩反应快!”
这只八哥胆量可真大!
匣子里鲜明放着一叠厚厚的银票,但是,这屋子里的其别人看也没看那匣子一眼。
那婆子停在了檐下,碧蝉从花厅里出来迎季兰舟:“季女人,里边请。”
这一瞬,时候仿佛停止般,四周沉寂无声。
如果说前次季兰舟捐出四百万两是为了让她本身离开王家阿谁泥潭,那么本日她来到这里就是出于本心,是为了北境,是为了大盛。
以后,锦瑟就退到了一边去了,不打搅端木绯与季兰舟酬酢,碧蝉给两位女人又奉了生果点心。
端木珩俄然立足,仿佛是感遭到了这边的目光似的,转头朝花厅的方向看来……
端木绯正坐在一张书案前,昂首看着账册,一手翻页,一手五指如飞地打着算盘。
端木绯悠然地呷了两口茶后,放下茶盅时,目光划过手边的几本账册,动了动眉梢,问道:“季女人,你替我来参谋参谋选那里的米可好?”
“季女人,你这主张好!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端木绯美滋滋地抚掌道。
季兰舟微微一笑,提着裙裾出来了,就听内里传来端木绯清脆的声音:“三年前,江南一两银子还能买七八石的大米,现在一两银子只能买到四石米;辽东、南境和北境一两银子只能买一石米;华中的米价倒是在二者之间……”
季兰舟见端木绯如有所思,有条不紊地持续道:“陇州本来就是大盛的首要产粮地之一,自古以来又是茶马买卖之地,交通便利,陈粮的代价必定比本年的新粮还要便宜很多。”
端木珩看着她装乖的模样,内心是忍俊不由,但面上还是一本端庄,问道:“四mm,你筹到多少银子了?”
“是啊。”端木绯点头道,见端木宪仿佛感兴趣,就把那天季兰舟来访并捐了一万两白银的事说了,此中不免也提起了端木珩。
两只手的仆人互看了一眼,相视一笑,本来的拘束仿佛在这短短的几息间消逝殆尽。
直到季兰舟现在提起,端木绯才突然认识到,大盛与蒲国的那一战已经超越十年了。
当年蒲国来犯大盛,拿下了西州和陇州,父亲楚君羡、母亲和弟弟都死在了陇州,陇州今后就成了她心中不成说的悲伤地。
明人不说暗话。
绿萝惊呼了一声,下一瞬,就见两只手同时伸了出去,一只手抓住了茶托,另一只手抓住了茶盏。
小花厅三面的窗扇都大敞着,敞亮通透,透过那敞开的窗户,模糊能够看到厅中几个女人或站或坐或执笔而书。
端木绯自是不晓得丫环在腹诽甚么,只感觉碧蝉所说不错。大哥和季女人反应真快!
“格登”一声,茶托与茶盏一起从书案上滑出……
丫环傻眼了,停下了脚步,只能转头看向自家女人,的确是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
季兰舟正游移着是不是应当起家远远地见个礼,就见端木绯又低下头去,再次端起了茶盅,那模样仿佛仿佛仿佛是在假装没看到端木珩。
这但是一百万两白银啊!自家女人筹算捐时,她就想劝,毕竟女人现在无依无靠……却不想另有人比自家女人更狠!
端木绯翻开最后一页,扫了一眼,内心缓慢地计算着:等她再把一部分金饰当了今后,应当能够——
话语间,季兰舟的丫环捧着一个木匣子上前了一步,谁想却听端木绯二话不说地拒了:“这银子我不能收。”
同住一个屋檐下,端木绯比来的“行动”也不算小,他当然清楚自家mm这几天在忙些甚么,以是这段光阴也没训她翘课的事。
这是一个温馨闲适的上午。
不过,这位端木四女人又岂是浅显人!
季兰舟也忍不住跟着微微翘起了唇角,她没有再坐下,福了福身,告别了:“端木四女人,你且忙,我就不叨扰了,有机遇再叙。”
端木绯的算学当然错不了,在把涵星给的一些金饰变卖了今后,再加她们存下的一些现银,整整凑了十万两白银,她从都城采购了一批客岁的陈粮,陈粮比新粮便宜,每一两银子能够多买一石,又派亲信去陇州采购粮食,然后顺道直接把粮草送往北境。
端木绯合上了账册,在季兰舟迷惑的目光中,泰然自如地说道:“季女人,你刚刚才给南境捐了四百万两。”
她说者偶然,但是端木宪听者成心,神采变得愈发庞大了,嘴里喃喃道:“和静县主倒是个不错的……”
带着荷花香味的碧螺春,暗香幽雅,在热腾腾的茶汤里沉沉浮浮,碧绿通透,不但是都雅,并且好闻。
说话间,马车的窗帘被一只保养恰当的红酥手从里边挑起,暴露半边圆润的脸庞,妇人眉头微蹙地朝那端木府的角门方向望去,同时,她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蓝衣丫环噤声,刚才端木家门房的声音早就清楚地传到了马车里。
以端木绯的角度没看到,但是季兰舟倒是恰都雅到了端木珩嘴角那抹清浅的笑意,表情非常轻巧:这两兄妹公然和和美美。
思路间,只听“吱呀”一声从西侧角门响起,紧接着,就见一辆华帷马车从门内缓缓地驶出……
端木绯看着自家大哥,内心一阵纠结:她作为仆人,当然不能让季兰舟就这么站着,但是她如果请季兰舟坐下了,必将也要请大哥也一起坐下。
这此中牵涉的用度与细节很多,端木绯每天都拿着算盘与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用心肠在小书房里算了好几天,忙得连小八哥一向没回家都忘了。
妇人随口叮咛道:“你去探听一下,看看这是哪家。”
“……”这一次,端木宪手里的茶盅差点没滑落,眼角抽了抽,实在不晓得本身该作何反应。
要给北境挑粮,并不但仅是看哪了的米价最便宜,也要考虑到北境的位置,那里的粮能够更便利更快速地送畴昔。
“喝茶。”她表情大好地给季兰舟斟茶,“你尝尝这荷花茶,是我前些天看荷花初绽,从速做的。”
端木宪一边捋着髯毛,一边好笑地勾了勾唇,抬手去端手边的粉彩茶盅。
接下来的几天,端木绯马不断蹄地把几个交好的女人家里全都跑了一遍,舞阳、云华、丹桂等女人们纷繁呼应,拿出了本身积累的月例和金饰。
两只手迥然分歧。
蓝衣丫环还觉得侯夫人是气了,跟着马车归去了,却不想次日一早,她再次来到了端木府的大门口。
端木绯迫不及待地坐了下去,她有几用心不在焉,一不谨慎左手就撞到了书案上的那几本账册上,账册撞上了青花瓷茶盅。
端木绯沉浸在茶香里,俄然听身边的碧蝉低呼了一声:“大少爷。”
“应当能够凑到十万两。”
同一张帖子再次递了出来,蓝衣丫环陪着笑容道:“我们安宁侯府的三女人想求见贵府的四女人。”
北境战事之急,都城的百姓还没有一点危急感,而一些机灵的勋朱紫家已经闻到了几丝伤害的气味。
她收下了银票,转头叮咛一旁的锦瑟道:“锦瑟,把这笔银子记上。”
端木宪在内心对本身说,不去想那只蠢鸟,话锋一转道:“四丫头,传闻你从都城买的二十车粮已经出发运往北境了?”
妇人面露不解之色,据她所知,这些日子很多人家都登门拜访了端木四女人,端木四女人不问亲冷淡近地都见了,如何轮到她就被打发了呢!
季兰舟的表面看似荏弱,生性却极其刚毅果断。
端木绯的这句问话没头没脑,季兰舟怔了怔,还是答道:“尚可。”
连着七八日,端木府的来客越来也多,一个个都是冲着端木绯来的。
“端木四女人,你也晓得的……”季兰舟与端木绯四目直视,眸若秋水。
季兰舟在书案的一边坐下了,绿萝给她奉了茶,清爽的茶香钻入她的鼻尖。
她身上的故事波澜盘曲,飞腾迭起,的确就够编一出完整的戏了。
很快,端木珩就跨入小花厅中,在季兰舟奥妙的视野中,一向走到了间隔她和端木绯仅仅三四尺的处所。
还得预先留一笔银子用以运输以及请镖局的人押送……
端木绯怔了怔,她向来没考虑过陇州,或者说,她直觉地把陇州解除了。
季兰舟对着她福了福,目光在阿谁油光发亮的算盘上停顿了一瞬,内心实在有些不测:大部分的书香家世的女人家感觉商户卑贱,怕被人看轻了,宁肯操心默算,也不敢感染算盘。
锦瑟应了一声,手中的狼毫笔尖沾了沾墨水,在账册上把季兰舟的这一万两记了上去,又把账册捧到季兰舟跟前,让她本身签了字又按了指模。
莫非是被自家四丫头影响了?
端木绯的眉角跳了跳,不再掩耳盗铃了,恹恹地站起家来,叫了声大哥哥。
一开端,端木绯只是去一些交好的人家筹钱,也没特地鼓吹,她四周为北境筹赋税的动静就在不知不觉中传了出去,因而,就有很多人陆连续续地亲身登门端木家。
下一瞬,她又立即反对了,明显她前两次看到他们兄妹俩在一起时还和和美美的。
“四mm,季女人。”
连季兰舟的脸上也是难掩惊奇之色,樱唇微张。
季兰舟也起家,给端木珩见了礼。
“季女人,那就更不能捐那么多了。”端木绯笑眯眯地直言道,“你想想,如果皇上晓得了,会如何想?”
莫非是他们兄妹之间闹别扭了……
季兰舟为了南境的战事捐了四百万两固然是自家mm鼓动的,但是四百万两可不是小数量,若非季兰舟有懦夫断腕之志,恐怕也做不到。
不似季兰舟,绿萝、碧蝉等丫环们早就见惯了每次四女人对上大少爷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儿似的。
她只能甜甜地笑,一会儿叮咛绿萝给端木珩倒茶,一会儿又给端木珩递点心,灵巧得不得了。
“四丫头,我明天看到岑督主身边有一只黑鸟,长得还真像我们家的小八。没想到岑督主另有兴趣养八哥。”
蓝衣丫环更不解了,他们家但是安宁侯府,如何这端木四女人肯见林五女人,却把他们侯夫人拒之门外呢!
季兰舟放下茶盅,抬手做了个手势,她的丫环就把手里的木匣子翻开了,送至自家女人跟前。
他气定神闲,而季兰舟却感受身边的端木绯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小兔子,下一瞬就会弹起来逃脱似的……
她随后就把手边那几本关于各地米价的账册推向了季兰舟。
她沾沾自喜地看着端木珩夸耀道。
马车里的安宁侯夫人望着将军府的马车拜别的方向,如有所思地挑了挑眉,丢下两个字:“回府。”
端木纭抬手和顺地揉了揉mm的发顶,目光清澈而果断。
蓝衣丫环立即就领命,跑去刺探了一番,不一会儿,就又返来了,回禀道:“夫人,那是威武将军府上的林五女人。”
端木绯咽了咽口水,用一种很庞大的口气说道:“祖父,那只鸟大抵仿佛应当就是我们家的小八。”
岑督主莫非是爱屋及乌?
陇州?!
“季女人高义。”端木珩转头看向了季兰舟,慎重地拱了拱手。
端木宪见四孙女的神采有些不对,茶盅停顿在了半空中,挑了挑眉梢。
端木绯眨眨眼,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季女人,你善于玩投壶吗?”
季家从季老太爷往上几代皇商,曾经一度富甲一方,季家人天然有其过人之处。
所谓“尚可”必定是玩得不错,端木绯笑嘻嘻地说道:“季女人,我姐姐和涵星表姐也玩得好,下次有机遇,我们一起玩。”
“季女人此次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若非是她,我还没转过弯来,只想着江南米价便宜却忘了另有陇州。陇州的米价固然比江南贵了那么点,但是扣掉一些运输的用度,反而还能便宜很多。”
季兰舟怔了怔,第一感受是,兄妹反面?!
当季兰舟走到近前时,端木绯仿佛有所感受,自账册中抬开端来,右手也从算盘上移开了。
厥后蒲国撤兵,千疮百孔的西州和陇州百废待兴,朝廷为此也拨下很多银子助两州疗摄生息。
夫人说了,想要给人送银子,那也是有讲究的。
十年足以让陇州再次强大起来……
这张银票是都城的恒兴钱庄的,恒兴钱庄与都城的别的三大钱庄结成联盟,在大盛天南地北只要有这四家钱庄的处所,这银票便能够兑现。
兄妹俩目送季兰舟出了小花厅后,就坐了下来。
端木珩又动了,改道朝小花厅的方向走了过来,不紧不慢。
夫人说了,这是一个与端木四女人交好的大好机遇,不能错过了。
“女人!”
端木绯也没留季兰舟,让碧蝉替她把人送了出去。
季兰舟顺手从匣子里拿了一张银票,亲手递到了端木绯跟前,“端木四女人,这一万两银子是我的一点情意。”
蓝衣丫环傻眼了,欲言又止,他们家但是上门来送银子的,如何就把人往外赶呢?!
“……”端木绯手中才刚端起不到半寸的茶盅滑了一下,收回“格登”的声响。
门佃农气地双手把一张精美的洒金帖子递还给了蓝衣丫环。
哎,大哥都已经打了号召了,如何还不走呢!
思路间,季兰舟的目光与端木珩在半空中对视了一瞬。
端木宪赶紧把茶盅端到唇边,饮了两口茶给本身压压惊。
不然,凭自家女人手脚不调和的样儿,结局可想而知,固然这茶盅里的茶现在也不太烫了,但如果洒在身上也够狼狈的。
声音中夹着沙沙的翻页声、算盘拨动声以及窗外的风拂枝叶声,氛围安好淡然。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对待聪明人,端木绯点到为止,季兰舟如有所思地端起了茶盅,浅呷了口茶。
蓝衣丫环屏息地在角门外等候着,不一会儿,端木府的东侧角门就完整敞开了,安宁侯府的马车被两个门房婆子迎进了府中,蓝衣丫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直到某一天傍晚,她听端木宪偶然间提起:
提及这个话题,端木绯的拘束一扫而空,笑得美滋滋的,唤了声“锦瑟”,锦瑟就把筹银的账册呈到了书案上。
端木宪对自家小孙女当然放心,也就是随口问一句,想着小孙女万一有那里需求帮手,他能够帮一手,却听到了一个不测的讯息,忍不住问了一句:“四丫头,是和静县主发起让你去陇州买粮?”
季兰舟看也没看那些账册,眸光闪了闪,就发起道:“端木四女人感觉陇州如何?”
蓝衣丫环最后还是讪讪地拿着帖子回了马车边,诚惶诚恐地对着马车里的妇人禀道:“夫人,拜帖被……”
端木绯抬手表示季兰舟坐下,精美的小脸上笑吟吟的,那双大眼清澈洁白看得季兰舟神情有些奥妙。
如果在陇州也实施盐引制的话,或许对北境的粮草补给大有好处。
“端木四女人。”
端木珩听她满口不离“玩”,心中无法,又感觉好笑,唇角勾出一抹几不成见的弧度。
端木绯的眼睛越来越亮,如嵌了一对宝石般敞亮,她一下子就明白季兰舟的表示——
端木绯自傲满满地侃侃而谈。
对待这位行事不拘一格的女人,季兰舟也不绕圈子,长话短说道:“听闻女人在为北境筹集赋税,我也想尽微薄之力,我备了一百万两……”
一个婆子在火线带路,忍不住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这位身着月白襦裙的季女人。
“季女人,这边请。”
端木绯提及这事就侃侃而谈,把本身的打算大抵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陇州的米价,“……我查过了,陇州的米价比都城还要便宜三分之一,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先赶去陇州筹米,等李管事到了那边再行联络。”
她的模样美好中带着几分娇弱,神情温婉而果断,她并非一朵荏弱易折的娇莲,而是那风寒不惧的雪梅,不管环境多么艰巨,她也能保存下去,凌寒怒放。
端木珩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视了一番,带着一分核阅的味道,端木绯心中警铃高文,总感觉大哥接下来就要问她如何没去闺学。
接着,她又对着端木珩也福了福,“端木公子,我就告别了。”
夫人说了,明天见不着,就明天再来……
对于端木家的门房而言,这类事早就见怪不怪了,这几天,府里是客似云来,一个个接二连三地登门,老的被拒,就少的来,都快把端木家的门槛给踩破了,都表示要为北境慷慨解囊。
让他不测的是季兰舟。
见怪不怪,也就其怪自败,一个个低眉扎眼,当作她们甚么也没看到。
碧蝉赶紧去为大少爷搬椅子。
后者属于女子,纤细且荏弱无骨,白净的手指莹白如得空美玉。
端木绯内心是唉声感喟,这不该走的人走了,该走的人恰好就不肯走。
唔,她看人的目光真是不错,季女人公然是聪明人!
不远处,一个着湖蓝直裰的少年正朝湖边的凉亭方向走去,俊朗的侧脸在这个间隔下实在看不逼真,但是从气质、身形,都能够等闲地判定出他的身份。
在回府的马车上,她特地给端木纭看了涵星给的金饰,美滋滋地说:“明天我再去舞阳的公主府找她,另有云华,丹桂,蓝庭筠……”她一个个地数动手指,大眼闪闪发光,小脸上红扑扑的。
端木珩彬彬有礼地对着二人微微一笑。
但凡是来捐银子的,端木绯来者不拒,让锦瑟把每门每户捐的银子全都记了账,也未几收,每户最多五千两,写明统统捐赠的银子都会用于采办粮草衣物送往北境,并让捐赠者都一一按下指模。
前者属于男人,苗条且骨节清楚,指腹间另有执笔留下的薄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