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病来如山倒
天子久劝不下,只得承诺了她。
而此时,皇后却有些力不从心了,魏凝儿与和敬公主看在眼里,愈发的担忧起来。
“皇额娘,皇阿玛去游趵突泉了!”和敬恭声道。
“皇额娘!”和敬公主忍不住掉下泪来:“皇额娘您别这么说,您安康,比任何事都首要,皇额娘,您必然要好起来!”
方才和敬公主一番话,魏凝儿也听了个清清楚楚,待皇后喝完药,魏凝儿才柔声道:“娘娘,您是一国之母,此时有甚么比得上您的身子要紧?即便皇上再次多留几日也不打紧,太医说了,娘娘您劳累过分,要好好歇着才气病愈!”
“皇上是在担忧皇后娘吗?”娴贵妃上前一步,柔声道。
汉家的女儿果然与满人女子不一样,不但美,且似弱柳扶风,她见犹怜。
三月初三这一日,天子一道早便醒来了,身着寝衣的他立于窗前。一场春雪过后,澄彻的天空洞着淡淡的蓝色,凛冽清爽的氛围,让人表情非常舒爽,天子在窗前肃立好久,直到时候差未几了,这才回身走到窗前,欲唤醒皇后。
是以,娴贵妃并不将她们的仙颜放在心上,这些大臣们敬献美女,也不过是常例罢了,而天子仿佛还未曾纳汉人庶妃,看着面前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娴贵妃脸上暴露了笑容。
为了不引发发急,天子在济南的四天当中,固然心忧如焚,在太后的劝戒下,却仍然外示宁静,游趵突泉,登千佛山,谒舜庙,观海棠,在蒙蒙春雨中泛舟大明湖,奉皇太后检阅济南、青州、兖州三营兵时,还亲御弓矢,箭箭射脱靶心。
这些日子,因皇后病情减轻,很多事儿都是太后表示娴贵妃办理,此时,娴贵妃正在行宫的寝殿内连夜阅看官员奉上来的女子。
天子悄悄点头,却没有多言。
“来人啦,传太医!”天子起家对殿外大声喝道。
“不会的!”魏凝儿语中尽是果断,可心中却有些惊骇,这些日子以来,皇后的病情愈发的重了,旁人不晓得,但这几日魏凝儿与和敬公主守在皇后身边却晓得,皇后夜里都昏昏沉沉的,还会一向唤着永琏与永琮的名字,她们偶然候乃至怕皇后就那样沉湎在梦中,再也醒不过来。
天子怕皇后的病情减轻,又想着外头总归比不上宫里,便想快些回宫,乘舟也许要快很多,也要温馨很多,但他模糊有些担忧,皇后病情愈发的重了,从济南到德州还要在途中颠簸四日,也不知皇后可否受得住。
遵循祖制,天子是不娶汉妃的,可……康熙爷当初也有几个汉人妃子,不过倒是庶妃,没驰名分,在宫中连末品的承诺也比不上,但……也有例外,如果生下皇子,也会晋封,不过……位份很低,且因出世汉家,老是难登风雅之堂的,即便再美再受宠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
想到此,娴贵妃从中遴选出了四个长得最美的女子,叮咛暮云带她们下去好好教习宫中端方。
现在也只能听太医的,服侍皇后喝药,多劝戒、欣喜她。
第二日,天子一大早便去岱岳庙致祭,随即会同皇后奉迎皇太后銮舆从岱宗坊解缆。
“公主,现在皇上很忙,抽不开身来看皇后娘娘,我也见不着皇上,可娘娘大病初愈,现在这景象只怕不太妙,公首要寻得机遇奉告皇上才成啊!”魏凝儿在公主耳边低声道。
“凝儿,皇额娘她不会有事吧?”公主说着眼泪便下来了,现在色布腾巴尔珠尔跟在天子身边,她能筹议、能依托的便只要魏凝儿了。
天子依先前的商定,带着皇后去了碧霞宫祭拜,一来还愿,二来便是为皇后祈福,但愿这位泰山的神女能保佑皇后身材安康。
皇后始终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加上大病初愈,又在途中驰驱劳累,如何不病,这一病便如山倒,甚是可骇,但她们又有何体例?
身份寒微的汉家女子,即便再受宠,也不会对她这个贵妃形成威胁的,如果不听话,想撤除易如反掌。
从京师解缆,一向到济南,整整三十天,满是陆路,而原定回銮则从德州登船,经运河还京。
皇后靠在天子怀里,悄悄摇首道:“皇上,您已下旨登泰山,臣妾身为皇后岂能不陪在摆布?再说臣妾只是有些劳累罢了,并无大碍。”
皇后今儿个精力出奇的好,脸上泛出久已不见的红晕,扶着皇太后轻暖的凤辇,与天子并肩缓缓而行。
“皇后……皇后……。”连续唤了几声却毫无动静,天子心下一惊,当即伸脱手去放在皇后额头上,触之滚烫,天子顿时大惊失容。
“嗯!”和敬公主微微点头,这才去请皇上。
“本宫本日有些劳累,众位mm先行散了吧!”皇后看着世人,略显惨白的脸上尽是怠倦之色。【 】
从娴贵妃的寝殿出来后,绿沫满脸笑意拜别了。
可即便天子心疼皇后,也不能在路上担搁太久,世人略微修整一今后,便往泰安府去,一起仍然风餐露宿,一向到了泰安行宫才得以安设下来。
当晚,天子便去了皇后的寝殿陪着皇后。
皇后闻言,却非常难过,她不能因为自个而贻误世人回京,是以,天子返来后,她便劝天子回京。
“爱妃免礼!”天子并未转头。
太阳将近下山时,天子单独一人立于舟上,了望远处,娴贵妃在暮云的搀扶下款款而来。
“趵突泉?前两日不是去了吗?现在也该回銮了。”皇后说到此悄悄感喟了一声:“你皇阿玛是被皇额娘拖累了!”
“是!”外头的吴书来应了一声,当即命人去唤太医前来。
连日来典礼昌大而频繁,天子不得涓滴闲暇慰劳皇后。
“皇上万福金安!”娴贵妃恭声道。
三月初四,皇后被安设住下后,随行太医忙进忙出,魏凝儿与和敬公主也服侍在了皇后身边,而除少数几个亲幸大臣以外,外间并不知悉内幕。
“是,娘娘!”世人应了一声,除了和敬公主以外,尽皆拜别了。
三月十一日,世人到了德州,从济南到德州这四日,皇后病势安稳,未曾减轻,却也未见好转,中午,皇太后、皇后先行登上停靠在运河边上的御舟,随后天子驾临德州月城水次。
初七是腐败节,见天子仍无回銮之意,晓得内幕的随扈大臣和山东巡抚阿里衮只好奏请天子再次临幸趵突泉。
看着皇后蕉萃不已的脸,天子心疼不已,柔声道:“月汐,明日登泰山,你便不要去了,安息几日,朕再陪你去,可好?”
天子那里拗得过她,只得承诺了,当下便下旨第二日奉皇太后回銮。
“皇上,娘娘病情已安稳下来,皇后娘娘是国母,吉人自有天相,信赖娘娘的风寒不日便会病愈了!”娴贵妃语中愈发带着温和之意。
接连蒙受丧子之痛的皇后,本就在宫中大病了一场,病根未去,此时却又车马劳累,皇后的身子衰弱至极,再也经不起这场春雪而来的暖流攻击,病了,且高热不退,天子守在皇后身边一日,仍不见好转。
可毕竟是在外头,天子銮驾多加逗留不免会民气惶惑,更何况此处不便皇后保养,天子第二日便下旨按程赶路,就近在济南府暂留,以便皇后保养。
仲春二十四日在,御驾临曲阜,第二日天子前去孔庙行“释奠礼”,第三天又恭谒先圣坟场--孔林,酹酒施礼。
“不成,不能因为本宫落下了路程,你们放心,本宫没事!”皇后柔声欣喜道。
“和敬,你皇阿玛呢?”皇后病的迷含混糊的,却不忘问天子的行迹。
娴贵妃脑中不由想起魏凝儿那张绝美非常的脸来,心道,令嫔,你自夸貌美,便兼并了皇上的恩宠,现在本宫便弄几个与你不相高低的女子入宫,看你今后还如何放肆。
过了一会,娴贵妃正欲歇下,却听宫女来禀,说太后娘娘身边的绿沫姑姑求见,娴贵妃不由面前一亮,随即命人请她进了寝殿。
公主只得应了一声,半晌便与魏凝儿退了出去。
皇后重重的咳了几声,才在和敬公主的搀扶下坐起家来,由魏凝儿喂她喝药。
看着皇后气色不错,天子终究放下心来,情不自禁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看的身后的世人皆有些发怔。
登舟后,皇后便在魏凝儿与和敬公主的服侍下睡在了榻上,半晌后便有些昏昏沉沉的,两人大惊,当即请了太医来,公主本欲去请天子,且料皇后硬是不让她去。
“皇额娘,儿臣去回禀父皇,安息两日再走吧!”和敬公主看着一脸蕉萃的皇后,语中尽是哽咽。
济南的行宫在济南名胜大明湖之北,这里是山东巡抚衙门,庭宇宽广,风景如画。
这些女子既不是八旗女子,亦不是包衣出世,而是正儿八经的汉家女子,个个都长得娇美非常。
魏凝儿端着药走了出去,恭声道:“娘娘,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