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起太乙
稍远处,观内主殿三清殿处不时传来叱咤呼喝之声。
倒是不住地拿眼神扫向镜月道人,仿佛与他有化解不开的过节。
踏入殿内,自见黑压压站满了人。
峰顶甚是开阔。
突国军人对妇人甚是体贴,而妇人神情冷酷,偶尔与突国军人扳谈几句,与其别人等并无号召交换。
此人年事只在五十高低,却头发尽白,且留着斑白的山羊胡子,背负双手,气度不凡,仿佛为一文武兼修、智计多谋之士。
“没猜想东至高国黑水剑皇传人、西有蕃国密宗门下、金刚门弟子、突国世子、铁国公主等八方云集,妙手毕至,此盛况堪比二十年前在鄙门的那场嘉会了。”
沿途均有弟子持剑扼守,他们一见灵空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得空号召便侧耳聆听。
白袍客左边是一劈面相凶暴的和尚。
张若虚背后另有五六人簇拥,揣其身份,该是张若虚弟子一辈。
太乙门世人均身着红色道袍,男女都有。
兼之此峰是中原“风水河”―千里淮河的发源地,鼻祖盘古开天之处,圣夏禹王治水之地,太乙金星飞仙、王子乔修真之所,也是圣夏大陆道家修行的洞天福地之一。
左二为一手持九环戒刀的带发梵衲,气势沉雄但双目淫邪,眸子老是在太乙门一些长相漂亮的女弟子身上穿来梭去。
当代武侠著作中哪些所谓王谢朴重看上去高大上,常常倒是金玉其外败絮此中、不堪一击。
右一为一气度轩昂、体健如狮,头发金黄、苍髯如戟的突国军人。
一起倒有很多道家弟子沿山鉴戒,见有灵空带路急行便未禁止。
只是神采激愤,呼吸不匀,足显其心中似有诸多不平之事。
张羽固然不知世人秘闻,但也猜度得出能上太乙顶挑梁子的必是武力刁悍、功力高深之辈,且必有很多系文武双全、兼收并蓄之士。
右二为一身着胡服、腰裹长鞭的中年妇人。
再有一袋烟的工夫,便至峰顶。
张羽心中暗付,太乙门甚是气势,只是不知气力究竟任何。
一座偌大的道观如天上宫阙般耸峙在峰顶中心,观内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学习建依山而建。俗话说侯门一入深似海,此观不知比普通的官邸侯门还要幽深多少倍。
见灵空领三人进得殿来,已有弟子与他们号召欢迎。
观其步地,技艺不凡之辈很多,少说也有三四报酬“武尊”以上人物,其他尽为“武狂”(三流妙手)、“武霸”(二流妙手)之类。
驹伯和张驷干脆挟起张羽,运起轻身工夫,与灵空一起急奔而上。
很久才到半山。
“《长生经》乃先祖张恒所创、系鄙门炼气秘笈不假,却非江湖讹传炼之可长生不老、成不死之身。”
插话的恰是那持刀带发梵衲。
“更何况,天机图失传已久,天下大家皆知。”
“此乃鄙门历代掌教所传之物,即便是本门中人非掌教亦不成得之,况别人乎?且江湖尽知吾派《长生经》只余上、中两卷,下半卷失传已久,不知所终。即便是敝人,也只将太乙长生真气修炼至第八重。”
守门弟子是个新近入门的陌生面孔,正欲叫驹伯等人消弭兵刃,灵空上前禀了然三人身份,一起便入了观门。
“‘太乙三宝’非是各位设想那样,上能通天彻地、参万物造化,下能伐毛洗髓、令人脱胎换骨。”
“哼,还记得二十年前我们的师尊吗?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有何不同,你们一日不交出‘太乙三宝’,我们便一日不放过,太乙门永无宁日!”
“武学一途,大家所学皆有根脉,非太乙一系,摒弃自家法门不炼而改炼太乙功法,只怕会南辕北辙、反误其身,有走火入魔之虞也何尝可知呀。”
再行至十余丈,便到三清殿。
白袍客一阵朗笑道:“张真人不愧为一代宗师,不但武学修为冠绝天下,一番说辞也是正大堂皇、冠冕之极,非常悲天悯人,让朴某感佩不已。
观门上,“云台观”三个大字在云蒸霞蔚的映托下闪闪发光,衬出整座道观气象万千。
为首一人,身材颀长,着白布道袍,面庞清矍,神情寂然。
“哈哈哈哈...”
太乙顶系桐柏山脉主峰,亦为中原地区第一岑岭。
一入观门,便见观内氛围甚是严峻。
身后一青年面如冠玉、面貌清雅,捧剑而立,飘然不群,好似一神仙身边的捧剑孺子。
“桐柏山乃大陆圣地,为太古盘古开天辟地、禹王锁蛟治水之处,传说太乙金星及王子乔修炼飞仙之所及绝代兵家谋圣鬼谷子和张良隐居之地。”
妇人除面庞蕉萃、眼角略有皱纹外,五官表面清楚、线条凸起,姿容美丽竟不下少女。
“各位远来是客,无妨先屈尊就坐,品品我桐柏山粗茶陋茗,然后再话前缘,可否?”
太乙门众弟子见其出言不逊,纷繁喝斥。
对峙的一方约莫稀有十人之众。
其他拥戴之人另有二三十余,皆奇装异服。
灵空识得此人恰是西域金刚门的“横刀梵衲”。
大殿内分两大阵营对峙着。
其他小字辈们有的侍立师长两侧严阵以待,有的占有大殿四周以备不测。
各种奇特给此峰平增了很多奥秘和传奇,故此峰在中原人士心目中职位尊崇,可谓圣地。
此二人似是结伴而来。
云台观便建在太乙顶之上,故上山之路比前面上岗更是崎岖,虽有石阶拾级而上,但已不能纵马疾行。
只见一道巍峨的庙门,上书“太乙”两个大字。
长年云雾环绕,若隐若显,肉眼不能辨;阵势险要,矗立入云,飞鸟不能及。
身边一人委顿在地,面色发黑,正在运气疗伤,乃是太乙真人张若虚的师弟,昔年名震江湖的“丰神剑客”镜月道人。
左一为一黄衣喇嘛,描述干枯,脑门深凹,一手托着一只金色钵盂,一手合十,双目微闭,嘴中似在默念着甚么,说不出的邪异。
此人一柄点钢枪斜披肩背,看似闲懒偶然,但仿佛随时都能抖擞搏杀,给人一种莫名的威慑之感。
“果然如此,我太乙门岂会偏安桐柏一隅,众弟子岂不大家纵横乱世、称雄天下了。”
“地象仪只是一瞻望天象阵势窜改之东西罢了,哪有江湖传说能观天下存亡和八方兴衰之能?即便有,也应当是‘造福百姓之物,唯有厚德者据之’,太乙门必将其献予治世之明君,让其泽被百姓、永固后代,与江湖中人并无任何干系连累。”
“如此说来,真人倒是担忧我等修为不济,把握不了你们这所谓的道家珍宝了。不如划下道来,大师比试一番,再看看我等是否够资格。”
“此等灵秀之地,偏被你太乙一门占有数百年之久用来修真求道,不但享用了桐柏遍山的物华天宝,还炼出了所谓的‘太乙三宝’。”
张若虚把手一摆,持续耐烦解释道:“江湖传言,为祸不小。”
张羽因是初度上山,而驹伯和张驷对此早以见怪不怪、习觉得常了。
话音未落,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凶恶狠地插话道:“兀那老道,少跟我们装腔作势,我们的来意你们莫非不清楚吗?”
只听张若虚面带浅笑,娓娓而谈:“今晨便闻听太乙顶群鹊和鸣,早料必有高朋盈门。”
居中一人面色慈爱红润,长眉低垂,白发童颜,仙风道骨,恰是圣夏大陆武神级别的人物――隋国道家第一人――太乙门掌教张若虚。