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东宫事乱
遂安夫人闻言,讶然道:“竟是楚王,为何是他?”
李恪与太子一贯面和心反面,在朝中表里更是多有纷争,李承乾若失太子之位,对李恪而言应是功德,可李恪竟然亲身脱手助李承乾稳保东宫之位,实在叫遂安夫人非常惊奇。
遂安夫人照实道:“此事想必是宫中密事,我倒未曾听闻。”
西汉之初,名臣晁错在文帝时便曾为太子家令,景帝即位后短短数载,晁错便被汉景帝越格擢拔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实为宰相,为天下名臣典范。
而就在此时,李承乾的心中恰是沉闷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竟是有人不传自来,进了光天殿。
李承乾眉头微皱,正要起火,可当他昂首看到来人后,心中的肝火却又悄悄压了下去。
李承乾是太子,唐皇嫡长,在旁人的面前,哪怕他再不畅,心中再苦闷,所透暴露来的最多也就算愤激和放纵,但遂安夫人倒是惯例,在遂安夫人的面前,李承乾才是真正地能够放下内心的担子,真正如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般说着话。
当然了,这统统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太子家令所奉养的阿谁太子能即位称帝才是。但是有李恪在,李恪将来也不会等闲给权万纪留有效武之地。
遂安夫人道:“这天下名医无数,李太医治不了的伤,旁人一定不成,更何况太子身为储君,不管腿伤如此,总归是要养好身子的,免得叫陛下和皇后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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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怎的来了。”来人不是旁人,恰是李承乾的乳娘遂安夫人李氏,李承乾昂首问道。
李承乾回道:“三郎心机深沉,又对储君之位早已虎视眈眈,他那里是互助本宫,清楚就是在助他本身,借着为本宫稳保储君之位的机遇,给四郎使绊子,恐怕他外放出京之时叫四郎乘机得位罢了。三郎和四郎都非良善之辈,俱有虎狼之心,他们又怎会诚恳助我。”
不过权万纪现居的侍御史是四品,太子家令也是四品,于官职而言自是不上不下,是为平调,但侍御史在御史台,可太子家令却在储君潜邸,前程不成限量,但是多少人望眼欲穿的位置。
待宫婢们慌镇静张地出了殿门后,偌大的光天殿中空无一人,只要满地碎了的瓷片,李承乾看着面前的场景,心中却没有好受半分。
遂安夫人乃遂安郡公李安远之妻,李承乾的乳娘,李承乾自幼便是绥安夫人豢养,也是遂安夫人一步一步照看着长大的,绥安夫人视李承乾如子,而李承乾也待遂安夫人如母,故而遂安夫人的话李承乾大多还是听得出来的。
太子家令可算得上是太子的官家,太子一应平常、府内高低均由太子家令一手打理,凡是而言也会是太子亲信。太子在潜邸时掌家,太子即位后治国,太子家令纵谓之潜相也不为过。
李承乾看着绥安夫人手中的药膳,对遂安夫人道:“乳娘命宫人端来便是,何必亲身走一趟。”
李承乾听得遂安夫人的话,脸上虽是笑了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阴冷,咬牙道:“三郎想要本宫的储君之位,本宫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他想入主东宫,且等他能囫囵回了长安再说!”
“诺。”李承乾语气凶暴,但得了李承乾这句话,殿中的宫婢们一个个如释重负,赶紧逃也似地出了殿门。
而在殿中,李承乾正拄着拐,吃力地站着,看着满地的碎片,仿佛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
遂安夫人手中端着碗药膳,走到了李承乾的身边,对李承乾道:“我听闻太子一日未进粒米,特来看看。太子重伤未愈,还在将养,可不能亏了身子。”
李承乾道:“本宫遭人弹劾后,入宫为本宫保奏的是三郎。”
李承乾看着殿下瑟瑟颤栗的众位宫婢,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们,甩了甩手,怒道:“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李恪耳目通达,在宫中和吏部都有他的人,故而动静来地很快,此时,就连新任的太子家令权万纪本身都还不知朝堂之上产生了甚么,李恪已有了筹办。
李承乾苦笑了一声,问道:“储君?乳娘,你可曾听过这历朝历代哪有断了腿的储君?现在朝中已有人与本宫不难堪,借本宫坠马之事暗自密本上书弹劾本宫了。”
遂安夫人道:“太子虽伤了腿,但又何必妄自陋劣。陛下和皇后对太子寄予厚望,连调朝中重臣入值东宫,乃至连魏侍中都身兼太子詹事,岂不恰是为了安定太子的储位。想必戋戋几个小人的奏本弹劾,还伤不得太子。”
李承乾,看着遂安夫人,问道:“乳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乳娘又可知本宫伤后,又是那个入宫为本宫保奏?”
“哐、哐、哐...”
不过李承乾看动手边桌案上的药膳,叹了口气,却道:“吃了这药膳又有何用,听得李莲心之言,本宫的这条腿多数是不成了。”
遂安夫人将手中的药膳在李承乾的身前搁下,看着满满碎了一地的瓷片,对李承乾道:“如果宫人端来,你如何吃得,我特地来此便是要看着你吃的。这碗是我亲身下厨做的,对太子的腿上最好,太子总要给我几分薄面吧。”
现在的权万纪还不知,他的太子家令还未还未真正坐上去,李恪已经盯上了他了。
遂安夫人看着李承乾满面寂然的模样,欣喜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管楚王与魏王如何,这东宫之主毕竟还是太子,太子还是好生养着身子才是,免得叫小人得了手去。”
李承乾正在气头上,如果旁人的话,他也许半句都听不出来,但遂安夫人分歧。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在光天殿中,本来应当在殿中服侍的宫婢们已经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瑟瑟颤栗地靠在殿中一角,对正在发着火的李承乾要求道。
遂安夫人不解地问道:“既是如此,那为何楚王要保太子。”
李承乾嘲笑了一声道:“三郎一贯与本宫反面,他又如何能盼得本宫的好了。”
光天殿,太子李承乾的寝殿,一阵阵瓷瓶、瓷碗摔碎的声音自殿中传出,听得人不由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