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偷天换日,慕北陵遍求虫草
慕北陵道:“大将军正在想体例,估计还要等上一天。”
回到房中,孙玉英另有些气不过,浅谈几句后夺门而出,又去找孙玉弓算账,姑苏坤则把姑苏震,姑苏离,姑苏兑拉到房外怒斥,看来出了这类事他脸上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曾亲身要求三人贴身庇护皇甫方士和第五籽儿。
慕北陵道:“天然记得,扶苏关一战恰是赫连阔暗斩风门廷,我军方能退败漠北三万雄师。”问道:“先生何故提及此人?”
于夜,烛离定时来见,慕北陵带他至府门南侧一暗中角落,拜道:“深夜请烛离先生过来,北陵深感惶恐。”
慕北陵道:“先生高见,扶苏关雄师已于本日卯时朝碧水开赴。大王是想东西两线作战,把夏凉和漠北一并拿下。”
烛离蹙眉点头,眼露难色,道:“大人是想要堂中的化虫草?”
慕北陵道:“大王命令剥去烽火大将军将职,改做扶苏太尉,邬重担火营大将军,邬里任扶苏关五军统帅,现在的火营已经被邬重搅得天翻地覆。”
慕北陵耸耸肩,实难将这两个词和籽儿联络在一起。
慕北陵恭道:“部属正想和您说这事。”走近书桌,道:“尹磊配的解药现在只差一名药引,名为化虫草,但此药城中只要仲景堂存有一株,您也清楚我和都仲景现在水火不容,如果去讨要,只会自讨败兴,以是想问您有没有体例。”
姑苏坤走前严令姑苏震三人担好保护之职。
慕北陵面前一亮,道:“先生之意我们许以矿石,让赫连阔就范?”
慕北陵疑道:“合为反客为主?”
祝烽火摆手道:“你若真有体例就不会来问我了,行了,我晓得如何做,仲景堂的人再横,想必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叫来荣伯,叮咛他顿时去仲景堂一趟,把时任堂主延望请来。
祝烽火道:“佞臣祸国,他都仲景的确比当年的宁宇更加可爱。”抬手重拍桌面,竹简顿时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皇甫方士道:“主上可有反客为主之设法?”
太尉府管家荣伯差人来奉告祝烽火已回府,慕北陵与皇甫方士再聊半晌,便解缆分开。他本想再带籽儿和皇甫方士去太尉府,孙玉英执意不肯,更是以性命包管孙玉弓毫不会再犯二人。
慕北陵再三谢过,躬身退下。
慕北陵道:“如果北陵没记错的话,先生也是七位管事之一吧。”
慕北陵考虑其言,好久方道:“大将军虽无争胜之心,但军中仍然另有老将,众将士如何会推戴于我?”
皇甫方士笑道:“主上可知漠北人想要的非是这扶苏寸土,而是扶苏关百里大山中的铁矿。”
慕北陵细看文书很久,越往下看神采越古怪,暗道:“仲景堂如果并入户部,成为职能部分,意味着仲景堂的人就会编入在朝官职,那些本来的医士也都成了医官,遵循文书上的提案,一方仲景堂位同令尹府,他都仲景本就势大,如此一来部下平增加为令尹级的官员,更势如添翼。”
慕北陵苦笑点头。
慕北陵道:“先生可愿帮北陵一次?”
慕北陵拜道:“大将不必如此,若真难堪,部属再想其他体例便是。”
慕北陵笑道:“我没怪籽儿,只是感觉她这么个小丫头能把孙玉弓打折?的确就是,就是……”他想了半晌也找不到一个词来描述籽儿,低头看一眼,见籽儿睡的安稳,悄悄替其拭去嘴角边的涎液。
回到后院,尹磊早在院门口等待,见他过来便问“环境如何。”
皇甫方士道:“主上去徽城时,我曾听人说赫连阔现在已是漠北镇东大将军,拥碧水,连云,苦埃三城,大王出兵碧水,必与赫连阔短兵相接,我军败下时,主上可遣人传信赫连阔,让其举兵追击,再攻扶苏关。当时关军大败而归,便无一战之力,主上可择时退去赫连阔,如此可得将士推戴。”
慕北陵抱着籽儿坐在梨花木椅上,籽儿接连打了几个哈欠,随后沉甜睡去。皇甫方士从床上拿来条被巾替她遮上,坐到慕北陵劈面,说道:“这事不怪籽儿,是孙玉弓骂你被籽儿闻声了,才动的手。”
皇甫方士道:“邬里邬重此战必败,到时扶苏雄师必定士气跌落,对二民气存怨念,乃至引发兵变也不是不成能,凭借主上和烽火大将军在扶苏军士中的声望,可待雄师回关时振臂高呼,收拢军心,然后上书朝廷,剥去二人职务。”
沉默了一会,祝烽火才说道:“化虫草的事我马上让人去仲景堂一趟,就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不要,也给你求过来。”
皇甫方士道:“有种人是天生神力,或者说天生异象,不敷为奇。”
慕北陵卷起左臂袖口,暴露狰狞手臂,烛离见之大惊,靠近细看,落指轻触,惊道:“跗骨虫?千蛊腐毒!”
慕北陵道:“好,就依先生之意,我马上让广宽带信给赫连阔。”
皇甫方士奥秘一笑,道:“此事不难,主上可还记恰当日的漠北将军赫连阔?”
祝烽火皱眉道:“化虫草?只要仲景堂里有?”
皇甫方士扬眉点头道:“于此何其困难,襄砚徽城雄师攻夏凉,因夏凉犯我在前,兵士们憋着口气,必将士气高涨,兵者于疆场讲究气势二字,可先声夺人,胜面颇大。扶苏雄师出师知名,军中皆知东线战事拉开,便会顾忌粮草武备,如此定然影响雄师士气,漠北以逸待劳,只需扼守碧水不出,便可破之,大王此举,实乃胡涂。”
慕北陵心想:“此计的确可行,都仲景故意介入扶苏,却不知此战凶恶,如乘势获得体贴,扶苏关可定,扶苏城亦可定亦,然此事须得与赫连阔里应外合,他如何愿助。”便问:“赫连阔既是漠北镇东将军,他如何肯帮我,若其乘胜追击,大有机遇拿下扶苏关,如此更对漠北无益。”
皇甫方士道:“不急,写信之事就不劳主上亲身动笔,部属自会代庖。”遂手札一封,落款“两仪”二字。
慕北陵不明就已低头看去,祝烽火道:“都仲景现在真是得道升天了,竟然想将仲景堂划归户部,成为我朝的职能部分,的确是,好笑至极。”
几人步出孙府,奔太尉府去。
皇甫方士问道:“主上如何来扶苏了?但是关中有变?”这些天他把全数精力都投在籽儿身上,对外界产生的事知之甚少。
祝烽火在书房批阅公文,荣伯领慕北陵到书房后便悄悄退下。进门见祝烽火老目沉皱,视野紧紧落在竹简上,他不便打搅,站在门边埋头等待。
气罢才道:“现在云浪大将军已经分开朝城,局势已去,无人再能禁止他都仲景,老夫只盼诸位先王毕生心血莫要毁在他手上便好。”
慕北陵道:“先生既知此毒之名,想必也明白北陵邀先生来此之意吧。”
祝烽火沉吟半晌,俄然将桌上竹简推前几尺,说道:“你先看看这个,这是刚从朝城传来的文书。”
皇甫方士道:“漠北久居东州西北边疆之地,资本匮乏,武备掉队东州他国,铁矿更是其最缺之物。主上若以铁矿石相许,不怕赫连阔不承诺。”
他点头笑道:“好笑,当真好笑至极。”推回竹简,又道:“都仲景摆明是想扩大他的权势,现在我朝东征夏凉,西伐漠北,此时提出入编之事,倒不失为一个好的机会。”
皇甫方士暗咦一声,深思半晌,说道:“烽火大将军被撤职,邬里下台,看来大王有清缴老将之意,此番窜改恐意不在扶苏,而在漠北。”
慕北陵叫来张广宽,悉心叮咛一番,将信亲手交他收好。张广宽得令拜别。
慕北陵低头不语,世事万变,谁也料不到下一刻会产生甚么。
又道:“大王到时迫于压力必会被逼就范,烽火大将军年龄已高,此次削职之令既然没有上书朝廷,我观他已无争胜之心,最后还是会把君权交与你,与当时,扶苏关可在主上掌控当中。”
慕北陵点点头,叹道:“是啊,此战输多胜少,只可惜八千火营将士,不晓得能返来多少。”
烛离沉默,很久方道:“大人有所不知,化虫草不似平常药材,非常贵重,堂中也只存一株,想动此药必须堂主和七位堂中管事应允方可,老夫并无药库钥匙,恐怕爱莫能助。”
慕北陵道其辛苦,让二人先行下去歇息。
正说着,赵胜从内里仓促跑来,奉告烛离已经接信,承诺彻夜半夜在太尉府前见面。
烛离对而行礼道:“大人那里话,提及来那日若非大人互助,沈香恐已落入孙玉弓之手,倒是老朽一向没来得及和大人说声感谢。”复拜又道:“大人深夜邀老朽过来,可有要事?”
过的半晌,祝烽火放下毡笔,抬手捏捏鼻梁,昂首看来,问道:“老荣说尹磊明天搬到府里,解药都配制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