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龙虎盘踞难成行 三香舍生蕴剑锋
那黑甲大汉心头一惊,锯齿九环刀雷霆闪电普通架在面门上,正挡住正一偷袭一剑。
这番与正一搏杀,只觉这一番恶斗也是平生少见。他自参军来很有境遇,兼又生性悍勇,更无敌手。只道是天下无双,日月无对,本身便是人间第一妙手。谁知本日在正一部下,竟然几乎走不过半柱香的工夫。
此番他正感难以抵挡,很有落败之相,见正一自半空中跌倒在地,只觉得又是多么高深武功,这一刀蓄势待发,也不敢轻动。
当下怒骂道:“你这贼汉胡言乱语些甚么,不见苏苏受了重伤么?倒是你本日在此厮混,不知你家的娘皮又在哪与野男人厮混咧!”
如果正一全胜之时倒也不惧他,翻番滚滚一番恶斗,使尽平生局段,也可降服。只是此番只要一击之力,徒呼何如。
那正一传了石敢当武功,命他搬运周天。心中也自知不过是尽些人事。当下闭目养神,强运真气竭力将身躯周身经脉尽数震断。这番施为是他师门秘法,号三香舍生心法。人之经脉在真假之间,说它有,习武之人一身内力大半都靠得它。说它无,将人体解刨开,却又见之不到。羽士师门中人却以颇深毅力破钞数百年工夫探明各个经脉存续之事理,缔造出这一门三香舍生心法。那人体中有三条颀长经脉,如三根扶养六合之香烛。平常之时倒也无用。羽士修行数十年,倒也日日将那一分功力以秘藏心法存于此中。
而那别的两条倒是以手中少阳经脉连接数条分歧经脉贯穿而成,各自直通肩膀福缘阳火与禄火。
那黑甲汉一身盗汗,当下奋力一劈。他疆场中百战之身,此番吃疼反是精力大震,自忖那羽士真力虽足,手上蛮力如何比得上他,当下不做保存。谁知那青峰剑随他劈来却浑不着力,如同挥刀斩胡蝶普通,那胡蝶倒绕着刀身飞来飞去。
那正一心中一晒,正待发挥法门,取了黑甲将性命。谁知胸中阳气竟已衰竭,那里回的上气,面前一黑,半空中直摔向空中。
正一杀得几个仆人,心中只道必有短长人物前来索命。环顾这私塾无一人堪做一用,当下也只得如此。只是他暗运心法也只要一击之力,如果来人猛恶,或者人数浩繁,也便徒呼何如了。
当时他部下不过百余将士,见得不好。他如果率军撤下城墙,只怕一众将士都殒身在那乱箭之下,当下反其道而行之,身先士卒,高呼鏖战,反而杀的城墙守军四散奔逃。一番恶战自天明杀到傍晚,身后更无半个救兵,竟把数千守军屠了个洁净。
正一一剑劈来,眨眼间到了黑甲大汉面门。那大汉虽吃得一惊,不急防备之间倒也用那锯齿九环刀挡了下来。只是那正一来的猛恶,他又气味不稳,何尝运足真力,手中锯齿九环刀被正一手中青峰剑压得一个下坠,在他脸上咯的生疼。
说时迟那是快,正一闭目端坐养神,那男人见他神情委靡又复道袍上充满鲜血,也不防备。谁知正一纵身奔腾,那一剑只如苍鹰击兔,健旺非常,眨眼间便到了那男人面门前。
而这三根经脉也是不凡,第一根细如毫毛,从百汇直通天灵,成人字形,平凡人修炼内家工夫,平生也发觉不得。道家以为顶上三朵阳气之火中的寿数之火,便在这一条经脉之上。
正一朗声大笑,半空中竟如鹞子翻身普通扶摇直上,手中长剑更不消停,只见那青峰剑都没了踪迹,半空中只要森森白光,带着吼怒声铺天盖地洒向那黑甲将,只如暴雨。那黑甲大汉手中九环刀刚柔并济,虽迫不及防之际落了下风,却也一时不见颓势。正一心知不好,手腕一抖,那手中长剑竟又变得无声无息,漫天白光都化作了白线,剑剑险恶,只向黑甲将周身大穴刺去。
狮鼻见那黑甲男人一番话逼的苏峨眉挣开他度量,婷婷袅袅的站着。又见她风韵荏弱,仿佛一阵风便要吹倒,心中间疼不已。
黑甲将这一番恶斗心中惊惧,他久经疆场,都是大马金刀的厮杀,使剑的都颇少,更那里见过如此小巧的剑法。那手中九环刀固然有滔天巨力,甚学习化,却半点碰不到羽士手中长剑。他一刀劈出,羽士手中长剑到刺了三五下,剑剑贴着他刀身攻向他手指与胸中大穴。他常常一刀攻出,不及用出真力,便要变更招式,却又半点碰不着正一剑锋。久守之下,不觉心中沉闷,内息荡漾,几欲吐血。
那男人正要向前,走得两三步,只见正一目光微微展开一丝裂缝,一道青色长虹直击他面门。
那场恶战结束后,他一身如血浆里泡出普通,浑身是黑紫色的血迹。铠甲早让人砍得稀烂,便是右臂也被一力士偷袭砸断。身上皮肉无一处不是伤,血液倒也流的八九成洁净。随军医官救下别性命,也不由感慨,真鬼神也。
待那黑甲大汉入得门来,正一微微展开双眼一扫,心中只是叫苦。那大汉固然是军队中人,但太阳穴高高鼓起,明显是一等一的内家妙手。行走之间虎踞龙盘,又毫无风声,手持一把锯齿九环刀,一个打量约莫稀有百斤的重量,而那男人却如提着跟茅草普通浑不吃力,明显娘家工夫也入了化境。
平常之时这三香舍生心法以内家功力扶养福禄寿三阳火,是一等一的摄生心法。待的危急存亡之时,以内家功力震断这三条经脉,阳气不得扶养,直落身躯当中,化作内家功力可供人一击之用。只是此法一经发挥,耗尽人天赋阳气,断无活命之理,故称之为三香舍生也。
黑甲将本身热血上涌,只待那正一变招,再与他拼个存亡。他体格既好,一时流的些血也无妨。想那当初他武功未到大成之际,疆场搏杀,他便悍勇先登敌方城墙。他正逃亡厮杀之际,那庸碌大将却鸣金出兵。他部下一众军士都被困在城墙上,而后军将士却受制军令,不得已而退。
那黑甲大汉冷哼一声,只想起那红袍女将拜别之时仍在细心顾问那白面人,心中也是一酸。狮鼻一番话,却又刺的贰心头发苦。当下笑道:“摆布稍后不过是刀下鬼,哪在乎的很多伤。我这锯齿九环刀杀人无数,本日渡你等下去,免受伤身之苦。”
正一心中暴躁间,那黑甲大汉与狮鼻一番话说得微微分神,法度微微一乱,气味更是不稳。正一如何放过这般机遇,当下使出心头对劲的绝学,覆雨梨花剑。
斗的半柱香的时候,正一剑锋急转,在黑甲将手臂上连连刺破几个大穴,黑甲将胸中本就内力荡漾,待的一个失手,血液喷泉也似的跟着那内息直喷出体外。他倒也是悍勇,见得如此,一刀不管不顾的直冲向正一,用的是同归于尽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