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寝女官

第25章 肚兜

人来齐备了,该办闲事儿啦。

皇后赏了位子,让上了茶点,世人轮番表示了对蘅言“得宠”的慰劳后,那边就传了萧朝歌觐见。

蘅言将常满寿往外推:“谙达这话就不对了,人家朝歌女人服侍得好好的,我腆着一张脸往前凑,这不白白惹万岁爷闹心么?谙达要真是为主子爷好,倒不如多捂着点儿朝歌女人,瞧瞧她平时的吃穿用度可委曲了不?一小我呆在稍间儿里孤单不?要不要给拨个使唤的小宫女服侍着?另有啊,”蘅言小声嘀咕道:“她在御前行走的时候,万不能让她拿锋利的物什,平时不谨慎碰碎了的杯杯盏盏的,从速的让人给清算了……”

甚么张六福!她秦蘅言好歹也是秦府尹的庶女吧,再不济出了宫也能嫁个小门小户当个正妻,本身究竟有多孤单了,竟然同一个没嘴的茶壶私定毕生?

前次她被慎刑司打了几板子,被天子缠着上药的时候,将肚兜给解了。她记得当时顺手放到箱笼上,第二天起来就找不到了。她向来是个马大哈,厥后产生的事儿实在是很多,她倒是将这事儿给忘了。

有小宫女捧了个朱红色漆雕圆托盘出去,也不知托盘里放着甚么,上面还用娟白锦帕遮住了。

这通身气度,这薄施粉黛便令百花为之失容的艳色,估摸着也只要盛宠的秦姮妩能与之相较了。

自打萧朝歌到了建章宫后,蘅言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活色生香,自在安闲。

但就这么一忽视,就出了岔子。

蘅言冷冷僻清的回了皇后的话:“想必是主子弄错了吧,奴婢同那张六福也不过就见了几次面,那里就私定了毕生?”

蘅言奇道:“谙达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自古以来都是‘能者多劳’,朝歌女人服侍的那是一千个一万个好,我总不能跟她抢吧。再者说了,朝歌女人是咱主子爷亲身要到跟前儿的,甭说她现在干的不错了,就是干得有点儿岔子,你我也不能说甚么不是?”

蘅言眼皮子“嚯嚯”跳得短长,内心头也扑腾扑腾的。按理说,皇后不是最不喜萧朝歌么,如何瞧着眼下这步地倒像是那二人联手了?

连萧朝歌也要请去,这八成是一场鸿门宴了。她心下焦急,可又不能不去。算了,她安抚着本身,这段时候出尽风头的是萧朝歌,说不定皇后主如果为了叫上萧朝歌,本身是个捎带罢了。

蘅言打趣他:“谙达可得好好捂着,指不定哪天就得叫上一声小主呢!”

常满寿多么聪明的主子!蘅言这么一说,他立马就揣摩透了,忙笑道:“还是咱言女人对主子爷上心。”

到了处所,按端方请了安后,蘅言就安安顺顺的站在一旁候着了。

常满寿心道这女人真是个心比海宽的主儿。在万岁爷跟前儿服侍,多么可贵的光荣,眼瞧着都被人挤兑得将近见不到万岁爷了,她还能没事儿人一样打趣本身。她不上心倒好,那儿另有个有肝火没处发的主儿呢。眼瞧着春闱就到了,礼部上报的折子堆成堆儿,那位主儿还能一个时候问三四回“小言呢”,这可真是遭罪不是?

这才是正主儿上场时的气场嘛!蘅言无不感慨,不闻其人但听其声便已心魂为之震惊,不愧是引得后宫一众女人侧目标“万岁爷的心肝儿宝贝”。

皇后犹疑不定:“本宫也想着咱言姑姑这花容月貌,哪儿是个小内侍配得上的?可这肚兜便是言姑姑的,本宫就不得不重新审量了。”皇后眼底笑意盈盈,大有得意之色:“你说这肚兜是你丧失的,可有上广储司记档?”

“我说言女人呀,”常满寿这会儿是奉了天子的话来探个真假,将蘅言堵在屋子里悄声问她:“你身为司寝,帮主子爷换衣、拉帐子这活儿可都得你做。可你瞧瞧面前儿这事儿,你都被挤兑得整天见不着主子爷了,你心内里儿不焦急?”

萧朝歌一双媚眼艳光四溢,艳红的丹蔻托着皇后的手臂,以胜利者的姿势朝蘅言宽和的笑:“言mm可真是好福分。”

铺床叠被的事儿有人抢着干,帮天子换衣的事儿有人抢着干,乃至是偶尔天子夜里要点儿茶喝,都有人筹办的好好儿的,热乎又不烫嘴的茶水,放在茶吊子里头温着,比及天子要喝的时候,从茶吊子里取出来递上,多体贴的司衾姑姑。

“那咱家就先去朝歌女人那儿传话儿了,言姑姑清算清算从速畴昔吧,小主们都到齐了。”

玉滟捧了托盘过来,双手递给蘅言。

蘅言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

皇后这的确就是大话连篇,血口喷人。

“那——”皇后有些难堪:“既无记档,本宫委实是不晓得该如何办了。”

这么一想,倒也心安了,乐呵呵的去了朝阳宫里。

蘅言神采大红:“这类内室之事儿,我如何晓得。”

蘅言神采惨白,咬唇摇了点头。

蘅言不敢推让,忙墩身谢了恩:“奴婢顿时就去。”

皇后朝蘅谈笑了笑,非常暖和,亦非常漂亮贤淑:“本宫昨儿个得了件东西,心下非常震惊,想着趁今儿的家宴,让诸位mm瞧瞧,没的本宫屈辱了万岁爷跟前儿的司寝姑姑,那可就是本宫的不是了。”

她对劲洋洋的瞥了蘅言一眼,便垂手立在皇后身侧了。

董贵妃也说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没准言女人同张六福是真看对眼儿了,娘娘这横加禁止,可就是故意拆人姻缘了。”

皇后笑笑,皱眉表示无法:“本宫开初也是这么想的,咱言姑姑是甚么人?万岁爷心肝儿一样疼着的司寝姑姑,怎能就瞧上茶水上一个烧火的小寺人?这不作践人么!但是呀,那张六福却说,你们已经有了定情信物,这——本宫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了。玉滟,”皇后叮咛道:“将那肚兜给蘅言瞧瞧,看是不是那张六福用心诽谤她的。”

天子御极到今春才不过十年,后宫并不是非常充盈,除了中宫,也就只要董贵妃,淑妃,娴妃,如贵嫔,姮贵嫔,令嫔和两位叫不上名号儿的美人。中宫出太子,董贵妃有至公主,淑妃出二皇子,姮贵嫔六宫独宠,这几位蘅言倒还识得,其他的几位小主就不大认得了。

宫内里儿有规定,但凡是宫女穿戴,大到外披的大氅,小到肚兜亵裤,在广储司都有记档,损了坏了都得上报。她自调到御前,整日烦苦衷儿很多,还得应对天子时不时的玩弄,本身衣物上就不甚上心,向来是雨燕帮她打理。

淑妃委宛而笑,似是偶然又似是成心提点:“前朝的时候,不是有公主同东厂督主成了功德儿的么?这人间情/事,若真是相爱了,又何必顾忌身份不身份的?”

女儿家的肚兜是那样隐蔽的私物,谁没事儿白白将肚兜给人家呀。起先皇后说的时候,在坐的都还不信。听蘅言这么一承认,不信的也信了。

蘅言自嘲的点头:“不必了,万岁爷有新宠在跟前儿,是不会为了我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大动兵戈的。”

姮妩紧了紧大氅,自嘲的笑笑:“哪怕他身下的人是我,情动之时,他叫的,向来都是‘小言’。”

蘅言心道不妙,抬眼去瞧姮妩,后者也是一脸苍茫。

“蘅言呐,起来吧,”皇后在萧朝歌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摇摆身姿的走到蘅言跟前儿,伸手去扶她:“总算是在万岁爷跟前儿奉侍过一场,本宫也不能虐待你,待过了春闱,本宫会亲身跟万岁爷请旨,好好犒赏犒赏你们。”

皇后让递给蘅言瞧:“昨儿个万岁爷跟前儿管茶水的张六福来求本宫赏个恩情,说是同个小宫女私定了毕生,想结个对食,求本宫成全。咱大邺对宫人向来刻薄,内侍和宫女结成菜户的并不希奇。本宫想着那张六福在万岁爷跟前儿服侍也算经心极力,就成心成全。但没想到他说的这宫女,倒是万岁爷跟前儿合法宠的司寝姑姑,本宫一时拿不准主张,只得——”

皇后得了准话儿,心内里儿实在是忒安生了点儿。朝身边的萧朝歌点头表示,心道谅你秦蘅言再得万岁爷欢心,现在出了这么一件糟苦衷儿,万岁爷哪儿还会将你放在心上?人呐,活明白点儿。

蘅言自愧弗如。

“蘅言,”秦姮妩叫住了失魂落魄往建章宫走的蘅言,皱眉说道:“去找万岁爷吧,现在也只要主子爷能救你了。萧朝歌倒不是个没脑筋的主儿,之前我觉得稳住皇后就好,没成想,那萧朝歌倒是有两把刷子,今后可得上点儿心了。”

殿内里儿的嬉笑声立马弱了几分。

蘅言还勉强算是平静的翻开那方娟白锦帕,只瞧了一眼,就心凉如水。

常满寿前脚刚走,那边儿皇后宫里的冯保全就来请蘅言了:“主子娘娘说,前几日仲春二宫内里忙够了,今儿个在朝阳宫里设个小家宴宴请众位小主。这不,言姑姑面子够大,主子娘娘特地叮咛了让咱家来请言姑姑一道去。”

蘅言伏地请罪:“回主子娘娘,这肚兜确切是奴婢的,只不过是前些日子奴婢丢了的,并非是奴婢送给那个做了定情信物。”

“那倒不见得,”姮妩横了她一眼,“这些日子万岁爷一向都是召我侍寝,每回侍寝,你晓得他情动之时,叫的甚么么?”

就连常满寿也笑道:“朝歌女人对咱主子爷真是经心极力。”

一顿饭也不晓得如何吃完的,临出朝阳宫的时候,还瞧见萧朝歌笑得欢愉的偎在皇后身边儿说话。

常满寿急得直跳脚:“我的言女人哎,你说说这宫内里儿谁不想着能在主子爷跟前儿多奉侍些时候?言女人哟,听咱家的话,多在主子爷跟前儿服侍着点儿,对你呀,没坏处。”

蘅言心道好事儿了。

今儿个的萧朝歌可谓是盛装前来:一身青地缠枝玉兰花的立领斜襟薄袄,下穿同色八福湘裙,松松挽了堕马髻,因不能带钗环,只用珠花和时令的鲜花缠住,亭亭玉立的站在正中间,袅袅婷婷的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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