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祭拜·混元祖师
岳清给大师讲授：“这条河泉源是那边山上的九条溪流，全数汇到这里，恰是九龙取水局，东面青龙山势连绵，右边白虎山势乖顺，背后玄武山头低垂，前面这条朱雀河水流缓急适中。”他说罢赞叹道，“若论堪舆风水，望气点穴，茅山派能够说是天下独步。”
岳清焚了师父最喜好的乾清坤宁香，坐在师父当年用过的蒲团上面，冷静修炼混元玄功。
“师弟，如何了？”岳清看他神情有异。
当天夜里，岳清和刘泉在茅舍当中打坐，韦衎在内里带着司徒平从河里摸鱼，以后又到树上掏了鸟蛋活力篝火烤着吃。
岳清带着刘泉，韦衎拉着司徒平，四人沿河走来。
“通玄真经？通玄……”岳清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只记得当年老子在人间有一名亲传弟子叫做文子，道号叫做通玄真人，这通玄真经莫非是……”
刘泉伸手把他拉起来：“不准混闹！”再看岳清的时候，他已经泪眼恍惚了，轻声叫道，“师兄。”
恍忽之间，他听到了一个熟谙的声音：“徒儿！徒儿！”
岳清笑了下，拉过刘泉的手，向庙内祷告：“师父，徒儿发愤要复兴五台，光复您当初在时的盛况，还要斩了三仙二老，让他们也都形神俱灭，为您报仇雪耻！就算是他们飞升到了天界，我也决不罢休！若不能完成此两个欲望，徒儿毫不成正果！师父，另有一件事徒儿要向您道贺，我替您收了一个好门徒，刘师弟他机灵聪明，资质悟性皆是上乘，更兼品性纯良，将来必会成为光大我五台派的栋梁。刘师弟，你也来拜见恩师吧。”
“师父，我找天书只是想要担当您的道统，复兴五台，绝无敝帚自珍之意。”
岳清越哭越是悲伤，弄得厥后司徒平也跟着一起哭，刘泉从速在一旁安慰。
太乙混元祖师说道：“岳儿，我晓得你这段时候都在找混元仙经的上卷天书。”
“不错，通玄真经就是通玄真人所做。天下道门，大略分为两派，一派是天仙下界，在人间传下道法，如东方青帝，便是东华帝君，又叫少阳帝君，下界传法于正阳真人钟离权，钟离权传纯阳真人吕洞宾，现在天下修行之人，所谓凝练内丹，孕育元婴，大多行得都是这一脉道法。另有一派是昔大哥君在春秋时于人间托生李耳，著五千言品德经传世，文始真人尹喜于函谷关承接道统，初创文始派，这一派成就最高，但过分奇妙高深，非资质悟性绝佳者不能胜利，是以传人太少。所谓文始最高，少阳最大，说的便是这两脉道法的状况。”
除了茅舍，来到太乙混元祖师坟前，墓穴也是茅老道一手督造的，上面是个很小的古刹，内里供着一尊太乙混元祖师的玉像，是用整块的白玉雕出来的，有三尺多高，太乙混元祖师坐在一只九首神鳌上面，身穿八卦仙衣，左手拿着快意，右手拿着拂尘，面庞慈爱，悄悄地看着下方。
一向走上山坡，韦衎问：“师伯，那就是师祖当年闭关炼剑的茅舍么？”
岳清的眼睛有些潮湿，这座茅舍还是他跟众位师兄弟们为恩师亲手搭建起来，现在茅舍还在，恩师却已经再不能见了。他徐行走进茅舍，内里的桌椅床榻，拂尘茶具，全都是恩师当年用过的，他拿起一样，又拿起一样，面前闪现的都是当初太乙混元祖师在这里时的景象。
岳清欢畅隧道：“师父，您还活着……”说话之间，又有些哽咽。
当时内里明月当空，夜风习习，山岚悄悄拂过，森森古柏沙沙作响，庙中幡幢随风飘荡。
“徒儿，你莫在找我，为师已经与宇宙六合融为一体，你境地不敷，我便在你面前，你也是感知不到我的存在。”
“为师晓得，你莫焦急，听为师给你讲。我那混元仙经，中册是北方魔教的十魔经，下册是陈抟老祖的太乙真解，副册是我收录编辑的各种炼宝、炼丹的方剂。至于上册，乃是通玄真经。”
拜祭结束，四人也没有回元符宫，而是就在茅舍里住下，岳清弄了两把木剑，教两个小的练习剑术，又给刘泉讲授太乙真解，闲暇时说些太乙混元祖师当年的故事。
“痴儿！对于我们修道中人，活着还是死了，又有甚么辨别？这些年南华经都白看了么？”
“是，师父经验的是。”岳清乖乖地承认弊端。
太乙混元祖师道：“说来忸捏，为师昔年入道比他还早，但根器却不如他，成绩也远远不及了。三丰道人身兼文始、少阳两派之长，不到两百年便成绩金仙位业，飞升仙界，令古今修道之人都叹为观止。不过因他飞升太快，武当派也是以而根底不不稳，他飞升以后，门人失了束缚，又没法参透文始真经的奥义，不过传了两代，便每况愈下，厥后心明入了佛门，寻觅功法补足他们武当派的道法，又和师弟灵灵子炼了九口太乙分光剑，才力挽狂澜，颠末这几年疗摄生息，武当派重又答复起来。可叹五台派，现在也是到了武当派当年的景象了。”
太乙混元祖师被安葬在茅山东面龙眠峰下，背山望水，松柏森森，是当初茅老道特地给选的风水宝地，说是宜望子孙。
“是我，是我。”果然是太乙混元祖师，“这些年你道行精进很多，为师甚慰啊。”
“嗯，我没事。”岳清把眼泪擦了擦，“走吧，我带你们到恩师坟前祭拜。”
听着熟谙的声音，岳清心中孔殷，在茫茫浑沌当中四周寻觅：“师父，你在哪？”
岳清逐步将元神与六合浑沌一处，达到了坐忘的状况。
“没甚么。”刘泉定了定神。
接下来，岳清又拉过两个小弟兄，让他们给祖师叩首，并且又祷告一番，焚了大把的暗香插在香炉里，又点起海灯，洒了净水，献上生果等物。
岳清道：“我传闻昔年武当派的三丰道人曾经获得过文始真经，但是真的？”
因庙太小，没法进入，岳清从神像上面的柜子里拿出蒲团，和刘泉在面门前跪下，韦衎和司徒平跪在他们身后，一起向内叩拜：“师父！师父啊，不孝徒儿来看你了！”岳清只说了一句话，便泪流满面，声气哽咽。他从小家遇兵祸，避祸乞讨的时候，被太乙混元祖师所救，带到山上，扶养教诲，师徒相处将近三百年，亦父亦师，此中豪情之深，远超浅显世俗凡人所能感受。他此时脑中闪现的，尽是恩师在时，为他讲授经籍，帮他熬炼飞剑，在他与人斗法受欺负了替他出头经验对方的各种景象，现在师父落得个身故魂灭的了局，再也没法相见，让他非常悲戚。
刘泉依着拜师礼数叩首：“师父，我畴昔总传闻您的大名，一向深深敬慕，只是未得一见。不过从师兄身上也能看到您的身影，师兄他仗义豪放，率性纯真，他说他是您一手扶养长大，您必定跟他一样，乃至还要强上十倍。弟子蒙师兄举荐，得入门墙，今后必然用心勤奋，修炼道法，和师兄一起将本门发扬光大！”他俯下身再拜，就感受头上似有轻风浮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悄悄抚摩，并不清冷阴寒，仿佛父母摩顶，让民气里安宁非常，不由微微吃惊。
大师一起往松林道旁看去，那边有一座用香茅草搭建起来的小屋，共是表里两间。现在已经有四五十年畴昔了，茅舍还是本来模样，看起来是常常有人打扫补葺，上面每一根茅草都补缀得整整齐齐，毫无混乱，一点都没有历经雨打风吹几十年以后的破败，还像有人在内里常住的模样。
韦衎比较调皮，看到墙边上有三个软垫，便拉着司徒平坐畴昔，摆出打坐的模样。还教司徒平如何盘腿，如何吐息。
他顿时心中大震：“师父？师父是你吗？你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