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秦府习武
对于娶妻生子之事，年仅十岁的秦怀道倒是不甚在乎，毕竟他还幼年，就算有了合适的人选，最快也要三四年的时候。
说是校场，实在也就是一处宽广些的空院子，院中摆上了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这里安插不比李恪王府校场那般广大精美，到处透着一股简朴之气，但李恪却不敢有涓滴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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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听了秦叔宝的话，笑道：“看来大将军是想抱孙了，大将军但请宽解，待本王本日回府后便奉告母妃，请母妃在各府令媛中帮着怀道兄给寻摸寻摸，如有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的便帮大将军促进这段姻缘。”
秦叔宝走在最前，领着李恪往府内走去，而在前面，秦怀道则悄悄地拉过了李恪，小声道：“殿下盛名，鄙人早有耳闻，本日终究得见真颜。”
李恪闻言，终究明白了秦叔宝的意义。
不过作为与李恪年纪相仿的少年，也恰是心中最易蒙动之时，他对李恪其他的事情倒是颇感兴趣。
秦叔宝得了叮咛，早早地便做了筹办，命人大开中门，带着其宗子，年仅十岁的秦怀道在正门相迎。
李恪听着秦怀道的话，脸上暴露一丝无法之色，也不知秦怀道到底是从那边听来的小道动静，竟然听信为真了。
自打李恪昨日入宫后，宫中便已经有人传来了李世民的口谕，奉告秦叔宝，自明日起，楚王李恪便将随其习武，要秦叔宝好生教诲，不必因为皇子之尊便多加虐待。
李恪抢先问道：“大将军迩来身子如何，可比以往利索了些。”
天下名帅，诸如李靖、李绩等，抑或世家出身，抑或家资大富，但若论阵前夺帅的虎将，却大多起于微末，秦叔宝如此，尉迟敬德亦是如此。
不过这些事情李恪倒也懒得解释，秦怀道已经先入为主当了真，不管李恪再如何解释他也只会认定本身认定的阿谁说法。
“末将秦叔宝拜见殿下。”瞥见李恪策马扬鞭，正往翼国公府而来，停在了正门处，秦叔宝上前对李恪俯身拜道。
秦叔宝乃武臣，行伍出身，身边的朋友也多是些粗人，与秦怀道年纪相仿，流派又相称的实在未几，秦叔宝的好兄弟程知节（程咬金）倒是成心将程家二女嫁于秦怀道，但秦叔宝见过程知节之女，脾气暴躁，与程知节普通，实在非是良配，只宜敬而远之，故未曾应允。
李恪对秦叔宝道:“本王虽故意杀敌，但毕竟非是战将，恐怕无甚临阵冲杀之机，本王习武，一为不足力自保，二为健体强身，本王择其二。”
宰相必起于州部，虎将必发于卒伍。
秦怀道年方十岁，离娶妻生子尚早，还要些年初，有此也可见秦叔宝的身子和心态确是比以往好了很多。
不过秦叔宝并非张扬之人，他同李恪说这些天然不是为了彰显本身的功劳。
秦叔宝之勇，冠绝天下，此处便是常日里秦叔宝习武的地点，在李恪眼中，即使是金子锻造的刀剑，也比不得此处的一草一木。
李恪听了秦怀道的话，倒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本身在长安城这群权贵后辈眼中竟还很有“分量”。
秦叔宝拱了拱手道：“如此甚好，犬子年事虽小，但过些年便该谈婚论嫁，犬子之事便有劳贵妃娘娘帮手留意了。”
李恪听了秦叔宝的话，面露不解之色，问道:“习武另有择选吗？本王不善武事，还望大将军详解。”
李恪之母杨氏乃宫中贵妃，经常与京中权朱紫家主母打交道，如果杨妃情愿牵线，倒是条不错的门路。
秦叔宝道:“武途不过有二，一为阵前冲杀，讲究的是气势，大开大合;二为两强相对，讲究的是灵动，取力取巧。”
“谢殿下。”秦叔宝起家谢道。
李恪解释道：“本王去青楼不过听听曲子，并无其他，哪有倚红偎翠之举。”
“末将起于行伍，能有本日，除了陛下青睐，另有就是本身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功劳。我秦府门外的十二杆大戟，便是陛下在洛阳之战后赐于末将。”秦叔宝来到校场正前，拿起架子上的一杆铁枪，对李恪道。
李恪和秦怀道两人止住了嘴后，跟在秦叔宝的身后走着，秦叔宝带着李恪到了秦府的校场。
李恪之言，正和秦叔宝所想，秦叔宝抚掌道:“末将一身所长，在槊、枪、箭、锏四兵，怀道虽有一身蛮力，但却不善工致，故而末将传他槊、锏之道，而这箭与枪，末将便传与殿下了。”
秦怀道的脸上暴露满满的敬佩之色，对李恪道：“那是天然，殿下上马从戎，两军阵前以身退敌，上马风骚，欢场之上倚红偎翠，殿下大名，我长安后辈那个不知？鄙人对殿下也早已神交已久，本日得见何其幸也。”
坊间另有传闻，楚王李恪夜宿青楼，不肯归府，直到李世民传诏的旨意到了青楼，李恪才恋恋不舍地分开，看着李恪的反应，秦怀道心想传闻果然不虚。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李恪便趁着早凉的时候出了门，往翼国公秦府而去。
李恪见得秦叔宝上前，赶紧翻身上马，扶起秦叔宝道：“大将军快快请起。”
李恪闻言，倒是感觉猎奇，问道：“怀道兄也知本王？”
秦怀道听了李恪的解释，不但没有半点了解，脸上反倒暴露一种了然之色，嬉笑着对李恪道：“那是天然，那是天然，殿下放心，鄙人毫不会说漏的。不过殿下所为实在是叫鄙人佩服，殿下为了一个清倌人，竟然下帖征调右武侯卫将军来此，也不知谁竟如此大胆，敢跟殿下抢人。”
秦怀道神采一凛道：“殿下放心，鄙人必然守口如瓶。”
李恪低声道：“怀道兄，就为此事，本王已被父皇传进宫中狠狠地叱骂了一顿，如果叫言官晓得了，又是费事，此事休得再提。”
秦叔宝笑着回道：“有劳殿下挂记，自孙真人诊治过后，末将的身子骨已比以往安康很多，咳嗽也少了，如果我家怀道争些气，末将也许还能多抱几个孙子。”
秦叔宝听了李恪的话，脸上也暴露了一丝笑意。
李恪笑道：“那是天然，大将军不必客气。”
秦叔宝顿了顿，又对李恪接着道:“然习武一途殊为不易，要刻苦累很多，故行伍之事，多为武卒所为，世家子多不从也。而殿下贵为亲王，更不需那军前杀敌之功。故而武途分歧，殿下习武也当有所择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