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与虎谋皮(二)(四更)
王世充微微一笑:“能想到这个合法的官税门路了啊,有长进,只是我想问你一下,你有甚么本领,有甚么权力能够在这金城一地,抽出三成的税来?朝廷的税卡最多也就是百里一设,一卡抽八厘到一分不等的税,就是从大兴到姑臧,两三千里的地也不过是二三十个税卡,你倒好,金城这三百里之地就能设二十个?”
王世充微微一笑:“薛兄,你只需求在这金城呆着就行,我王世充但是要天南地北地跑,去一趟岭南就要大半年,去一趟江南也要半年,更不消说去突厥了,你应当也晓得前几年我在姑臧那边出了些事情,陇西一带的店铺几近全完了,也就是两年前才渐渐规复的,你当我有多少时候来走陇西这条线?”
薛举的身子猛地一震,浑身的甲叶子撞得叮当作响,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骇,决然喝道:“王世充,你甚么意义,那件事情你还提甚么?!”
王世充哈哈一笑,他和薛举的思路都回到了十一年前:
薛举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杀气:“承诺的话,我们持续做朋友,不承诺的话,哼哼,是想当馒头馅还是想当干肉条,能够最后再让你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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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举的嘴角抽了抽:“你胡说些甚么,我在这里黑了你,还要灭九族?开甚么打趣,我现在一巴掌拍死你,又有谁能晓得?哈哈哈哈。”
王世充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法的神采:“这么说来,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了?老朋友?”
王世充笑着摇了点头:“再回到刚才的阿谁题目,你说我如果不签,就要把我做成馒头馅或者是人肉干,叨教谁给了你权力做这类事?我王世充可不是你去剿除的马匪,我但是堂堂的朝廷五品仪同,比你这小小的金城都督大了不晓得多少,就你也能杀我?”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帮着薛举持续把面前的酒碗满上,淡淡地说道:“哦?鞠女人又如何惹着你了?你技艺比她强,现在又做了军官,她还能欺负到你吗?”
电闪雷鸣,风雨交集,呜呜的风声吹得窗洞上木板呯然作响,跟着木板不时地被内里的暴风吹起,冰冷的雨丝不时地钻进房间,狠狠地打在相对而坐的王世充和薛举那两张年青稚嫩的脸上,王世充刚走完了去姑臧的买卖,回途中路过金城,在这平顺堆栈里约了薛举一叙。
薛举的眼中凶光一闪:“我这几年不竭地通过刘长水来找你,你一向不肯来金城跟我谈这买卖上的事,现在还要反过来怪我用强?”
薛举微微一愣,转而沉声喝道:“这事不要你操心,我自有体例,你只要答复是签还不是签就行。”
薛举的声音如豺狼夜嚎,说不出的刺耳难受,王世充本身的嗓子实在也有点粗,但是听到他的这类实足的豺声,仍然很难适应:“王世充,就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才让你这么多年都只抽一成,现在给别的商队都在贬价,你也看到了,我部下的人也越来越多,这金城表里足有三四千人靠我用饭,你现在买卖做这么大,多分一点给我的兄弟,也不过份吧。”
薛举一动不动地盯着王世充:“好,就算你说的有理,你忙,你有事,现在你人在金城了,你不肯来见我,还要连夜出城,莫非你人到了金城,也忙得连见我一面的时候都没有?”
王世充微微一笑:“本来是这事,伉俪床头打斗床尾和嘛,鞠女人毕竟之前出世草泽,不太懂礼数,今后渐渐会好起来的。”
薛举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吼了起来:“王世充,你他娘的啥时候了还在这里矫饰嘴皮子,你有本领明天如何就成了我的阶下囚了呢?哼,奉告你。你别觉得在这里假签个左券归去便能够不认账了,你看清楚了,我此次但是以兰州刺史的公文给你的,今后我要规复这金城周边的哨卡,你的那些钱,是交给朝廷的税。一文钱也别想少!”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窗外,笑了起来:“你带来的麦铁杖固然不错,但我自傲还能对于得了他,加上我这里有成百上千的精兵虎将,你们两小我就想逃出世天?那是做梦。”
薛举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溅得面前碗里酒水四溢:“这臭婆娘仗着她爹现在当了城里的车骑将军,老子也在他爹部下听差办事,现在骑老子头上拉屎撒尿,娘的,还要老子每天给她洗脚捶背,老子活这么多数没受过这鸟气。”
王世充安静地说道:“刚才我就解释过了,我如许做只是测试一下你是不是已经拉拢了刘长水。看你这一身打扮,只怕是怕我连夜出城,以是才带兵追逐的吧。”
王世充摇了点头:“薛举,你在这里当然是能够杀了我,但杀了我你有甚么好处呢?我的那些商店你底子不成能获得,相反你要赔上全族人的性命来为我殉葬,你感觉值得吗?”
王世充摇了点头。叹了口气:“薛举,不是我说你,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难怪这十年下来还是在金城这里打转,固然权势扩大了一点,但向西进不了秦州,向东进不了关中,再让你折腾二十年,也还就是这鸟样。”
王世充也收起了笑容,油灯的晖映下,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神采:“薛举,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会傻到不做任何防备,就来你的地盘?”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你拉拢拉拢刘长水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算了,你要涨价,也能够好好跟我谈,但为甚么要用如许的体例?你应当清楚,我王世充最不喜好给人逼迫了做事。”
薛举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可骇起来:“王世充,你一再地捉弄我。轻视我,把我当作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你觉得我现在还和当年的愣头青一样,能够任你摆布吗?一成五的抽成,明天你承诺也得承诺。不承诺也得承诺!”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份左券,直接扔在了王世充的面前。
王世充的嘴角边勾出一丝险恶的笑意:“薛兄,世充有个别例,能让你完整摆脱,就看你敢不敢做了。”(未完待续。)
薛举微微一愣,转而倔强地说道:“你有了防备又能如何,现在我在这里要弄死你,那就跟杀一只鸡没两样,你的防备办法又能救得了你吗?”
薛举冷冷地说道:“你小子一贯滑头得紧,我怕你又玩个金蝉脱壳,不得不防,不过我提示你一句,只要到了我金城的空中上,你就别想再跑了。就是你连夜出城。我也能把你给抓到。”
王世充看都没看这左券一眼,笑了起来 :“承诺如何,不承诺又如何?”
王世充安静地说道:“我来之前就已经作好了安排,薛举,你可别忘了,十一年前,就在这个堆栈里,你跟我筹议过甚么!”
桌上放着两坛酒,地上另有三个空酒坛,薛举已经喝得有八分醉了,一抬头,把面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嘴里喷侧重重的酒气,脸孔狰狞,恨恨地说道:“世充,你他娘的给我找的好老婆,现在老子每天受这婆娘的鸟气。”
薛举的眼中凶光大盛,一下子站起了身,恶狠狠地吼道:“姓王的,你别觉得老子不敢脱手,我官是不如你大,但这金城地头上,我说了算,谁晓得你来过金城?直接让你人间蒸发,一点题目都没有。”
薛举抓起面前的酒碗,又是一碗酒下肚,狠狠地把碗向着桌上一磕:“好个屁,匪贼头子教出来的匪贼婆娘,一辈子也不会改,娘的,只要沙漫天一向在金城当这车骑将军,老子一辈子也就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