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搜神记卷四(1)

因而胡母班往西走，遵循泰山神的话乘船到黄河的中心喊“青衣”。一会儿，公然有一个女主子水中出来，取了信就没入水中。过了一会儿，她又出来讲：“河伯想见一见你。”女仆也请胡母班闭上眼睛。胡母班就去拜见了河伯。河伯因而大设酒菜接待他，说话非常热忱殷勤。临别时，河伯对胡母班说：“感激你远道来给我送信，没有甚么东西送给你。”因而号令摆布的人：“取我的青丝鞋来。”把鞋送给了胡母班。胡母班出来，闭上眼睛，俄然就回到了船上。

胡母班，字季友，是泰隐士。他曾经在泰山边上，俄然在树林里遇见一个穿深红色衣服的骑士，号召他说：“泰山府君召见你。”胡母班感到诧异不已，游移着没有答复。又有一个骑士出来呼唤他。他就跟着他们走了几十步路，骑士请胡母班临时闭上眼睛，一会儿，展开眼就瞥见一座宫殿，仪仗严肃。胡母班因而进宫拜见仆人，主报酬他摆上宴席，对他说：“想见你，没有别的意义，只是想让你给我半子捎封信罢了。”胡母班问：“你女儿在那里？”泰山府君说：“我女儿是河伯的老婆。”胡母班说：“我顿时就去送信，不知如何才气送到？”泰山府君说：“明天你乘船到黄河的中心，敲船喊‘青衣’，天然会有人来取信。”胡母班因而告别出来。先前的骑士叫他重又闭上眼睛，一会儿他就回到了原路上。

河伯招婿

吴地余杭县的南边有一个上湖，湖中间筑有堤岸。有一小我骑马去看戏，领着三四小我去岑村喝酒，有点醉了，傍晚才归去。当时气候酷热，因而他上马进到水中，枕着一块石头睡觉。马缰绳断了，马跑回家，跟从的人都去追马，到入夜也没有返来。这小我睡醒来，天已经晚了，不见侍从和马。他瞥见走来一个女子，年纪约十六七岁，女子说：“小女子再次向你见礼。天气已晚了，这里很可骇，你有甚么筹算？”这小我就问：“你姓甚么？我们如何会俄然相遇？”又来了一个少年，年纪约莫十三四岁，非常聪明聪明，坐着新车，车后跟着二十小我。来到后，就叫这小我上车，说：“我父亲想和你见一面。”因而转车往回走。途中一个接一个的火把，照见都会里的房屋。进城今后，来到官府办公的处所，那边挂着一面旗号，上面写着“河伯信”。不久，瞥见一小我，年纪有三十多岁，神采像画上的一样，侍卫浩繁。见面很欢畅，命令摆上酒肉接待，他说：“我有一个女儿，很聪明，想要给你做老婆。”这小我晓得他是河伯，不敢回绝他。河伯就号令筹办各种东西，顿时停止婚礼。因而就拿丝布单衣和纱夹衣、绢裙、纱衫裤、鞋子给这小我，都是些精彩绝伦的东西。又拨给他十个仆人、几十个婢女。他的老婆年约十八九岁，边幅非常标致，他们就成了婚。婚后三天，设席大会来宾回门。第四天，河伯说：“婚礼既然有规定，就打发他回家去。”告别的时候，老婆拿金盆、麝香囊给丈夫，哭着别离。又给丈夫铜钱十万、药方三卷，说：“你能够用这些东西施功布德。”又说：“我十年后会去接你。”这小我因而回了家，不肯再结婚，告别家人，削发做了道人。他获得的三卷药方是：脉经一卷、汤方一卷、丸方一卷。他到处给人治病，药方都很灵验。厥后他的母亲大哥，哥哥又死了，因而他就出家婚娶。

宋时弘农冯夷，华阴潼乡堤首人也。以八月上庚日渡河，灭顶。天帝署①为河伯。又《五行书》曰：“河伯以庚辰日死，不成治船远行，溺没不返。”

【译文】

【注释】

①驺（zōu）：当代贵族骑马驾车时的侍从。

宋朝时，弘农郡的冯夷，是华阴县潼乡河河堤边上的人。八月上旬的庚日他在渡河的时候淹死了。天帝任命他为河伯。别的，《五行书》上说：“河伯在庚辰日的时候死。这一天不成以开船到远处去，如果去，就会溺亡回不来。”

张宽说女宿

【注释】

【译文】

【注释】

遂西行，如神言而呼青衣。斯须，果有一女仆出，取书而没。少顷，复出，云：“河伯欲暂见君。”婢亦请瞑目。遂拜见河伯。河伯乃大设酒食，词旨殷勤。临去，谓班曰：“感君远为致书，无物相奉。”因而命摆布：“取吾青丝履来！”以贻班。班出，瞑然忽得还舟。

一年多后，胡母班的儿子一个一个都死光了。胡母班惶恐惊骇，又一次来到泰山敲树求见。本来的骑士因而就驱逐他去见泰山府君。胡母班说：“畴昔我言辞太细致恰当，回家今后儿子都死了，我担忧灾害还没有结束，就前来禀报，但愿获得您的怜悯和挽救。”府君鼓掌大笑说：“这就是先前我奉告你‘存亡分歧路，不能相互靠近’的启事。”他当即传令让人召来胡母班的父亲。不一会儿，胡母班的父亲来到天井。府君问他：“畴昔你要求回籍里，就该当为家里造福，但是你的儿孙都死光了，这是甚么启事？”胡母班的父亲答复说：“久别故里，我很欢畅能够归去，又碰到酒食充沛，实在驰念孙子们，就把他们都召来了。”因而泰山府君派人替代了他。胡母班的父亲哭着走了。胡母班因而回家了。厥后他又有了儿孙，都安然无事。

风伯、雨师，星也。风伯者，箕星也。雨师者，毕星也。郑玄谓司中、司命，文昌第5、第四星也。雨师一曰屏翳，一曰屏号，一曰玄冥。

灌坛令太公望

蜀郡的张宽，字叔文，汉武帝的时候曾在皇宫里做待中。他跟从汉武帝到甘泉祭奠，颠末渭桥，瞥见有一个妇女在渭水中沐浴，她的乳房有七尺长。武帝感到奇特，就派人去问她，这位妇女说：“天子前面第七辆车中的人，晓得我是从甚么处所来。”当时张宽坐在第七辆车中，他答复说：“这是天上掌管祭奠的星宿。祭奠时斋戒不洁，那么这女宿就呈现了。”

②逡巡：踌躇、游移。

【注释】

周文王任命太公望做灌坛县令，一年来，风调雨顺。文王梦中见一个女人，长得很斑斓，在门路中间哭泣，问她为甚么哭。她说：“我是泰山神的女儿，嫁给西海神做老婆。现在要出嫁了，但是因为灌坛令当政而又有德行，使我不能畴昔；我走过必然有暴风暴雨，暴风暴雨必然会破坏他的德政。”文王梦醒，召太公望扣问这件事。这一天公然有暴风暴雨从太公望的灌坛城外颠末。文王因而拜太公为大司马。

风伯、雨师，都是星宿。风伯，是箕宿。雨师，是毕宿。郑玄说：司中、司命别离是文昌第五星和第四星。雨师又叫屏翳，又叫屏号，又叫玄冥。

【译文】

华山使者

胡母班字季友，泰隐士也。曾至泰山之侧，忽于树间逢一绛衣驺①，呼班云：“泰山府君召。”班惊诧，逡巡②未答。复有一驺出，呼之。遂随行数十步，驺请班暂瞑③。少顷，便见宫室，威仪甚严。班乃入阁拜见。主为设食，语班曰：“欲见君，无他，欲附书与半子耳。”班问：“女郎安在？”曰：“女为河伯妇。”班曰：“辄当奉书，不知缘何得达？”答曰：“今适河中流，便扣舟呼‘青衣’，当自有取书者。”班乃辞出。昔驺复令闭目，有顷，忽仍旧道。

遂于长安经年而还。至泰山侧，不敢潜过，遂扣树自称姓名，从长安还，欲启动静。斯须，昔驺出，引班如向法而进，因致书焉。府君请曰：“当别再报。”班语讫，如厕，忽见其父着械徒作，此辈数百人。班进拜流涕问：“大人何因及此？”父云：“吾死不幸，见遣三年，今已二年矣，困苦不成处。知汝今为明府所识，可为吾陈之，乞免此役，便欲得社公耳。”班乃依教，叩首陈乞。府君曰：“存亡异路，不成附近，身无所惜。”班苦请，方许之。因而辞出，还家。

秦始皇三十六年，使者郑容从关东来，将入函关。西至华阴，瞥见素车①白马，从华山高低。疑其非人，道住止而待之。遂至，问郑容曰：“安之？”答曰：“之咸阳。”车上人曰：“吾华山使也。愿托一牍书，致镐池君所。子之咸阳，道过镐池，见一大梓，下有文石，存款梓，当有应者。即以书与之。”容如其言，以石款梓树，果有人来取书。来岁，祖龙死。

胡母班因而到长安一年后才回家。他来到泰山边上，不敢悄悄地颠末，因而就敲着树干，自报姓名说：“我从长安返来，想通报动静。”不一会儿，先前阿谁骑士出来，按本来的体例引着胡母班进宫殿。胡母班论述了送信的颠末。泰山府君伸谢说：“我会别的再酬谢你。”胡母班说完话，去上厕所，俄然瞥见他的父亲戴着刑具正在服劳役，如许的人有几百个。胡母班上前拜见父亲，堕泪问：“您白叟家如何到这里来了？”他父亲说：“我不幸灭亡，被罚罪三年，现在已颠末端两年了，这里困苦得实在难以忍耐。晓得你和泰山府君结识，能够替我向他陈情，免掉这个劳役。并且我想回籍里做本地的地盘神。”胡母班就遵循父亲说的，向泰山府君叩首陈述要求。府君说：“存亡分歧路，不能相互靠近，我不能不幸他。”胡母班苦苦要求，府君这才承诺了。胡母班因而告别出来回家。

冯夷为河伯

③瞑：闭眼。

岁余，儿子灭亡略尽。班惶惧，复诣泰山，扣树求见。昔驺遂迎之而见。班乃自说：“昔辞旷拙，及还家，儿灭亡至尽。今恐祸故未已，辄来启白，幸蒙哀救。”府君拊掌大笑曰：“昔语君‘死生异路，不成附近故也’。”即敕外召班父。斯须至庭中，问之：“昔求还里社，当为流派作福，而孙扑灭亡至尽，何也？”答云：“久别乡里，自忻得还，又遇酒食充沛，实念诸孙，召之。”因而代之。父涕零而出。班遂还。后有儿皆无恙。

吴余杭县南有上湖，湖中心作塘。有一人乘马看戏，将三四人，至岑村喝酒，小醉，暮还。时酷热，因上马入水中，枕石眠。马断走归，从人悉追马，至暮不返。眠觉，日已向晡，不见人马。见一妇来，年可十六七，云：“女郎再拜，日既向暮，其间大可畏，君作何计？”因问：“女郎何姓？那得忽相闻？”复有一少年，年十三四，甚了了，乘新车，车后二十人。至，呼上车，云：“大人暂欲相见。”因回车而去。道中绎络把火，见城郭邑居。既入城，进厅事，上有信幡，题云：“河伯信。”俄见一人，年三十许，色彩如画，侍卫繁多。相对欣然，敕行酒，笑云：“仆有小女，颇聪明，欲以给君箕帚①。”此人知神，不敢拒逆。便敕备办，会就郎中婚。承白已办。遂以丝布单衣及纱袷、绢裙、纱衫裈、履屐，皆精好。又给十小吏，青衣数十人。妇年可十八九，姿容婉媚，便成。三日，经大会客，拜阁。四日，云：“礼既有限，发遣去。”妇以金瓯、麝香囊与婿别，涕零而分。又与钱十万，药方三卷，云：“能够施功布德。”复云：“十年当相迎。”此人归家，遂不肯别婚，辞亲落发作道人。所得三卷方：一卷脉经，一卷汤方，一卷丸方。周行救疗，皆致神验。后母老，兄丧，因还婚宦。

【译文】

①大司马：官名。

①署：任命。

风伯雨师

【注释】

文王以太公望为灌坛令。期年，风不鸣条。文王梦一妇人，甚丽，当道而哭。问其故。曰：“吾泰山之女，嫁为西海妇，欲归，今为灌坛令当道有德，废我行；我行必有大风疾雨，大风疾雨，是毁其德也。”文王觉，召太公问之。是日果有疾雨暴风，从太公邑外而过。文王乃拜太公为大司马①。

胡母班传书

【注释】

①女人：即女宿，二十八宿中北方玄武七星之第三宿。

蜀郡张宽，字叔文。汉武帝时为侍中，从祀甘泉，至渭桥，有女子浴于渭水，乳长七尺。上怪其异，遣问之。女曰：“帝后第七车者知我所来。”时宽在第七车。对曰：“天星，主祭奠者。斋戒不洁，则女人①见。”

【译文】

①箕帚：借指妻妾。

【译文】

①素车：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