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李恪拜府
李恪笑道：“如此才好。”
早在今岁早些时候，李恪为军人彟所救的动静传到长安，李世民便已经下旨犒赏，准军人彟故后，其子可不降封袭爵。
军人彟见状，忙推让道：“护驾之功，陛下早已下旨恩赏，臣岂敢再取贵妃之赐。”
杨妃出了马车，昂首看着武府门前的鎏金门匾，对李恪道：“虎头，我们出府不过才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这武府离你的王府倒是不远。”
杨妃命人将这木箱放在了厅中，对军人彟道：“本宫本日前来，是为谢应国公于恪儿拯救之恩，些许薄礼，还请应国公笑纳。”
军人彟的应国公非是世袭罔替之爵，若依朝例，待军人彟故后，其宗子武元庆袭爵，所袭之爵位便非应国公之爵，而是降了一等的郡公乃至是县公或者是侯爵。
“谢贵妃，谢殿下。”军人彟佳耦应了一声，站起了身子。
自打杨妃和楚王入府，武媚娘在内院就已经获得了动静，正和阿姊武顺待在内院等着阿娘传话，坐立不安。
杨妃闻言，当即道：“那小娘虽幼年些，但行事何来的不当，她倒是挺合本宫得眼缘的，她是恪儿的朱紫，快些请她出来一见吧。”
军人彟曾赠酒于李恪，此番李恪上门谢礼，军人彟收下倒也无不当，因而军人彟拱了拱手，对李恪道：既是殿下之意，那臣便谢过贵妃，谢过殿下了。”
军人彟于李恪有拯救之恩，杨妃为李恪生母，与杨氏又为同宗，杨妃要带李恪亲身往武府伸谢自也在道理当中，李恪倒也未曾多想，便跟着杨妃去了。
杨妃上前，将军人彟和杨氏伉俪，对二人道：“本宫此番前来，是为谢过应国公对恪儿的拯救之恩，应国公、杨夫人不比多礼。”
武媚娘听着武顺的话，脸上也渐渐暴露了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圣旨临门，宫媒纳采的那一幕。
凡大唐公侯之爵，除圣旨所出，准世袭罔替外，余者只可秉承三代，父传子，子传孙，而后若无再建功劳者，则为白身，不复为勋贵也。而纵是这初传的三代中，每代袭爵亦是降等而封，分歧其父。
三今后，大雪已歇，气候渐已放晴，李恪和杨妃便同往丰乐坊的武府而去。
“抬出去。”杨妃对门外的王府卫率轻唤了一声，本来站在门外的王府卫率便抬了个及膝高的木箱走了出去。
李恪笑道：“儿的王府在延康坊，武府在丰乐坊，中间不过隔了个兴化坊，一坊之隔罢了，自是近的很，若非顾及阿娘，儿策马盏茶便到了。”
杨妃闻言，却笑道：“陛下之赐乃朝廷恩赏，与本宫无关，本宫本日来此是为家事，本日本宫送来的谢礼也是如此，应国公便不要推让了。”
武府正厅当中，军人彟并杨氏正在等待，至于武元庆和武元爽这对武家兄弟则因在李恪客居荆州都督府时在言语上冲犯过李恪，故而被军人彟斥了出去，不叫他们呈现在李恪的面前，免得叫李恪不快。
李恪说军人彟非是外人，乃是指军人彟与李恪交好，已算是他在朝中盟友之意，可杨氏动了嫁女的心机，把李恪的话听在耳中，却有了其他的味道。
结婚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如果行了纳采之礼，两人的婚事便是已经定了个大抵，不过眼下明显还未到这一步。
这时一旁的李恪也道：“母妃之言乃至，应国公更非外人，尽管收下便是。”
武媚娘正在内院等地心焦，听了阿姊的话，忙回道：“我同殿下这才是哪儿，怎的就来送纳采之礼了。”
“臣军人彟、武杨氏拜见贵妃，拜见殿下。”李恪和杨妃刚进厅中，军人彟和杨氏便赶紧上前，对李恪拜道。
杨氏担忧李恪曲解军人彟冷淡于他，也在旁安慰道：“殿下也说了，阿郎非是外人，既是殿下的意义，阿郎收下便是了。”
“小妹，我方才听门子说了，楚王此番但是带了个箱子来的，莫不是赠你的纳采之礼？”武顺看着小妹在内院坐着，却时不时地昂首望向院门的方向，哪不知武媚娘的心机，因而对武媚娘打笑道。
李恪说着，便带着杨妃一同进了武府。
武顺看着武媚娘的满面娇红，笑道：“说来也是，殿下贵为楚王，乃诸王之冠，又得陛下宠嬖，如果殿下纳采，必是有圣旨达下，比之此番定要热烈上很多。”
杨妃本日同李恪来此，谢礼只是其次，她真正的目标是要带着李恪一起看看那位武家小娘，杨妃看了看，见武媚娘并不在厅中，因而道：“咦？那日救了恪儿的小娘怎的不在，莫不是出府去了吗？”
杨氏解释道：“二囡正在内院待着呢，臣妇只是担忧她幼年，恐行事不当，故而未使她出来。”
楚王李恪和杨妃入府拜访，早在刚一接到拜帖的时候，武家便已正门大开，在正厅专候李恪。
武府正坐落在坊道的边上，坊道两侧大雪还未溶解，恰是最冷的时候，李恪见杨妃下了马车，便赶紧自一旁的瓶儿手中接过披风，亲身为杨妃披上。
杨氏笑道：“既如此，贵妃和楚王稍待，臣妇这便请人去叫她。”
就在武媚娘正同武顺打趣的时候，终究奉杨氏之命前通传的婢子也到了，婢子入了院门便对武媚娘道：“小娘拾掇好了便快些去前院正厅吧，贵妃指了名要见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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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笑道：“儿不过随口一说罢了，阿娘还较了真了，内里风大，我们快些出来吧。”
而因军人彟救李恪有功，故李世民特下恩旨，准军人彟之子袭爵时可不将=降封等，仍袭应国公之爵，自算得上是极大的恩遇了，这比之金银乃至是官职都要厚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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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顿了顿，仿佛又想到了甚么画面，脸上又暴露了一丝娇羞，对武顺道：“更何况以殿下的身份，哪有亲身登门纳采的，阿姊莫要打趣我了才是。”
“阿娘，武府到了。”李恪身着月红色锦袍，带着席君买并一众王府卫率策马在外，轻声对马车内的杨妃道。
杨妃听了李恪的话，脸上暴露一丝宠溺之色，拍了拍李恪的手背道：“长安都城，坊道当中岂能容你策马横行，摆布武侯卫虽管不得你，可转头如果叫御史台那帮人晓得，又该去你父皇那边参你了。”
纳采之礼向来都是媒报酬之，李恪贵为亲王，如果他纳采，出面的要么是朝中重臣，要么便是宗室长亲，毫不会是他亲来。
说着，杨氏便唤了一婢子过来，去内院传武媚娘去了。
杨妃闻言，在瓶儿的搀扶下，缓缓掀起了门帘，走下了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