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阿骨打兴兵攻辽
为首的恰是驻守黄龙府的东北统军司节度使将萧兀纳。此人身材高大,瞋目橫眉,一脸络腮胡子,坐下一匹白龙驹,手提大斧来到城前,防备使大药师奴率亲信出城驱逐。
夜晚,女真大帐内灯火透明,阿骨打与习不失、娄室、阇母等将商讨进兵之策。阿骨打道:“现辽军已至扎只水,人马多少不知其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须捉一个活的探知一下敌情。”话音刚落,闍母道:“弟彻夜带四名精干兵士摸往敌营,捉一活口返来见酋长。”阿骨打准命,闍母走出大帐。
“小人如有半点谎话,任凭酋好处置!”大个儿说完连磕几个响头。小个儿也发誓道:“句句是实,如半点儿不实我等甘心受死。”阿骨打号令把两个辽兵了带下去。
再说宁江州城外来了一支人马。打着“辽”字大旗由远而近,
四弟完颜吴乞买,酋长的担当人,将来的王储。完颜闍母,乃阿骨打同父异母之十一弟。
大个儿也把刀放在地上说道:“可不是嘛,我也憋一泡。”
大药师奴不解地问道:“甚么?萧大人一句话救了阿骨打?”萧兀纳一脸愁闷地说道:“是啊,大人有所不知,圣上命令斩杀阿骨打,他却劝止说,阿骨打远夷粗人,不知礼节,对辽一贯臣服,无大过而杀之,恐伤各部向化之心,如有背叛之意,戋戋一个完颜部落也不堪一击。”
大药师奴点头称是,萧兀纳又问道:“不知大人有多少人马?”
大药师奴听罢,叹道:“本来如此呀,看来萧大人一席话恐怕要铸成千古遗恨呐。”
大药师奴呷了一口茶说道:“近闻女直有不臣之心,老夫寝食难安啊,皇上圣明,及时派将军率兵前来以迎女直,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能够说高枕无忧啦。”
阿骨打闻言大惊:“看来辽兵先我一步,如此说来辽军已至界河了。”阿骨打又问辽军能有多少人马。探马禀报说,营帐接连不竭足有十几里,估计不下万人。
变更结束,阿骨打站起家来,大声说道:“诸位勃堇,我们要把对辽国的仇恨,集合在枪尖刀刃上,宣泄在疆场中,为我女真报仇,解缆!”
萧兀纳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又道:“阿骨打谋反之心并非一日,老夫曾去过会宁,听其言观其行,其志不小。回到上京也上疏过圣上,“先其未发,举兵图之”。阿息保也提示过,要尽早撤除这个阿骨打,可圣上皆不为意。转年春季,皇上去斡伦泊捺钵,在头鱼宴上阿骨打触怒了圣上,圣上才下决计要杀掉他,可萧奉先大人一席话,救了阿骨打一命,不然就不会有本日之乱啊。”
阿骨打又问道:“统领是何人,带有多少人马?”大个儿说道:“统领姓耶律名谢十,带有三千人马。”阿骨打闻言点了点头。
宗翰者,全名完颜宗翰,撒改之子也,又称粘没喝,汉讹为粘罕。
“有点冷,哎,就怪走得太急没带御冬衣物。现已玄月暮秋,夜晚能不冷吗?”大个儿兵士有点抱怨地说。小个儿拍拍怀,奥秘地说道:“我这可有御寒的好东西。”
阿骨打喜出望外孔殷地说:“快出去!”,阇母与四名流兵押俘虏进了大账,两个辽兵显得很惊骇。
大个儿小声问:“甚么东西还瞒着我呀?”小个从怀里取出一个葫芦,奉告道:“你看看这是甚么?”大个一闻是酒,抬高了声音说:“你这小子可真故意眼儿!”
阿骨打一个手势,闍母俯身解开绳索,小个儿也跪地叩首。阿骨打正襟端坐,说道:“只要你俩讲实话,我决不殛毙尔等,本酋长说话算数!你们到底是那边人马?”
小个儿摆布瞅瞅,边说边拔开塞儿,他喝了一口,然后顺手递给大个儿,大个喝了一口低声道:“好酒啊,好酒。”他俩你推我让,半葫芦酒已经喝光。
大药师奴点头叹道:“唉,老弱病残加起来也不过千人。朝廷多年不拨银两,粮饷有限甲胄亦不敷也,不怕节度使嘲笑,本官克日派人去宾州讨了五百副衣甲,估计他们已过了混合江,再过几天就返来了。”
完颜娄室,四十多岁,亦阿骨打宗室,此人面乌黑体魁伟,手使一把夺魂大刀,乃女真名将。
阿骨打道:“只要你们说实话,本酋长决不伤害尔等。”大个儿跪在地上叩首道:“家有老母还等我扶养呢,只要不杀我,我甚么都说。”
阿骨打亲统女真雄师沿鹰路进步,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望无边的荒凉草原,这里火食希少狼虫出没,辽人亦不敢等闲涉足。女真军来到唐括沃甲之地,天气已晚,阿骨打派细作前去混合江一带侦察军情,遂传令雄师当场安营扎寨。
这时,探马进府报说,女直酋长完颜阿骨打已在涞水湾誓师造反了,率人马向宁江州杀来。萧兀纳放下茶碗,说了一句:“有耶律谢十,他过不了辽界。”
阿骨打率中路军马踏荒漠缓慢前行,正行进间有探马来报,阿骨打一提缰绳勒住战马。“禀酋长,前十里有条小溪,本地人称扎只水,对岸辽兵已安营扎寨。”
大药师奴等人拱手相迎,萧兀纳上马亦抱拳行礼。大药师奴道:“将军远道而来鞍马劳累,大药师奴有失远迎。”
混合江古称粟末水,辽太宗耶律德光诏命更加混合江,元称宋瓦江,明始称松花江至今。混合江亦称黑水,它发源于长白山天池,以是,松花江流域亦称“白山黑水”,这里的“黑水”非明天的黑龙江也。
暗淡的月光下,小个儿又取出酒葫芦,大个儿问他从哪弄来的,小个儿道:“从黄龙府解缆的时候,萧大人不赏我们一顿酒吗,我生了个心眼儿藏起了一葫芦,看今晚不就有效了,来喝点,暖暖身子。”
雄师行进狐兔闻声回避,海东青直击蓝天,草原已不那么安静。马蹄生风旗号猎猎,女真雄师飞速进步,荒漠古道荡起道道烟尘,三路人马同时杀向宁江州。
萧兀纳放下茶碗道:“大人差矣,宁江州是我大辽北陲边城,不过弹丸之地,城外荒草连连一马平地无险可守。阿骨打此次造反,那但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另有其子完颜宗干、完颜宗望等。
这时,阇母已摸到近前,二人浑然不知。小个儿铁枪戳在地上边小便边说道:“他妈的,天冷尿也多。”
完颜斡鲁,四十摆布岁,个头不高,身材结实脸部乌黑,撒改之胞弟。
再说女真雄师已安营扎寨,大帐内阿骨打端坐诸将侍立,宗翰虎步进帐抱拳道:“酋长,侄儿在混合江边哨探敌情,俄然发明一队辽朝人马,我一阵追杀,截获甲胄五百副,杀死了押送的十几名辽兵,还得了数十匹战马。”阿骨打轻拍桌案:“侄儿干得好啊!”
辽帝天祚仍在庆州打猎。阿骨探听罢,随口说道:“光荣辽国没大兵压境,看来天祚还没把我阿骨打放在眼里。”希尹道:“如此甚好,宁江州乃辽国东北边城,鹰路要道军事重镇,若攻陷宁江州就即是在辽国北疆藩篱扯开一道口儿,是以,宁江州志在必得,现敌情已明,该当即出兵。”阿骨打道:“族叔之言是也”他对霸占宁江州信心满满,帐下诸将个个英勇,他们别离是:
北国暮秋残月高照,辽营寨外一高一矮两名流兵持枪走动巡查。这时,大个儿打个寒噤,小个儿问:“冷了?”
兀纳道:“看来,大人也够难的了。”大药师奴道:“是啊,闻女直兵各个剽悍勇猛善战,不知将军带来多少人马?”
宁江州人丁不过万人,城内驻有混合军。防备使大药师奴负担监督百里以外女真人的任务。他的先祖乃渤海人,与白山黑水女真同宗同源。
阿骨打扫视帐下,向诸勃堇下达了军令。命宗雄为主将,银术可为副将带领七百精兵出右路迂回宁江州西,堵截与达鲁城古城的联络。命国相与希尹、宗翰率七百精兵为左路出宁江州南,兼守混合江口,防备宾州辽军偷渡北进声援。阿骨打将押运粮草的重担交给吴乞买和伤情未愈的婆卢火,本身亲统主力雄师与习不失、娄室、阇母等将兵出中路。
阿骨打诘问道:“三千人马营帐为何连接数里?”大个儿道出真相,本来那边很多营帐都是空的,就是为了虚张阵容罢了。
二人酬酢以后,并列进了州城,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宁江州府衙。宁江州府衙,青砖灰瓦,屋檐微翘,房檩都是红松原木,因年代长远有些暗红。全部房屋宽广敞亮,二人分宾主落座,仆人上茶。
女真雄师战马飞奔,荒漠古道上扬草拟屑烟尘。
大药师奴又问探马,阿骨打兵到那边,探马禀报说,女直兵行至途中,不知何故又停止了进步,至那边不详。
阿骨打在营帐中来回踱步,他孔殷盼望闍母抓一个活的返来。这时,俄然听到帐外有脚步声,他想出去看看,侍卫进帐报:“禀酋长,阇母将军已押俘虏到了帐外。”
阿骨打内心暗想,辽兵上万,我只要两千五百人如何迎敌?他回身喊来侍卫,让其传军令,命步队停止进步当场安营。
大药师奴用手指道:“将军请——”
这时,探马又进帐禀报说,东北路统军司节度使萧兀纳带领人马已到了宁江州,
二人正在小解,阇母一挥手,四名流兵冲上前去,两名辽兵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阇母等人捂住嘴将其礼服。阇母手执尖刀低声说:“不准嚷,嚷要你倆的命!”二人乖乖就擒,阇母一行押着俩俘虏敏捷返回,消逝在茫茫的月夜中。
耶律谢十何许人也?他本是辽籍女真,姓徒单名谢十,因屡立军功天祚赐姓耶律。
兀纳行礼道:“防备使大人德高望重,本将军这边有礼了。”
阿骨打假装不信的模样,厉声问道:“此话当真?”
二人齐声道:“是!”挞不也向前走去,持续巡查。
恰在这时,巡营官挞不也挎腰刀带两名保护从远处而来,小个儿仓猝将葫芦藏在怀里。挞不也厉声喝道:“嘀咕甚么,精力点儿,出了事儿我要你俩的脑袋!”
混合江不舍日夜穿山越岭向西奔腾,在草原深处就像一条吃惊的巨蟒,俄然掉头北去与纳水河交汇后滚滚东流,一向奔向大海。
完颜宗雄,三十多岁,浓眉大眼略带髭须,个头不高身材结实,有降龙伏虎之力,是阿骨打之侄,完颜乌雅束之子,手使一柄开山大斧。
兀纳道:“老夫带来一千人马共守宁江,渤海将耶律谢十率三千人马已前去扎之水迎敌,贼必破矣,请大人放心。”大药师奴闻言,总算舒了一口气。
辽道宗为监督女真人,就在混合江的转弯处,建起一座高耸的土筑城池,它给沉寂的草原带来一派朝气。黄土夯筑的城墙历经四五十年的风雨剥蚀,仍然显得坚不成摧。城门上方“宁江州”三字分外夺目,城头上“辽”字玄色牙旗在轻风中颤栗,它仿佛在奉告世人,这里是大辽国的地盘。
俩辽兵相互看了看,大个儿道:“回酋长话,我们是海州刺史高仙寿部下受命守黄龙府,宁江州垂危,又受命赶往扎之水,昨晚才扎下营寨。”
大药师奴听罢,放下茶碗道:“看来,萧大人在皇上面前说话还是很有分量啊。”兀纳道:“大人不知吧,皇后和元妃都是萧大人的mm,二弟嗣先为殿前都检点,三弟保先又是东京留守兵屯辽阳府,大人想想,萧奉先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他的话能没分量吗?”
完颜银术可,四十出头,阿骨打之宗室,此人眉清目秀,青年豪杰女真勇将,手使一把索命银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